第250章 有神關注

  凡人術法等級的頂點是9級。

  10級是禁咒，一般來說只有聖域級能夠施展，但在滿足一些特殊條件的情況下，傳奇、大法師拚湊一下，也能施展。

  11級，施法難度再提十倍，高到一個讓凡人絕望的高度。

  至於為什麽大奧術師可以施展，是因為大奧術師早就突破凡人極限，他們沒有成神，主要是因為其選擇的道路並非升神之路（也與戰職體系不成熟有關）。

  凱恩已經有神祗格位，施展的也是正統的黑暗神術。

  凡人面對這種超過認知太多的術力影響下，必然會掉San值。

  神術力量的波動，或者說神性輻射，先一步抵達，人們感到莫名心悸就是被影響的具體表現。

  隨後，五感接收到的信息，進一步點燃了情緒。

  莊園內外，兩千多名鼠人幾乎在同一刻、以同一種方式慘死，那瀕死的呼嚎，那燃燒中的抽搐，都化作刺激的力量，讓心悸變成了恐懼。

  San值減2-4，有個意志軟弱的人類減了5，直接瘋狂，哭嚎又似狂笑著撿起一把斷劍抹了脖子。

  在這種背景下，人們沒有心情第一時間慶祝劫後余生，有的茫然，有的頹然，城頭上的人則敬畏的看著如羽毛般飄落的凱恩。

  天色昏黃，寒風呼嘯，凱恩行到鼠人統領血眼附近。

  血眼跪在地上，雙手拄著法杖，已經死去。

  法杖頂端，兩顆人類骷髏頭在風中碰撞，發出‘空空’的聲響。

  那是屬於少年人的，有著魔法天賦的少年，在這個時代的帝國，被認為是和野獸人一樣的異變怪物，一旦發現就會被處死。

  帝國有一種專門的對付異變人類的職業，就叫獵巫人，與黑暗HP世界的異端裁判所的獵巫人如出一轍，但更加蠻橫，寧錯殺、不放過。

  “所以，在這個高魔世界，人類帝國竟然沒有魔法師！？”赫敏在從老頭那裡了解了這個國度後，還特意向凱恩求證。

  “要到近千年後，帝國權貴們在與混沌的戰鬥中認識到魔法師的作用，才會在赫斯白塔的至高大法師泰格裡斯的幫助下，建立魔法學院，在這之前，擁有魔法天賦跟身體異化者一樣，要麽逃離人類社會，要麽被發現後處死。”

  這時瑟琳指了指一輛包鐵皮的大車道：“全是人類屍骸。”

  凱恩面無表情的道：“那是鼠人們比較看重的口糧，上午打一場，下午打一場，夠這支鼠人部隊食用一周。這也是它們喜歡冬日開戰的原因，肉能放的更久一點。”

  赫敏冷道：“鼠人該死！”

  “這也算多智慧種族的世界的一大特色，食人的種族很是有一些的。”

  “那麽老鼠肉呢？”

  “就算拋開混沌之力的輻射問題，味道比未閹割的公豬的肉還臊氣，口感跟野兔肉差不多，略柴，畢竟絕大多數鼠人都沒有養膘的機會。”

  赫敏本來只是發泄，結果凱恩連這種問題都對的上來，不由打個寒顫。

  其實凱恩沒吃過斯卡文鼠人的肉，他前世早期吃過更難下咽的輻射鼠肉，那是在輻射廢土，在那種地方，尤其還是個弱雞，真的就是有什麽吃什麽。

  凱恩行到鼠人的大纛旗旁，四個巨大的食人鼠都已經死了，但它們的屍體支撐了大纛的屹立不倒。

  破爛的旗幟中央的圖標，猛的一看很像核標志，由三個尖端對立的三角構成，但細看就會發現它是由木枝編造，線條的尾部，橫豎都是露頭的，像是‘艸’。

  鼠人氏族的標志，都是由這種看起來像是樹棍、又或骨頭的基本單位拚成圖案。這個算是相對簡約的，它代表第四氏族，帕斯奎特。

  鼠人氏族各有專精擅長，像帕斯奎特，以產出指揮官聞名，其在議會的代表，是整個鼠人的大統帥。

  等凱恩四人來在莊園前，鐵箍封纏的厚重木門已經開啟。

  一乾人血汙未去的肅立等候。

  或許是因為地處邊疆的緣故，這裡的人並沒有內陸佃農那種畏縮式的謙恭，雖然沒有挺胸，但至少頭是抬著的。

  瑪麗婭上前，發揮1853年的禮儀，替主人唱名：“星域大領主維克多庫倫殿下及其夫人駕到。”

  克羅彭莊園的人們懵圈，這是哪國的稱謂？星域是哪裡？殿下？意思是說位比公爵子嗣？

  “您好，我是雷奧妮馮勒布維茨，我代表我的家人和克羅彭的所有人，向您表達由衷的崇敬和感謝之情，謝謝您解救克羅彭於大危難。”

  帝國的規矩要簡約的多，不但女人能拋頭露面，自己介紹自己也沒毛病。

  不過克羅彭莊園的主人居然是勒布維茨，這讓凱恩有點啞然。

  勒布維茨，人皇西格瑪在位時冊封的古老家族，未來的維森大伯爵領的主人。

  現在是1112年，帝國歷1707-1712年，獸人軍閥哥巴德鐵爪率領綠皮大軍攻入此地，整個索爾領被徹底摧毀。最終幸存的能上台面的貴族只有勒布維茨家族，並且隨當時的帝國皇帝西吉斯蒙德四世光複了過半的索爾行省，建立了後來的維森行省。

  不過凱恩只是記得帝國大事記（成為神後，但凡以前看過的信息，都能記起來），並不知道，雷奧妮乃是勒布維茨的中興之主。

  雷奧妮是獅子裡昂的陰性寫法，而這位母獅子也對得起她的名字。

  在這場由斯卡文鼠人策劃的、連同隨之而來的戰爭、總計死掉了帝國四分之三人口的瘟疫浩劫中，勒布維茨家族能迅速恢復，甚至更進一步，就在於雷奧妮的努力。

  原歷史就在幾周之後，勒布維茨家族便僅剩雷奧妮和她的弟弟。

  後來雷奧妮嫁給了歲數足夠當她爹的艾德裡德（選帝侯），而勒布維茨家族在其幫扶下，得以中興。

  既然是這麽殺伐果決的女漢子，如今見到凱恩這樣的大粗腿，打破常規迅速抱腿也就可以理解了。

  在從奧倫森林中被救的那家人那裡獲知凱恩還有治愈疫病的能力後，愈發的堅定了決心。

  放下戒心，拿出最大的誠意，以獲得合作的可能。

  代價之一，就是賭上古老家族的名譽。

  凱恩當然樂於見到這樣的情況。這個時代的人淳樸不假，卻也排外。再加上帝國的社會制度，和這裡的特殊情況（亂戰之地），堅韌剛烈的索爾人並不容易親近。

  若是擁有伍斯特男爵銜的勒布維茨家族肯協助，立刻就不是草台班子了，而是擁有統治者名號，行事會方便很多。

  當然，該問的還是要問。

  這個時代的人也相對直率，雷奧妮不懂就問，比如說星域、殿下之名的由來。

  凱恩表示，星域是與冥界對立的所在，又稱之為淨土，而他們四人都是那裡的神民。

  “神民，是神選之民嗎？”

  “你是說神選者（被賜予神力，而能能夠彰顯神祗神性特征的強大人類）？不，我們與諸神沒有關系，我們也不信奉神，如果一定要說我們也有信仰，我們信仰宇宙的本質，原力。”

  “原力？”

  “對，光、暗、時空。這些構成宇宙的最本質的力量，才是我們所信仰的。”

  雷奧妮暗自怎舌。心想：“原來是舊教信徒。”

  對帝國人而言，舊教存在於帝國建立之前。

  舊教不崇拜神祗，盡管他們的教派中有‘母親神’的形象，但她只是代表了自然，並不具備自我意識。

  這種質樸的信仰被稱作原始信仰，而其教派就是舊教。

  舊教如今已經基本被誕生於帝國建立後的新教取代了，只有偏遠落後地區，仍舊留存，教徒主要分布於偏僻之地，當然也包括索爾領，不過一般是在更南或更西的山區。

  雷奧妮和凱恩都沒有時間促膝長談，都有一大堆戰後事宜要處理。

  赫敏和瑪麗婭出力不小。

  瑪麗婭的治愈型魔導矩陣，就相當於高端科技的醫療床，傷患進去，健康者出來，效率還高。

  而赫敏集中了其余人，聖光甘霖，淨化、防疫、滋養全都有了，同樣是立竿見影。

  凱恩和瑟琳則忙於更多凶蠻鼠人的改造。

  其中，凱恩要負責最重要的能量裝置，魔晃爐的建造。

  瑟琳則帶著被喚醒的黑暗奴仆，收集屍體，分類素材，以及其他準備工作。

  雷奧妮在處理雜務時，一直有思考凱恩說的那些話。

  當時她沒顧上細想細問，現在想來，將凱恩他們籠統的歸納為舊教信仰者似乎不妥。

  就舊教被取代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它總是一頭熱，大部分時候，教徒們的祈禱或儀式，都得不到有效的回應。還有一些則無法確定是神的回應，還是運氣好或自己奮鬥的結果。而且就算真的有回應，幫助也相對有限。

  可凱恩他們，他們表現出的力量也只有震撼和神奇來形容了。因為是神民，就可以這麽強？

  還有，凱恩的那些話，越是細想，就越是不明覺厲。

  必須說，凱恩有時候也有失誤的時候，中古戰錘的人，哪怕是雷奧妮這種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對宇宙的概念也是太過模糊了。說個不好聽的，你指望連世界地圖都沒認全的人理解宇宙？

  裝比失敗，減分。

  雷奧妮雖然膽略非凡，卻也不敢在信仰一事上隨便開玩笑。而一旦事有不決，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向女神祈禱。

  這可不光是雷奧妮一人的智慧，而是大部分信徒都有的智慧。當然，神是否會回饋指引，那就要另說了。

  夕陽最後一抹光芒從窗子的縫隙透射進小小的祈禱室，神龕兩側，鐵架燭台上的粗蠟已經點燃。

  雷奧妮叩拜後，開始祈禱：

  “睿智的主啊，您的信民向您虔誠禱告……”

  這次，雷奧妮很快就得到了智慧與戰爭女神米爾米迪亞的回應。

  並且這回應貌似有點過，由窗縫中透射進來的陽光亮度突然加強，超越了鐵架燭台上左右共計四排蠟燭產生的亮度。

  這光照射在雷奧妮的身上，令她清晰感受到了神力的賜予，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充滿活力，這讓她格外驚喜。

  “感謝神的厚此，我必以更多的奉獻榮耀您。”

  （米爾米迪亞：孩子你想多了，不強化下你的軀殼，我的意志一旦降臨，你會當場解體慘死的）。

  不久之後，雷奧妮感覺有暖水般的熱流湧進身體，她的腦海裡再次響起米爾米迪亞的聲音：放開身心，我的信民，我將親自祝福你的靈魂，我將護佑你的身體。

  雷奧妮照做，然後就感到有團冷冽的涼意滲入眉心，然後迅速擴散至全身。

  接下來，她發現自己變得耳聰目明，整個世界似乎都變得更加生動了。

  她不知道這時候神魂融合的結果，還以為這就是祝福和佑護帶來的好處。

  女神告誡她，她需要在祈禱間裡靜想兩刻鍾，如果感到有困意，不妨順勢休息一下。

  於是片刻之後，雷奧妮就眼皮發沉，蜷縮在小小的方毯之上，睡了過去。這時，她的身體亮起肉眼可見的人體輝光，與心跳同頻一亮一黯。

  一覺醒來，天已經徹底黑下來，雷奧妮感覺不錯，今天發生的事本來搞的她十分疲倦，但現在勞累感盡去，精力飽滿。

  她記得女神的吩咐，於是很快出現在城頭，噓寒問暖執勤的衛兵之後，眺望莊子外凱恩他們的操作。

  這時凱恩他們的生產設施已經展開，那場景令她感到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