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深水顯水性

  凱恩率領他的團隊跟賞金巫師們合作時，點明一句話：

  “我肯承攬後方淨化業務，是因為有額外利潤在裡邊。”

  能量結晶，這東西瞞不過明眼人。凱恩索性坦誠一點。

  當然也有不坦誠的地方，比如他對能量結晶的需求，比表現出來的要高。畢竟家裡有一堆高耗能單位等著養。

  另外一句點明的話：

  “幫你們攻堅白骨法陣，則是交情的成分在裡邊。”

  賞金巫師們認可了凱恩的這一說法。畢竟凱恩肯幫忙，他們才有拿下區域的名和利可賺，凱恩不幫忙，他們能穩賺的，也就是掃蕩邪靈之流的炮灰的錢，打白骨法陣，那是要冒喪命風險的。

  他們表示，以後沙菲克家族有懸賞，哪怕價低些，他們也願意接。

  凱恩搖頭：“你們會錯意了，沙菲克家族歡迎新朋友，照顧老朋友。這次這種，就算後者。我和我的團隊，完全可以向官方申請，取代你們，快捷高效的拿下5區，我沒那麽做，而是選擇了現在這種合作模式，這就是照顧。”

  很顯然，凱恩這是在不失時機的繼續強化‘跟著沙菲克有肉吃’的概念。

  然而賞金巫師們終究是戰力有限，他們在這天傍晚時分，表示自己戰不動了。法力、體力，都已枯竭，請求結算離場，這時當初就說好的。當然，如果法國當局願意等候他們休整一夜再開工，他們也願意繼續。

  當然等不起，他們承受著莫大的壓力，廣派人手，請人助拳，凱恩他們不過是最先抵達的。

  就在他們之後的這幾個小時裡，又有更多的超凡人士陸續抵達，法國當局並沒有使用添油戰術，而是讓這些人自由組合，並做戰前準備，包括了解情報，制定戰術，強化武裝，溝通磨合等等。

  法國當局的意思，等一線的個戰隊熬的差不多了，將這些人再頂上去。

  這個思路其實沒毛病。

  大家都知道職業拳擊賽是12回合，每回合3分鍾。

  而現實中，很少有打滿回合的。

  這個信息，已經充分說明了人的體能的極限。

  所謂的合理休息、反覆壓榨，結果也會是持久力越來越差，發力越來越弱。

  體能如此，魔力、精神力也差不多太多。

  這還是有作戰經驗的老手，那些菜鳥，興奮或亢奮，腺素分泌過量，一波之後，就慫成一堆了，甚至得歇個兩三天才能恢復狀態。

  在地下大墓地那種壓抑的鬼地方，身邊隨時可能蹦起一頭骸骨邪靈，並且頻繁交戰，所有人的精力體能消耗都很快。

  這也是為什麽凱恩戰隊，阿貝爾他們不過是跟著溜了一圈，就感覺疲累不堪的原因。

  所以誰都不能指望一支戰隊鏖戰十幾個小時，哪怕有歇有晌，也終究會戰力見底，需要長時間休整，而不是小憩，吃點麵包、喝點水，那有一定作用，但並不能根本性的解決問題。包括使用所謂的恢復藥劑都不行。

  魔力能補充、體能可以補充，肌肉疲勞能夠解除，但魂力、也就是精神力，沒的補充，只能是提供更好的魂力產生環境，加快生產。

  於是賞金巫師們一退下來，新的戰隊就頂上去了。

  這些後來者，成分相對複雜，卻也不傻，也有人撩撥凱恩，想要雇傭他和他的團隊。

  凱恩撇嘴，沒有理會。

  他幫賞金巫師是有好些先決條件的，而不是有毛病，自己放的爺不當，非得捧個純二道販子盤剝他。

  法國當局到這時，算是已經冷靜了下來，學習能力也挺快，他們從魔眼商會緊急購入了一批跟拍設備，要求各戰隊佩戴。

  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方便指揮部掌握情況，及時救援。

  真相是，法國魔法部、聯合會傲羅部、巫師基友團，來自這三方的戰隊，整體表現實在差勁。

  傷亡倒是不大，可法國當局寧肯傷亡大點，把事辦成了。而不是現在的從零開始。

  並且還把情誼搞的很僵，尤其是攻略4區的各戰隊。

  戰隊之間相互指責，本隊內也頗多埋怨。比如巫師們跟軍方的戰士們就相處的十分不愉快。

  巫師們指責戰士們就是廢柴，連肉盾都當不好，基本就是累贅。

  戰士們指責巫師們民科+民兵，無論是個人表現，還是戰術應用，都一塌糊塗，讓人懷疑是不是智商有問題。

  而從當局的角度看，這些人除了滅殺了一些邪靈，正事基本沒乾。

  光是4區就有200多萬骸骨，就算每次滅殺都能把骸骨打的粉碎，那麽多骸骨也足以讓巫師們殺個天荒地老。

  法國當局很想問問這些人：你們就是這麽隨機應變、見招拆招的？

  甚至這些人爭吵的根本原因，還不是因為成效太差，被賞金巫師們比了下去，惱羞成怒找人背鍋。

  那麽這些人自己心裡怎麽想？

  至少有人在事後承認，巫師界的官方機構所秉承的那一套，落伍了。

  以前，他們隻承認大兵團作戰，巫師們不行，確實跟軍隊比不了，像是社團，亂哄哄的，只會一擁而上。

  但小隊作戰，小組作戰，他們卻不服任何人，他們覺得傲羅戰隊，非常給力，是世俗特種部隊的魔法版。

  可今次，這算是國際大舞台，對抗的不是凡人、也不是巫師、黑暗生物，而是邪教徒，邪術師，邪靈。

  他們赫然發現，他們缺乏足夠硬的手段，好多法師要3個以上的法術，才能殺死一頭骸骨邪靈。正面戰、攻堅，他們的表現乏善可陳。

  可以說，直到凱恩策劃主持的搜捕清剿活屍行動大成功，巫師們才找回點感覺和顏面，否則還不知道要在茫然中踟躕多久。

  法國當局在確認了4區和5區的糟糕答卷後，已經準備懇請凱恩再次出手了。

  然而凱恩這時已然被聖十字軍團請去幫忙。

  其實，早在聖十字軍團的第二份情報匯總出爐之前，其指揮官，就已經向上峰請示，詢問是否可以跟凱恩合作。

  這封詢問函，很快引發了教廷高層的一場魔法版的視頻會議。

  與會者幾乎囊括了教廷所有的實權人物。

  他們給予聖十字軍團的回復是：可。

  當然，這並不代表教廷所有權力者的態度，也不等於選擇了同意的那些人下次還會選同意。

  但至少，教廷的大部分權力者，這時已經能夠正視凱恩沙菲克，是一頭強壯雄獅的事實。

  這頭雄獅有著自己的獅群和領地，他們認可又或不認可，都不影響其存在性和威懾力，他們也無力改變這個事實。

  甚至他們都很清楚，從百多年前開始，教廷就已經進入多事之秋。這些年一直在縫補裱糊，卻越來越力不從心，眼瞅著就要撐不住了。

  連一向高傲的天使們，也不得不下收斂行事的令諭。

  教廷紅衣主教之上的權力者們，大都清楚天國的統治者們，就是一幫傲嬌表。

  所以那封‘除非有一擊必殺的把握，否則不要輕動’的令諭，正確解讀是：惹不起，敬而遠之。

  而教廷的權力者們，也有自己的思考。

  教廷除了有地獄魔鬼這一傳統敵人，跟幾乎所有的多神系的神祗都不對付。

  光是鎮壓那些神祗的秘殿、遺跡、神器，就要用去有超凡能力的神職人員總數的三成。

  如今這些神祗開始發力了。

  對它們而言，魔潮再起前的這20年，是最好的時機，也是最後的時機。

  按照專業人員的估算，自1999年開始，大多數聖降臨都無法做到了，這件事光是想想，都讓掌權者們感到不寒而栗。

  在這種背景下，向隱修會、巫師、乃至黑暗生物做出一定的妥協，都是可以考慮的策略。

  且不說他們的胃口大小，就說其需求的事物，權力、地位、財富、超凡資源……這些跟教廷的需求，不存在根本衝突，相對而言是能夠商量以及忍受的。

  但其他神祗的目的是搶奪信仰、滅殺信民。這沒的商量，也忍不了。

  在這種背景下，能搞事、也總能搞成事，跟神祗貌似仇怨頗深的凱恩，勉強符合‘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這個說法。

  教廷對凱恩的最高期待，是希望他既能幫他們將諸神的仇恨拉走，又能給他們當槍。

  這個計劃還是澤爾瓦在威尼斯事件後的某次內部會議上率先提出的，澤爾瓦當時很直白的說：“別讓我在威尼斯的低聲下氣做了無用功。”

  教廷也不乏敢想敢乾之人，有激進者甚至認為，完全可以讓凱恩當另類的神器保管員。

  “拉結艾爾的聖杯，這東西對我們很有用啊！在未來，普通人的軀體不足以進行聖降臨操作，但天使和人的混血者，應該是可以的。”

  “我們跟他換，秘殿、神器、遺跡，外神的玩意都可以作為籌碼給他。捏在我們手裡，全是無效財富，且需要專人鎮壓，很多事端，也因其而起。給凱恩，讓他去跟那些偽神、異神、邪神的代理人及化身去死鬥。”

  有人不服：“那些聖物、神器，我們遲早是可以用到的，到時候就能轉化為自己的力量……”

  “這個說法已經聽了三千年，因它們造成的損耗，已經超過了它們本身的價值。有人說，再等一等吧，未來會好起來的，我說這是智商太低，算不過帳。請諸位回答我幾個問題，1，魔潮再起，等於輝煌時代再臨麽？”

  當然是否定的，按照推演，遊離超凡之力想要達到輝煌時代的水平，大約需要1500年。若這期間有人瘋狂抽取遊離魔力，那麽時間還得往後拖，拖多久很難說了。

  魔力的恢復過程是階梯式，濃度達到一個標準，恢復效率就會加快一些，濃度再上一個台階，生態變化加劇，恢復效率更快一些，以此類推。

  所以它像做生意一樣，原始積累，是最為漫長艱難的，等到了錢生錢的階段，就會迅速很多。

  “問題2，我們的力量要達到一個什麽樣的水準，才能支配那些神器，徹底改造為自家的聖物，又需要什麽水平？”

  這個問題很多閱讀過教內秘典的人都清楚。當年，耶和華賦予天使軍團使命，清除荒**爛的眾神體系。於是一場好打，眾神體系紛紛落敗，神器也被大量收繳。這個過程，對於教廷而言，屬於傳說，他們沒參與。

  等他們參與的時候，是輝煌時代的尾巴稍，追殺余孽、搗毀邪神據點。這個階段，又繳獲了一批神器。

  但那時天國就說，想要改造它們，消耗太大，我們的力量需要用在刀刃上，除了個別的傳送過來，其余的都先封藏吧。

  實際上這背後的真相是，天使們收繳的神器，都是亞蘭文明的直接遺產。等到不能傳送的時候，90%以上的亞蘭造物，不是毀滅了，就是被收走了。

  而留下的，大都是由眾神，在降低標準等條件下，操控亞蘭造物生產的造物，這就好比鋼鐵中的磷、硫等雜質去不掉，咱就別搞工具鋼了，拿粗剛頂當著用，好歹也是鋼。

  那麽聖物又是什麽呢？簡單的說，它有一定的‘神國之核’的作用，就是信仰處理器，這玩意一供，就能跟神建立橋梁，信仰之力無線傳輸，神力無線傳回，當然也不是一定能成。

  這類物品落在凱恩手中，可以改來自用，可以通過研究掌握該神祗的一些秘密，不要臉點，能誤導信徒轉信。

  在DND宇宙，這類的花招都玩瘋了，專門有輪回者，偷電般的偷信仰之力，硬是能把一個強大神力的神，偷的只有中等神力的信仰收入。

  不過凱恩在這方面並無深厚積累，主要是這偷摸成事的路數他看不上眼，弱水三千瓢，這瓢不在關注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