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晴晴的身份之後，又重新命人去調查當年的情況，才知道……晴晴的母親可能並不是死在那家精神病院，而是－－據說那一年，精神病院因為管理疏忽，一批病人跟醫生發生衝突，僥幸逃離了醫院，晴晴母親就在其中。後來，絕大多數病人都在短時間內找回來了，但卻有兩人沒及時尋回，之後－－其中一個在幾天后被人發現死在河道裡，另一個人一直沒找到，但精神病院卻又改口，說清點人數弄錯了，所有出走病人全都找回來了。晴晴母親在精神病院的檔案記錄裡，說是因為突發疾病，心梗，不治身亡。”

  韓政濤知道陳修霖暗地裡早早就在調查這些事了，蘇秦越跟他提起過，不過後來晴晴身份確定之後，他以為陳修霖已經沒再去打探了，原來他又重新派了人去調查這件事。

  聽出他話裡的困惑之意，韓政濤的臉色也是猝然一怔，“陳叔，您的意思是……懷疑晴晴母親是非正常死亡？”

  陳修霖面色沉重，抬眸看著未知名的地方，重重一歎息，“我也說不清楚，那家醫院十幾年前就已經拆了，裡面的精神病人大多神志不清，艱難找到了其中幾名，但都不記得那麽多年前的事了，那些醫生，同樣凌亂分散，主治晴晴母親的那幾位，其中一人早些年遭遇車禍身亡，剩下一個也在去年患肝癌去世，另外的醫生……我派出去的人幾番打聽，倒是把人找到了，可是都說不太了解這件事……”

  韓政濤斟酌片刻，銳利的眸光揚起，“或許，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有一個人可以打聽。”

  陳修霖抬眉，一下子明白，“你是說，那個沈志偉？”

  “嗯。”提及沈志偉，韓政濤臉色冷峻下來，“A市的案子已經判下來了，莊正國被判死刑，緩期兩年執行，沈志偉判無期徒刑，這輩子就在監獄裡度過了。”

  陳修霖感慨，“晴晴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家庭環境裡，沒有長歪真是不容易。”

  誇獎自家小丫頭的話，韓政濤聽了就高興，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她性子太樂觀了，心理也足夠強大。”

  “嗯，看來，有些東西是骨子裡帶出來的，後天都無法改變。”

  這話等於是誇獎自己的基因好了，韓政濤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陳叔，你說的這事，等我過幾天回A市一趟，去監獄見見沈志偉，看他是不是願意透露一些信息。”

  “好。我這邊……我讓人繼續調查一下，看看還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韓政濤說：“其實，我從年前也一直托好友在A市幫我調查這些事，我也懷疑過晴晴的母親是被沈志偉故意找借口關到精神病院去的，如果這樣的話，沈志偉其心可誅，判案時就又多了一條罪名。但沒想到，最後這件事沒有查出來，倒是意外得知您當年跟晴晴母親的那一段，這才讓我對晴晴的親生父親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