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在聽到莫嘯天打來電話的那一刻，就附上了一層悲涼和怨恨，哪怕跟在她身後看不到她臉龐的白月月和徐林，都能深深地感受到她的無奈，悲涼，恐懼，以及深入骨髓的怨恨……

  “伯母！小心台階。”

  洛小小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在顫抖，生怕她一不小心踩空台階，便囑咐著她。

  被不愛的人囚禁了二十多年，還要被逼生子，甚至連自殺的權利都沒有。

  換做任何人，都會恐懼這樣一個恨入骨髓的男人吧？

  “謝謝！”

  許西芹扯了扯嘴角，想對洛小小做一個微笑，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就連之前激動狂跳興奮的心情，也在響起莫嘯天那一刻，恢復了平靜。

  就好比火焰燃燒到最旺盛的時候，一盆冷水突然澆下來，熄滅得徹徹底底。

  莫南笙聽到電話那邊詢問，又是嗤笑一聲，“父親莫不是老眼昏花了，洛小小你把她忽視了？那兩個人是她的朋友，今天陪著她一起來玩的。”

  “不太熟的人，你也敢讓她帶到這裡來？”

  哪知莫嘯天知道後，非常生氣，有種暴跳如雷的感覺。

  對於洛小小，他本來就還沒有完全信任，現在又來兩個外人，他怎麽會放心？

  “父親你想多了，她們是洛小小最好的朋友，之前我也接觸過。還是說……”莫南笙說道這裡，抬眸看了一眼前面母親悲涼的背影，嗓音有些酸澀，壓低了聲音道：“還是說，你真的以為，母親會不顧及另外兩個兒子的生命與人離開？沒有你的放手，她又怎麽敢？”

  “……”

  莫嘯天沉默了。

  確實是這樣，許西芹沒有他的放手，她是絕對不會離開這座城堡。

  她在乎那兩個兒子，甚至已經超過了對南宮督的愛，所以她不可能離開。

  “其實小小也是一片好心，她見母親整天鬱鬱寡歡，恰好她這兩個朋友都是活潑性格，便想著介紹給她認識，想讓她高興一點而已。還是說，你想看一輩子行屍走肉的母親，一點都不想看到她的笑容？”

  莫南笙說道最後，眼神逐漸變得更加冷漠了起來，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的用力捏緊。

  “算了，只要她開心，怎樣都行。但是……你們最好別耍什麽花樣，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莫嘯天歎息一聲，也不想去追究這麽多了。

  南笙說得對，他不想看到一輩子活成行屍走肉的許西芹，若不是上次洛小小的到來，讓他有幸看到她淺笑的模樣。

  二十多年的冷漠對待，他甚至都忘了她的笑容是怎樣的了。

  他還記得，二十二多年前，初次見到她時，是他重傷醒來的那一刻。

  她嘴上揚起溫柔的笑容，輕聲問他：“你醒啦！怎麽樣？身上還疼不疼？”

  就是這一眼，這樣一個溫柔的笑容，這樣輕聲關懷的聲音，讓他一發不可收拾的對她一見鍾情。

  即便自己當時已婚，有了孩子，他也想得到她，甚至想離婚和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