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曾正視這個問題。

  都是新手上路，鬱柔不懂別的情侶在這個問題上是怎麽達成共識，又是怎麽開始第一次的。

  反正到了他們這裡，之前龍揚性子冷淡，她以為要好久都走不到這一步。可現在看來，熱戀中的男人似乎也沒那麽清心寡欲，他明顯有很強烈的那方面意識。

  可是，她到底是女孩兒，之前能大膽主動地倒追，可現在要她就這麽輕易獻出自己，她又覺得……有點遲疑。

  可是，這個問題得說清楚，怕他誤會，又影響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感情。

  兩人目光對上，龍揚似乎在很認真地考慮這件事，久久沒有吱聲。

  鬱柔心裡著急，又解釋：“我是愛你的，你應該很清楚……只是，我心裡……”

  她其實說不清楚，好在龍揚沒等她斟酌完措辭，就低聲溫和地打斷：“你不用解釋，我都懂，其實……我也沒打算現在就——等我考上軍校，等我……”

  心裡想說，等我配得上你，我才敢要你。

  可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鬱柔見他糾結地頓住，也差不多能揣度出那個意思，頓時心裡溫暖而感動，抱緊他道：“你就是最好的，不需要用什麽來證明。”

  龍揚抱著她，嘴角微微勾起，有些苦笑。

  他的好，怕也只是在她眼裡——當她身邊所有人都反對，都不看好他們時，她還能一直這樣堅持嗎？

  傍晚，龍揚是自己離開的，鬱柔本來也說要送，但他沒答應。

  說來也巧，龍揚離開沒幾分鍾，鬱柔的手機響起，鬱媽媽打來的。

  “媽。”鬱柔接通電話，口氣沒什麽精神，心底裡知道母親這通電話是為何意。

  果然，鬱媽媽也不兜圈子，直接問道：“小揚走了嗎？”

  鬱柔奄奄地回：“沒走您會打電話來啊？”

  “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鬱媽媽訓道，又下令，“我給你發一個定位，你過來吧。”

  “幹嘛？”

  “吃飯！”

  電話掛斷，鬱柔看著微信上發過來的一個定位，估計母親是在那條路上的中心醫院有什麽會診或是手術，這忙完了就近吃飯。

  特意叫她過去，是要談談龍揚的事情吧？

  心裡抵觸的，可是又想知道母親眼裡的龍揚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托付，所以鬱悶了幾秒，她還是出門了。

  過去時，鬱媽媽已經等著了，看到女兒坐下，她笑著招呼：“已經點好了菜，都是你愛吃的。”

  鬱柔喝了口水，點點頭，閑話家常：“您工作忙完了？”

  “嗯。”

  “明天回去嗎？”

  “不了，等吃完飯，就趕回去。”

  鬱柔吃驚，“這麽急？”

  “嗯，明天一早有台手術，早上走來不及了。”

  上菜很快，可鬱柔看著自己愛吃的美食卻沒什麽胃口。鬱媽媽瞧著女兒無精打采的樣子，雍容溫和的面龐帶著試探，挑眉問道：“跟小揚吵架了？看你不開心。”

  鬱柔搖頭，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吃飯：“沒，我不開心，是因為你接下來要說的話肯定不是我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