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們工作疏忽，才讓趙揚同志受了傷。說來這一次也幸虧他，不然那名戰士可就危險了，他反應敏捷，處理得當，挽救了戰友的性命，立下大功，組織上已經決定給予嘉獎，和……破格提拔！”

  指導員一番話落定，看向病床上的龍揚，又笑了笑寬慰，“趙揚，你安心養傷，若是覺得在醫院躺著無聊，也可以等過幾天傷勢好轉一些，休假回去調養。正好你轉志願軍後，一直還沒休過探親假，這次組織上考慮給你延長假期，四十五天。”

  韓政濤來之前也正有這個打算，聽連隊領導一說，點點頭看向龍揚，“你呢？怎麽打算？”

  龍揚對於在哪裡都沒什麽想法，可手臂的傷不恢復他肯定沒法回去訓練，想來也只能回家去。

  於是，默許。

  時間已經很晚了，韓政濤在病房裡呆了半個鍾，龍揚便說：“這麽晚了，你去找地方休息吧。”

  “去哪兒休息？你這手臂都不能動，夜裡有什麽需要怎麽辦？我就在病房住一晚，方便照顧你。”

  龍揚住的病房是兩人間，旁邊的床位空著，韓政濤這種出身的人，什麽樣的苦沒吃過，也不會在乎睡在什麽地方。

  龍揚一聽，本能地想要拒絕，可是見韓政濤已經脫了作訓服，知道抗議也無用，隻好沉默了。

  兩人兄弟一場，但是這些年來從沒有傾心交談過，這樣同房而眠的時刻極為難得，韓政濤躺下後沒有睡意，突然有了跟龍揚談心的念頭。

  龍揚同樣是第一次跟韓政濤這樣相處，心裡也覺得尷尬，當聽他問道：“在部隊裡呆了幾年，有什麽想法沒？”他一點都不意外。

  稍稍一沉思，龍揚答道：“沒什麽特別想法，跟我小時候接受的訓練差不多，只是，這裡相對來說，更人性化罷了。”

  韓政濤轉頭，有點意外地看著他。

  更人性化？

  那他被龍葵那些手下訓練時，到底又多喪失人性？

  “我想過了，我沒什麽學歷，去社會上也不能做什麽，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呆在部隊裡。”

  韓政濤聽聞，不得不殘酷地提醒他：“在國內軍隊，如果不能高升，基本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部隊裡，早晚得退役或轉業。而若是想要晉升，除了立功嘉獎之外，就必須要有知識有學歷，只有你對部隊有用，部隊才可能一直留你。”

  龍揚大概沒想到這一點，一時愣住了，沒吱聲。

  韓政濤又提點，“其實你在部隊裡，也可以有機會深造。”

  “可我年齡這麽大了……”已經22歲，再從部隊考大學，讀出來就26歲了。

  “只要你想學，永遠不晚。”

  大概是韓政濤親切鼓勵的眼神給了龍揚希望和信心，他遲疑了會兒，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間氣氛沉默了片刻，韓政濤突然想起一事，臉色變了變，好奇地打聽：“在外面幾年，有沒有女孩子追你，或是……你喜歡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