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潘梨接了通電話，順勢就說自己有事得走了，還好聲好氣地謝謝他倆請吃飯。

  鬱柔看著好友的臉色，心裡那個尷尬，趕緊起身追了幾步。

  餐廳外，鬱柔一臉賠禮道歉；“梨子梨子，你沒事吧？改天我請你吃飯賠罪，你千萬別介意啊！”

  潘梨笑了笑，“幹嘛要賠罪啊，我有那麽容易生氣嗎？”

  鬱柔拉著她的手，愁眉苦臉地央求：“親愛的……你別這樣，咱們認識多少年了，你一個表情一個動作我都知道什麽意思。真得！今天是來跟你賠罪的，上次弄得你的生日宴會那麽不開心，理應道個歉的，可我沒想到……”

  “好啦！”潘梨拍拍她的肩，笑著歎息了聲，目光越過餐廳的透明玻璃看向裡面龍揚的位置，臉色頗有點不知如何描述的尷尬，“那個……我只能說，這家夥太特別了——但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若是覺得喜歡，覺得無怨無悔，其實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

  “可——”

  見好友還要說什麽，潘梨又抬手打斷，繼續道：“而且，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要是真愛你，肯定對你死心塌地，就算出現另外一個比你更優秀更吸引人的女孩子，我估計他也看都不會看一眼。”

  “所以啊，人無完人，有優點就有缺點——雖然他那話挺不識趣的，但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算是很難得了。這年頭，哪個男人不是左右逢源油嘴滑舌，還有那麽多喜歡跟女孩子玩曖昧佔便宜的呢，他這樣……也不錯。”潘梨思來想去，只能這樣安慰了。

  鬱柔聽了小姐妹這麽長長的一番話，心情終於平複了一些，“梨子，你真這麽想？”

  “是啊！”潘梨又一看時間，著急，“我真得走了，我約了私教下午健身的，我給忘了。”

  “嗯，那拜拜。”

  送走了好友，鬱柔揣著一顆複雜難辨的心又慢慢踱步回去。

  龍揚已經付帳了，見她回來便順勢起身，“我們去哪裡？你要不要四處逛逛？”

  鬱柔哀怨地瞪著他，好像衝他大發一頓脾氣，可是話到嘴邊，看著他完全不知自己有錯的呆樣，她又覺得這脾氣發出來也未必有用。

  哎——怎麽就那麽憋屈呢！

  龍揚看著她的臉色，也開竅了，遲疑了下，問道：“怎麽了？是不是鬱醫生又生氣了？”

  鬱柔乾癟地笑了下，從他手裡接過自己的包包，搖了搖頭：“沒有。她還誇你了，說你挺特別的，對感情專一，挺好的。”

  龍揚臉色明顯吃驚，“是嗎？”

  “嗯，是的。”鬱柔轉身，“走吧。”

  龍揚習慣性地皺眉，看著女友怏怏的神色，不解。

  既然誇他了，為什麽她看起來還是很不高興的樣子？

  鬱柔走開幾步了，身後的男人跟上來，悶不吭聲地，把她的手牽了住。

  本來心裡挺煩悶的，可他的大掌這麽悶悶地包裹住自己的小手，那股子暖暖的滋味便瞬間抵達心口。

  哎，自己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