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權嶽的話模棱兩可,蘇俏不禁陷入沉思。
他收我做乾女兒,究竟是為了籠絡宮越鳴還是為了公子聿?反正絕對不是因為和我一見如故,或者喜歡我送上的心血金剛經。
蘇俏知道,在權力者眼中,女人就是工具。
這時宮越鳴對蘇俏說:“你先回去吧,我和主席還有事情要談。”
蘇俏點頭,走出精英滿屋的書房。
出門後,她看到了公子聿。
男人站在紫藤花架下,風吹過,深紫色的花掃過他的衣袖和臉,宛如名家油畫。
看到蘇俏,男人轉過身,風撩動長發,絲絲縷縷的黑色劃過夢幻的紫色,讓人有種恍然如夢的錯覺。
“和左權嶽談過了?”公子聿說,“拒絕,還是接受?”
“你到底許給他什麽好處,居然能讓左主席給你拉皮條!”
“怎麽,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難道不是嗎?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實際卻把我當成可以買賣的貨物!”
蘇俏自嘲地說著,此時發生的一切都像極了前世。
愛?
不過是佔有欲的文藝表達罷了!
公子聿微微一笑,走到蘇俏面前,細長的手指滑過女人的臉頰。
他說:“為了你,我可以放棄現有的一切。”
“是嗎?可惜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蘇俏扭過頭,拒絕接受男人的表白。
公子聿繼續往下說:“俏俏,你知道宮越鳴為什麽娶你嗎?”
“知道,他和你一樣都認為我是蘇俏的重生,”蘇俏自嘲地說著,“唯一不同的是,他比你清醒。他心裡明白得很,世上哪有什麽重生,不過是自欺欺人。”
“你不覺得這句話自相矛盾嗎?”
公子聿的手指滑過她的下巴,紫色的眼睛勾魂的看著她:“不相信,卻又把你當重生……”
“人總是要有個念想的,哪怕心裡早就知道那個念想站不住腳。”
蘇俏膽怯的說著,公子聿的注視讓她顫抖,發自靈魂的顫抖。
“所以你堅持自己不是蘇俏的重生,我和宮越鳴對你的興趣都是自欺欺人的念想?”
“是的,都是自欺欺人。”蘇俏說,“非要找蘇俏的重生的話,你們可以找宋蓉兒!她去雪山一趟回來就開始不停地表示自己是蘇俏不是宋蓉兒。”
“可惜我不承認她是蘇俏,”公子聿說,“我承認的蘇俏只能是你!”
“我不是!永遠都不是!”
蘇俏堅定地說著,抽身離開。
公子聿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浮起怪異的笑容。
……
從左家回來的一路上,蘇俏和宮越鳴都一言不發。
換完衣服,蘇俏終於忍不住,對宮越鳴說:“公子聿的事情,你是什麽態度?”
“能有什麽態度?他向主席開了口,我有資格拒絕嗎?”
“你打算把我拿出去交換——”
不知為何,蘇俏竟感覺不到不舒服。
難道是因為知道他不愛自己,所以也不會對他有不切實際的期待?
宮越鳴沒有在蘇俏臉上看到遺憾和失望,頓時心裡又老大的不舒服。
“為什麽不生氣!你早就想做公子聿的女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