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霖輕輕笑了笑,寬慰道:“不說這些,災難無情人有情,那種情況放著任何人都得去救。我已經全面了解了情況,你們倆做得很好,在被困後自救措施也很及時,小秋若不是有你悉心照料,恐怕也支撐不到救援隊伍找到你們,所以……你不必愧疚,那種情況相互扶持,彼此都是對方的精神支柱,你也救了小秋。”
不可否認,這番話安慰了沈晴晴心裡的愧疚和自責。
“首長,小秋怎麽樣了?她什麽時候能醒來?”
陳修霖低下頭,雖然盡量保持著平靜,可是顫抖的嘴角依然泄露了心底的哀痛。
房間裡空氣凝滯了好一會兒,陳修霖低沉的嗓音緩緩傳來,仿佛帶著千萬鈞的重量:“醫生說……如果今天她還不能醒來,可能情況就不妙了--也許,她就會一直這樣昏睡著了……”
什麽?!
不止是沈晴晴眼眸一痛,渾身霎時冰涼,就連另一邊趴著的韓政濤都猛地轉過頭來,眼神抬起緊緊盯著陳修霖。
“您的意思是……”沈晴晴一手按在胸口,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壓住那裡鑽心的疼痛,“您是說……她可能會成……植物人?”
陳修霖悲慟難忍,盡管很克制的壓抑著,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撇開臉去,深深吐了口氣,他才顫抖著點頭,歎息:“醫生是這麽說的,叫我們做好心理準備……”
天--
沈晴晴再也忍不住,一手捂住嘴巴,痛哭失聲。
韓政濤心裡同樣沉重,可是處在這樣危險的行業裡,早就練就了一顆強壯的心臟。
戰友或部下受傷,甚至犧牲,他們當然悲痛,可是痛過之後,日子依然要繼續。
陳修霖離開好久,沈晴晴還無法從這種心傷中回過神來。
韓政濤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治療,腰傷緩解了一些,總算可以自己坐起身來。
穿好了衣服,他慢慢走到床邊,蹙眉盯著晴晴看了好一會兒,在床邊緩緩坐下,伸手揪了揪她的臉。
沈晴晴望著他,很努力地笑了下,搖著頭反過來安慰:“叔叔,我沒事,我相信小秋能挺過來的,她一定可以醒來,一定可以恢復。她還那麽年輕,她比我還小,她的大好人生都沒開始呢,她怎麽會甘於就這樣躺在病床上……”
晴晴還能說出這話來,讓韓政濤心裡的擔憂散去了一些。
“嗯,我也相信她會醒來的。”韓政濤握住她的手,淡淡地勾唇回應。
沈晴晴吐出胸口壓抑的氣體,臉色又和緩了些,幽幽地問:“你呢,腰怎麽樣啊?醫生說你這幾天一定要注意,而且還要堅持治療幾天。我會每天監督你的!”
“好多了。”
見她眼神懷疑,韓政濤勾唇笑了笑,“你放心,這個傷叔叔比你更擔心。”
嗯?
“男人的腰啊,很重要的,關系兩個人的幸福。”雖然場合不適合,可韓政濤為了逗她笑,別有深意地吐出這話。
晴晴當然聽明白了,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埋怨說:“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