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老婆孩子，就該不顧一切地護著！

  “姑父，您這話我可不愛聽啊，我怎麽就煽風點火坑了您和張大爺啊！”高長安很不樂意地走了過來。

  丁大旺白了他一眼：“俺剛才讓衙役上芙蓉街你說的那家驢肉館打聽了，人家那兒今天一天根本就沒有什麽總兵衙門的兵去吃飯。俺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那些話都是你說出來故意激怒俺倆，讓俺倆給你擋槍使的！”

  雖被揭穿，可高長安卻滿不在乎：“一個是我們高家女婿，一個是我們高家親家，這都是板上釘釘的實在親戚，幫個忙不理所應當嘛！”

  “應當！俺對你小子沒別的要求，你以後別對俺嘴上叫姑父，心裡罵王八蛋就行！”

  “這哪能啊！我保證嘴上心裡都服服帖帖地叫您姑父！”

  “行了，你們主仆拉呱吧，俺走了。”丁大旺沒走出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麽，回身小聲對高長安說：“俺衙門的壯班捕頭跟總兵衙門的獄卒是嫖友，剛才俺讓那捕頭去問了他嫖友，他嫖友說，這五天來，周生仔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從你家偷來的蘭陵儺是假的，沒把你跟梁家兄弟狼狽為奸沆瀣一氣臭不要臉厚顏無恥乾得那檔子破事兒說出來，就是那明割了他一隻耳朵，他也愣是什麽也沒說。”

  “他是沒說，可姑父您卻一連用了四個成語罵得我狗血淋頭啊。”

  “哈哈哈！”丁大旺拍了拍高長安肩膀，笑呵呵地離開了。

  “小三少爺，我對不起您！對不起老爺！對不起高家全家老少！我不是人！我不是東西！”周生仔揮起雙手左右開弓劈裡啪啦打著自己耳光，打了兩下覺得不解氣，便把頭搗蒜似的在地上一通猛磕。

  他媳婦翠兒見狀也跟著磕。

  高長安拉起了周生仔和翠兒，推心置腹地說：“仔叔，我跟翠嬸兒說過，只要您沒把我在那家倒騰青銅器的事兒跟那明說，那您就還是我仔叔，我原來怎麽對您，以後還怎麽對您。如今那明要凌遲了您，您都不肯出賣我，我以後更得對您十倍百倍地好！”

  周生仔掙扎著又跪在了高長安腳下，聲淚俱下道：“小三少爺，我周生仔真他娘的不是東西！我沒跟那明說這事兒，並不是為了小三少爺，而是為了翠兒娘倆！那明前幾天把我攔街搶去後我就想了，要是他再故技重施拿他娘倆要挾我，我就只能把小三少爺您供出來了。可他把濟南府搜了個遍也沒找到她娘倆。我心想，既然他沒找到，那她娘倆肯定叫丁大旺給藏起來！要是我跟那明實話實說了，高家人肯定饒不了她娘倆，所以我就寧死也不開口……”

  翠兒也跟著又跪了下來，哽咽著說：“小三少爺，都是我該死！都是因為我是他媳婦，這才給你們高家帶來那麽多麻煩！小三少爺，您要有氣就撒在我頭上小三少爺！”

  高長安心平氣和地問周生仔：“仔叔，您偷我家蘭陵儺，為的是翠嬸兒娘倆不被那明傷害，您寧可被那明給凌遲也不供出我，為的也是他娘倆不被那明傷害，是吧？”

  “對……！”周生仔沉痛地點了點頭。

  高長安卻“龍顏大悅”：“仔叔，你做的對，老婆孩子，就該不顧一切地護著，哪怕是自個兒的命！這才是個真男人！等我以後有了老婆孩子，我也要跟你似的這麽護著老婆孩子！”

  ……

  高長安無條件徹徹底底原諒了周生仔。

  回京後跟母親高陶氏前前後後說了周生仔的事，母親也選擇原諒他。

  爺爺高澄璉雖然表示，可以不跟周生仔計較，但也決不允許他再踏進高家大院的門，態度堅決，誰勸都沒用。

  周生仔涕淚橫流地給跪倒在高澄璉腳下，重重地給老爺子磕了九個頭，然後不舍得走出了高家大院。

  出大門後，他又在正當門口跪了下來，衝著大院磕了九個頭。

  高長安出院門問他，今後有什麽打算。

  周生仔說，自己不敢在京城呆了，怕那明以後再找自己麻煩，他打算帶著翠兒和孩子回廣東老家找條生路去。

  “仔叔，要不你們兩口子跟我去平古縣吧。”高長安說。

  “去平古？”

  “我在平古買的大院裡還缺個管家，仔叔去那兒給我當管家。至於翠嬸兒嘛……我想在平古縣城開個窯子，翠嬸兒她之前就是從窯子出來的，自然對這套輕車熟路，讓翠嬸兒去那兒當老板娘去。”

  周生仔感激涕零至於，卻有些哭笑不得：“小三少爺，您怎麽忽然想去開窯子啊？”

  “掙錢啊！自從太后老娘們的洋相好整出試紙驗出那明的青銅面具是硫酸泡過的假貨後，現在連濟南府的文玩市場都會用這法子來檢驗真假了，用硫酸造假青銅器這路子行不通了。以往我靠這個每年都能賺個十萬八萬兩銀子花花。如今這財路斷了‘漁陽酒肆’那兒一個月賺的三五百兩銀子還不夠打牙祭的，我不得再找個生錢的路子？”

  翠兒道：“要開窯子跑那麽老遠幹什麽，在京城開多好，京城有錢的人多，掙得也多！”

  “那可不行，爺爺他老人家愛惜顏面，我要是在京城開窯子，早晚得叫他知道，到時候他老人家肯定得罵我丟了老高家的臉。而且我未來老丈人延恩侯家也在京城，老朱要是知道他未來女婿開窯子，肯定又得給我一通數落，我還是離他們遠遠的好。開窯子嘛，只要姑娘長得俊活兒好，還用愁客人不上門兒？”

  “行！那我就上平古縣城給小三少爺您當老鴇子去！”

  ……

  三人說完，就一道去了高家柴房院。

  前些日子，梁家娘仨來高家“避難”時，梁小蝶總感覺在高家哪院哪屋呆著都不放心，生怕那明衝進來把他們娘仨給抓走生吞活剝了。

  高陶氏沒辦法，隻好領著她轉遍了高家大院，讓她隨便選住的地方，哪兒能讓她放心她就能住哪兒。

  最後，梁小蝶選擇了柴房院的地窖。

  她覺得住在這裡最安全了。

  高陶氏無語又無奈，隻好讓人把地窖收拾了給她娘仨住。

  高長安去山東的這十幾天，梁小蝶和她哥哥梁二狗、母親吃喝拉撒全在地窖子裡。

  當見到高長安和周生仔夫婦時，梁小蝶把同一個問題問了周生仔不下一百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