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年,我們原以為不會那麽快查到那兩人,不想經過技術手段一偵察,居然很容易就鎖定了目標,我們的同事在第一時間出差趕往目的地,同當地警方一起行動將兩名犯罪嫌疑人抓獲。那兩人現在都事業小成,而且明顯對法律有些研究--知道這個案子還沒有過追訴時效,他們怕故意謀殺被判重邢,於是很老實地主動交代,當時只是撞了人,至於人死沒死,他們是不清楚的。但是為了從沈志偉那裡拿到剩下的錢,他們就拍了照片給沈志偉看,說是把人撞死了拋屍荒野,肯定警察找不到,會被野獸叼走或者腐爛,死無對證。”
電話另一端的辦案同志一口氣講述了目前掌握的情況,停頓了下繼續又道:“根據他們描述的地點,我們立刻動用了大批人力資源去那一代摸查走訪,詢問當地上年紀的群眾,他們都說這些年沒見周圍哪裡出現過無名女屍,所以我們初步判斷--沈志偉的前妻,就是路晚香女士……不排除還活在人間的可能。但是據犯罪嫌疑人交代,當時車禍很嚴重,她被撞的飛出幾米遠滾落到路邊,頭上臉上渾身都是血,傷勢很重--所以,我們分析,路晚香女士就算尚在人世,很可能也會身體留有殘疾,或者是失憶,甚至癱瘓都有可能,這樣的話,那麽即便她還活著,也不可能回到A市來。”
後面這番話,對方不說韓政濤也能推斷出來。
臉色嚴肅地靜默下來,他站在窗前,目光銳利沉穩地望著遠遠的樹梢,慣常平靜的心湖不可遏製地掀起波瀾,回蕩著晴晴母親極有可能還在人世的震驚消息。
良久,直到那邊的警員喊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深邃的眼眸輕眨,視線收回:“好,這些情況我都了解了,辛苦你們。”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警員謙虛地回應一句,沉吟了下,又說,“現在案子繼續下去,就還需要盡一切可能找到路晚香女士,但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初的一切線索都被時間掩埋,想要找到她非常不容易……”
“嗯,這我知道。”韓政濤沉凝著臉色,一手虛虛放下微微攥拳放在窗欞上,微微一思量,“我這邊也會安排人手去查探路晚香女士的下落,如果有消息,我會跟你們通報。”
“好好好,我們兵分兩路,效率會高一些,這樣最好不過!”對方心裡就是這般打算的,只是沒好意思說,韓政濤主動提出安排人手也去尋找,他們當然求之不得。
電話掛斷後,韓政濤很自然地調出另一個號碼,可是將要撥出去時,突然想到什麽,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剛才晴晴說了,陳叔要重新考慮離婚一事,如果現在讓他知道路晚香極有可能還在人世的消息,那麽對他來說又是一個衝擊。
這麽多年過去了,如果路晚香真得活著,卻又沒回到A市,那麽極有可能她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
如果陳叔知道她活著的消息,立刻堅定地辦理了離婚,那等路晚香找到卻又不能跟他共敘前緣的話--這多遺憾?
這般一琢磨,韓政濤改變了主意,決定暫時隱瞞著這個消息,先把人找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