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電話打出去,他心裡一點點安慰都沒有,反而更加沒了著落。
慕羨嬌瞧著他,一想著閨蜜大腹便便落入敵人手中,便憤憤埋怨:“早說了那個龍揚有問題,不能接回來,否則就是個不定時炸彈,看吧!現在……”
話沒說完,蘇秦越拐了他一膀子,示意她不要火上澆油。
“政濤,這麽有計劃有組織的劫人事件,龍揚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不可能辦得如此縝密,一點蛛絲馬跡都不留。”
韓政濤默然聽著,突然揚眉,想起極重要的一件事,“療養院那邊,我媽是不是也失蹤了?”
警局領導匯報說:“是的,應該是昨天夜裡就被人轉移了,我們已經做過走訪,詢問了醫護人員,的確有很多疑點。”
韓政濤眼眸裡劃過冷厲陰寒的光,明白過來,“的確不可能是龍揚一個人,是他,他來了——”
他?
慕羨嬌不懂,困惑地看向蘇秦越,“誰?誰來了?”
蘇秦越沒說話,但心裡明白。
韓政濤又拿出手機,走開幾步遠去打電話。
這一次,需要跟更高更機密的部門取得聯系,只有他們才能有辦法確定龍葵的信息,調查他的下落。
或許,龍揚打工的那個酒吧,就是一個切入點。酒吧人員混雜,龍揚可能就是在酒吧裡同龍葵的眼線保持溝通,掩人耳目。
盡管消息封鎖,但晚間十點多,兩位舅舅還是知道了一些,匆匆趕回大院。
老爺子癱瘓在床之後,便一直住在醫院裡,大院這邊冷冷清清的,也顯少有人走動了。
他們一踏進來,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吞雲吐霧的男人,被他周身清冷凌厲的氣息一嚇,險些都不敢認面前這人。
他們記憶中,這個外甥向來克己自製,他們甚至都不知道,他也會吸煙!
外面早已暗潮湧動,韓政濤把能調動的關系全都用上了,老宅這邊,他坐在沙發沉悶抽煙,一旁的偏廳,特工人員早已經把他的手機、家裡的座機全都捯飭好了,只要一有電話進來,立刻就能進行追蹤。
他在等,等龍葵的來電。
抓走了他的妻子,總不可能就這樣毀屍滅跡,他很清楚那個國際頭號惡魔的變態心理,要報仇肯定也要毫不留情地叫他們所有人都萬劫不複!
“政濤,事情怎麽樣了?”
韓政濤微微抬眼,起身滅了手裡的煙蒂,他一身橄欖綠的特訓製服還沒換掉,甚至連右臂上象征演習身份的臂章都沒有撕下來。
嗓音被尼古丁腐蝕,說話時便越發低啞,“還沒有消息。”
“那你媽呢?”
男人還是搖頭。
兩位政壇德高望重的人物,一時也沉默了。
韓政濤微微眯眼,幽深的眸底藏著鋒芒,突然問道:“舅舅,如果我為了救晴晴和我未出世的孩子,棄我媽於不顧,會不會落下不孝不敬的罪名?”
兩位舅舅眉眼一凜,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對面的外甥。
“政濤,以救晴晴為主,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們支持你,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意義明了,韓政濤心裡稍稍慰藉了幾分,也打定了主意。
手心手背,他心裡已有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