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沈晴晴也覺得他們死定了,急忙驚喊一聲,不料下墜的身體突然被什麽攔了住,腰間被慣性帶著往上一扯,硬生生要將身體折斷的感覺!
“啊--”
韓政濤同樣痛苦地悶哼了聲,率先回神,看清楚形勢,狠狠吞咽了下強迫自己鎮定,閉眼艱難地道:“丫頭,我們被掛在樹上了。”
原來,一顆橫生在懸崖峭壁上的樹乾勾住了他們,他倆分別掛在樹乾兩側。
不知道作訓服布料做成的繩索能不能支撐兩個人的重量,韓政濤回過神來就趕緊伸手去摸峭壁,還沒穩住,突然聽到樹乾劈開的聲音,同時還有布料的撕裂聲,兩人聽得頭皮一麻!
如果繼續墜下去,恐怕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沈晴晴屏氣凝神,雖然腰都要斷了,卻一動不敢動,痛不欲生地吊在那裡。
腦袋墜著,身體已經虛弱到極致,耳邊全是雜亂嗡嗡聲,她好累好累,隻想閉上眼睛。
嘴巴動了好幾下,發出零碎虛弱的聲音,“叔……叔叔……”
韓政濤聽到了,知道她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幸運的是他手摸到了懸崖上一塊石頭,抓了住。
“晴晴,別怕,我馬上救你!不會有事的!”他話音剛落,樹乾已經完全劈開,沈晴晴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不料腰間突然一緊。
韓政濤一雙手臂肌肉拉傷,早已經疼痛的幾乎廢掉,可是這個時候人的意念已經超出了生理極限,他精準地一把拽住了沈晴晴腰間的繩索,扯住。
那棵樹完全劈斷了,半邊樹枝折斷了垂下去,只剩一點樹皮連接著。
沈晴晴被拽回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韓政濤也已經體力耗盡,但老天開眼,那顆樹木生長的地方,有一塊凸出狹小的平台,加上樹根部分營造出的一點空間,勉強夠他坐下。
“晴晴……晴晴--”懷裡的小丫頭完全沒了生氣,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過來,橫坐在腿上,有那半截樹幹部分做支撐,還算省力。
沈晴晴意識遊離,隱約察覺到有人拍著自己的臉,極度虛弱緩慢地睜開眼睛。可是,山谷裡光線昏暗,縱然月光清幽,也只能瞧見男人的頭部輪廓。
韓政濤視力極佳,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我們還在斷崖半山腰,恐怕下不去了--”他的手臂傷太重,已經不可能支撐兩個人的重量了。
沈晴晴緩過一點精神,氣若遊絲地道:“那我們就……就在這裡吧,能死在你懷裡,也挺好……”
“胡說什麽!”男人呵斥了一句,抱著她緊了緊,突然又想到什麽,伸手在身上摸了摸。
“叔叔,我好冷……好困……想睡覺--”懷裡的身軀哆嗦起來,虛弱的聲調像在囈語。
韓政濤輕輕搖了搖她,低聲喚道:“堅持住,不要睡……來,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一定要撐下去--”
說完,他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小包壓縮餅乾,由於雙臂幾乎殘廢,手指也用不上力,他隻好用牙咬,拆開了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