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總是會變的
總之,出於安全考慮,柳原最後還是以不喜歡拍照為理由,協商著讓曼莎刪掉了那張單獨拍攝自己的照片。至於剩下的照片,因為實在是太多了,再加上曼莎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柳原也就沒有讓她完全刪掉。
畢竟在那些照片裡她都沒有以完整的形象出現,想來應該也沒有什麽太大問題。
之後的旅途應該是相對悠閑的,不需要趕路,也沒有野獸的騷擾,除了天氣有些寒冷之外,這幾乎就是一場和諧的汽車旅行。
老人時常滿眼唏噓地眺望著窗外,似乎是在懷念著過去。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靜下心來等待過了。他似乎一直在探索,以至於幾乎都要忘了停下腳步的感覺。
其實他也不知道,用如今這種特別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牽掛,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然而眼下他所能做的,大概也就只有等待時間來證明一切了吧。
在柳原的監督下,艾爾又重新端起了步槍。一開始,眾人還擔心這麽小的孩子不太適合接觸這些事情,可是當他們看到了艾爾熟練的操作手法之後,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可以肯定的是,在冰原上旅行,還是要學習一些自保的方式的,這並沒有錯。
不過,它也使得艾爾如今的造型著實顯得有些奇怪,兔子玩偶和步槍,這兩種畫風差異巨大的東西,同時出現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說不吸引眼球是不可能的。
只能說,或許這就是災後的時代吧,總會有一些特別的東西和風土人情。
隨著愈來愈久的相處,眾人也漸漸發現了柳原身上的不同。
特別是再一次狩獵的時候,傭兵們親眼看著她徒手將一隻半人高的野狗抱在了懷裡,並輕松寫意地扭斷了脖子。
這種視覺上的震撼是難以形容的,要知道半人高的野狗如果直立起來的話,體型幾乎會比人還要再大一些。
通常情況下,這種野狗的力量完全足以輕易地掙脫兩至三個成年人的控制。
但是在那個時候,無論那隻野狗怎麽掙扎,它就是沒有辦法從柳原的懷抱裡逃出來,只能瘋狂地扭動自己的身體,可最後還是擺脫不了被殺死成為食物的命運。
柳原因此省下了一顆子彈。
而傭兵們呢,則是因此認識到了這個旅行者,到底是怎麽獨自帶著自己的妹妹從西部冰原來到中央冰原的。
開玩笑,能夠徒手殺死一頭野獸的狠人,即使在中央雇傭兵團的核心隊伍裡,恐怕也沒有幾個吧。
柳原就像是一頭母獅子,或者是一隻母狼,這是這段時間裡,傭兵們對於這個流浪者的共同認識。
相比於人來說,她更像是野獸,無論是作息方面,還是處事方面。
不過她處理的食物是真的好吃,嗯,就事論事。
······
應該是在第十六天的中午,眾人按照預期抵達了中央第十號溫室。
這裡是一座盆地型的環狀溫室,建築便如同是樓梯的台階一般,一圈一圈地環繞著,並且一圈一圈地向下延伸,直到停止在中心的建築群。
那裡是溫室的底部,同時也是最繁華的地方。
大致地審視了一遍這座溫室的結構,柳原轉過了頭來,對著身後的眾人揮了揮手,示意了一下說道。
“很感謝你們這一路上的幫助,那麽,我們就在這裡告別吧,我和艾爾還要繼續向東出發。”
“嗯。”作為隊長的蘭道奇禮貌地點了點頭:“我們也要護送阿茲托德先生前往溫室的中心了。就不多送你們了,祝你們之後的旅途一切順利。”
“沒問題,再次感謝。”柳原說著,又側過了視線,深深地看了站在隊伍裡的老人一眼。
老人也笑著,對著她點了點頭。
沒有再多說什麽,柳原便低下了自己的眼睛,準備帶著艾爾離開。
臨走前,老人送了艾爾一隻鮮花模樣的發卡,算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諾。
作為回禮,柳原送了老人一枚子彈。
這東西總是很有用,特別是在這樣的一個年代裡。
······
之後的事情柳原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傭兵隊伍將老人送進了溫室中心。
而對於傭兵隊伍來說,在結束了老人的護送之後,他們也就算是完成了這半年的最後一單委托,可以勉強達成兵團裡的出勤考核了。
坐在溫室中心的一間酒館中,蘭道奇喝著手裡的垃圾酒,與自己的隊員們一同慶祝著接下來一段時間的閑暇時光。
至少在往後一個月的日子裡,他們可以不用再做什麽任務了。
曼莎作為一個不太會喝酒的新人,有些窘迫地坐在自己隊友的身邊,看著他們拿著酒杯高談闊論的模樣,總覺得有些融入不進去,只能重新捧起了手裡的相機,翻看起了裡面的相冊。
“對了,隊長。”一邊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狙擊手埃德一邊將視線看向了吧台邊的蘭道奇。
“既然已經可以休息了,我們之後還要回兵團駐地嗎?”
“回還是要回去一趟的。”蘭道奇抿了一口酒水說道。
“畢竟半年沒有回去過了,需要去提交一下隊伍信息,而且,曼莎不是還沒有去過駐地嗎,也應該帶她去熟悉一下了。”
“哎。”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曼莎驚訝地抬起了頭來:“我,我也可以去嗎?”
“當然。”看著這個有些慌張無措的小姑娘,埃德總感覺是看到了從前的自己,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我們現在可是隊友啊,提交隊伍信息怎麽能沒有你呢。而且你總是這麽拘束可以不行,來!一起喝酒吧!”
“啊,可,可是我不會喝這個。”
“傭兵怎麽能不會喝酒呢,快試試看,相信我,它能夠讓你忘記所有的煩惱。”
“埃德,曼莎不想喝你就不要逼她了,要知道你再這樣,我是可以以性騷擾的罪名把你扭送給溫室衛隊的。”
“哇,隊長,我都跟你了這麽多年了,你舍得這麽對我嗎?”
“舍得。”
“嘶,你變了,當年的海誓山盟你都忘記了。”
“如果你覺得皮癢你就繼續說。”
“咳,額,漢克!來,我們繼續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