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庭院，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一夜大雪使得整個世界成了銀裝素裹的童話王國。

  韓政濤打開車坐進去，啟動引擎先熱車，又下車去掃把擋風玻璃上的積雪。

  沈晴晴站在外面等著他的說法，緊鎖眉頭不滿又不解的樣子。

  “車裡坐著去，臉上有傷，生凍瘡了怎麽辦？”男人睇她一眼，不溫柔地訓道。

  沈晴晴嘟嘟嘴巴，還是上車坐著了。

  車裡開了暖氣，溫度升高，很快擋風玻璃上還殘留的雪花便融化滴落了。韓政濤坐進車裡，上路。

  女孩兒側轉身過來，眼巴巴地盯著他。

  知道這丫頭性子有多執拗，韓政濤攏了下劍眉，才有些無奈地說：“沒有為什麽，只是軍校太苦了，以你的條件沒必要受這份罪。”

  沈晴晴還以為是什麽原因，竟就是這個。

  “苦怕什麽呀？你能承受的，我也可以！”

  韓政濤又覷她一眼，淡聲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你以為光憑著一腔熱情就能不如行伍？當普通大學的學生在逛街談戀愛看電影翹課時，軍校生面臨的是每天起早貪黑的訓練。當你的同齡人已經結婚生子一家幸福時，軍人面臨的依然是艱苦魔鬼般的訓練，甚至可能要去執行危及生命的艱難任務。這個職業不是你想的穿一身威武軍裝就夠了，穿這身衣服是威風，但肩上承擔的卻是常人無法想象的責任與重擔。”

  這大概是他頭一次對她說這麽多話。

  沈晴晴聽完沉思了片刻，突然滑稽地給他鼓掌起來。

  男人黑了臉，“……”

  “叔叔，還有什麽？你繼續說，我越聽越想當一名職業軍人了！想想就熱血沸騰！”

  韓政濤：“……”

  這丫頭的腦回路就不是一般人！

  他這番話是鼓勵嗎？這分明是要嚇退她！

  “總之我說不行就不行！”他鐵青著臉橫聲命令，臉色凌厲了幾分。

  沈晴晴蹙眉盯著他看了看，悶悶地“哦”了一聲。

  “你不要敷衍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再重新想想考什麽大學好。”知道這丫頭心眼多，韓政濤睨了她一眼，鄭重告誡。

  女孩兒耷拉著神色，不高興的樣子：“好了，我知道了。”可心底到底知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

  車子到了校門外，沈晴晴臨下車時又想起住在醫院裡的老爺子，叮囑說：“等中午你給我打電話啊，說說爺爺的手術情況。”

  爺爺？

  聽她喊得這麽親切自然，韓政濤卻覺得別扭，那明明是他外公來著。

  “嗯。”韓政濤應她一聲，以為她就要下車走了，誰料她又突然撅著嘴巴湊過來。

  男人嫌棄似得，“又要幹什麽？”

  “告別吻啊！”

  “……”

  為什麽談個戀愛這麽麻煩？早安吻，告別吻……誰能告訴他還有什麽吻？

  校門口人來人往的，很多走讀學生這會兒都是剛趕來，他們在這裡告別吻……

  不等他擰巴過來，沈晴晴自己湊上去在他嘴角啄了口，甩甩手下車了，“拜拜啦，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