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當殺之人必殺之

  高長安剛把齊文長送上馬車，便看見呂平滿臉懊惱地從縣衙一牆之隔的大獄裡走了出來。

  “呂大哥，靜怡小姐說了沒有？”

  呂平又氣又惱地搖了搖頭：“我真不知道這傻孩子到底是什麽想的……”

  “咱晚上飯沒吃呢，先吃點去吧！”

  高長安推著呂平向斜對過的“漁陽酒肆”走去。

  ……

  第二天一早，高長安便讓縣衙捕班十個衙役全部出動，到女閻王殺死的八個被害者家裡、親戚家、鄰居家、朋友家打聽被害者的情況。

  正午在“漁陽酒肆”吃飯的時候，衙役們陸續回來跟高長安匯報：

  第一、第四個被害者都買了個沒破身的女子用身體給他們“泡棗”吃。

  第三、第六個被害者喜歡沒事兒打老婆或小妾，不是一耳光一巴掌的打，而是往死裡打的那種。

  第四、第五、第八個是典型的既有錢又壞的角兒，除了整天欺男霸女，逛窯子還從來不給錢。

  第七個是大煙鬼，原本家境殷實，為抽大煙賣盡家產，最後連女兒都賣給了窯子。

  高長安一匯總，便又發現女閻王案和呂靜怡案的一個相同點。——不管使用什麽手段，所有受害者都幹了一件事兒：欺負女人！

  “小三少爺，這能說明什麽？”大歡迷迷瞪瞪地問。

  “說明呂靜怡案的真凶八九不離十也是女閻王！”

  “女閻王為什麽要殺他們？”

  “替她們女人解氣報仇唄？——我思來想去，覺得也就這個解釋才能行得通！”

  呂平道：“這麽說那女閻王還是個行俠仗義的奇女子！”

  “我讚同！”王靈兒撩開門簾走進雅間，手裡端著一個果盤，“這女閻王雖說行凶殺了那麽多人，可咱這的老百姓都說，她殺的沒一個好人，都是該殺之人！都誇她是個大英雄！”

  “我也讚同！”高長安一氣喝下一杯酒，由衷感慨道：“我要是縣太爺，壓根兒查都不查女閻王犯下的這些案子，放任她殺盡世間的操蛋貨！小三少爺我最瞧不上欺負女人的老爺兒們了！”

  王靈兒看了一眼高長安，撩簾走出雅間。

  ……

  飯後，高長安帶著大歡、呂平來到大獄。王靈兒說她要再來勸勸呂靜怡，高長安便讓她跟著一起來了。

  “靜怡小姐，縣衙如今已查實，殺害梁家老頭子的真凶是女閻王！”剛進牢房，高長安便開門見山道。

  呂靜怡聞言一顫，潛意識看向站在高長安身後的王靈兒。

  王靈兒忙上前道：“靜怡妹妹，雖說你跟姐姐我說了殺人真凶是女閻王，可姐姐跟你發誓，絕對沒把這事兒告訴長安捕頭，是長安捕頭他們自己查出來的！”

  “是的。我小嬸子什麽話都沒說，是我們自己調查出來的。”

  呂靜怡看了看高長安，又看看王靈兒，神色稍顯慌亂。

  王靈兒上前挽住了呂靜怡的胳膊，情真意切地說：“妹妹，既然長安捕頭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不如把真情一五一十告訴長安捕頭吧！你要不肯說，姐姐可替你說了，反正你可把整件事兒的來龍去脈都跟姐姐說了！”

  高長安一聽就不樂意了：“小嬸子，靜怡小姐都跟您說了，您乾嗎不告訴我呀？”

  “這是我們姐妹之間的私房話，跟你說得著嗎！”王靈兒丟給高長安一個白眼，“不過既然你已經把事情調查清楚了，我乾脆就替靜怡妹妹把實情都告訴你吧。殺人真凶就是女閻王，這沒錯。靜怡妹妹之所以一直不肯交代實情，那是因為我妹妹仁義。人家女閻王幫她出氣殺了梁家老頭子，她要是把人家供出來，那不就是恩將仇報了嘛！所以我妹妹寧可自己被砍頭，也不願意說出真相來！”

  “靜怡小姐，我小嬸子說的可都是實情？”

  呂靜怡點了點頭。

  王靈兒說：“妹妹，那女閻王在掐死梁家老頭子的時候不還跟你說了一句話？我記得你跟我說是什麽來著？當殺之人必殺之！對！”

  呂靜怡又點了點頭。

  “那女閻王長什麽樣？”高長安問道。

  王靈兒說：“又矮又胖奇醜無比，長的跟母夜叉似的！跟我小老道弟弟和你說的一模一樣！”

  “小嬸子，你明明知道那麽多，卻對小侄兒我滴水不漏，這真是太令人失望了。”高長安瞥著王靈兒，語氣頹喪地說。

  “好好好，都是小嬸子的錯，小嬸子晚上請你喝酒給你賠罪還不成嘛！”

  “勉為其難吧！對了靜怡小姐，女閻王有沒有跟你說她住在哪裡？”

  “沒有。”呂靜怡搖了搖頭。

  ……

  呂靜怡一案雖然真相大白，與此前八起命案凶手同為女閻王一人。

  可茫茫人海，上哪找她人去？

  不過高長安並不著急，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兒玩，找不找到女閻王跟小三少爺我有個屁關系，操那閑心幹什麽？

  撐飽了撐的？

  吃飽了撐的可以去大獄裡跟靜怡小姐聊聊天混個臉熟，以後好趁機下手，這才是正事兒！

  雖然案件真相大白了，可齊文長去順天府衙門還沒回來，得等他老人家回來以後改判無罪，呂靜怡才能出獄。

  兩天后，齊文長從順天府衙門回來了。

  他哭喪著臉跟死了爹似的。

  高長安一問才知道，老頭子是被頂頭上司順天府尹赫大人給罵了一頓。

  “赫大人痛斥老朽，說女閻王半年來連犯八起命案——”

  “是九起！”高長安打斷老頭子的話。

  “啊？！——這個女魔頭又殺人了？”齊文長臉色大變。

  “沒有。是呂靜怡改供詞了，她說殺死梁家烤全豬的真凶是女閻王，這與咱們捕班最近幾天的調查結果是一樣的。就等著您來改判了。”

  “讓那丫頭先在大獄多呆幾天吧！誰讓她不肯交代真相，弄得老朽一連幾天夜裡都睡不好！”

  “您繼續。”

  齊文長憤然道：“赫大人怪老朽遲遲不能將女閻王緝拿歸案，說老朽庸人懶政，還說要上報吏部，讓吏部罷了老朽的知縣！”

  高長安有兒點幸災樂禍：“要真是罷了您的官兒也不賴人家府尹大人，誰讓您老人家半年多來連女閻王叫啥名兒都沒搞清楚！”

  “還不都是你小子闖的禍！”

  “上頭要罷您的官兒，關您孫兒我屁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