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越鳴突然出現，他的表情微妙得讓歐子凡握緊拳頭。

  “你這是什麽表情！俏俏是你的女人，你怎麽可以這種表情！”

  “那你覺得我該是什麽表情！”宮越鳴反問歐子凡，“我還沒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裡！為什麽是你和西門送她來醫院！”

  “我昨天找西門有事，經過前台的時候見到俏俏進電梯間，所以聊完正事以後就和西門一起下樓找她，沒想到——”

  想起昨夜，歐子凡心有余悸。

  “謝謝！”

  宮越鳴板著臉道完謝，準備進病房。

  歐子凡趕緊擋住他，說：“你進去幹什麽！刺激她嗎！”

  “你怎麽知道她不想見我！”

  “她當然不想見你！她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

  宮越鳴看了眼歐子凡身後，看到病房裡的女人臉色慘白，眼睛也迷茫得仿佛失了靈魂。

  “看樣子，她確實不怎麽想見我。”

  自嘲地說著，宮越鳴對程蘿說：“你留下，有什麽事情立刻向我報告！”

  “是！”

  ……

  送走宮越鳴，歐子凡立刻甩掉程蘿進病房。

  程蘿不死心地想跟進去，歐子凡瞪了她一眼：“還想給你主子造孽嗎！”

  程蘿看他青筋都爆了出來，不免有些害怕，主動留在了外面。

  歐子凡進屋，對蘇俏說：“我把宮越鳴趕走了，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做什麽？”蘇俏反問，“我現在確實不想見到他。”

  “等過幾天我給你找個高僧超度一下！你還年輕，孩子早晚會再有的！”

  說這話的時候，歐子凡的眼中滿是對她的憐愛。

  蘇俏聽得一頭霧水：“……你說什麽孩子？我前幾天才來大姨媽！”

  “沒有孩子？”

  歐子凡無法忘記進屋時看到的一幕：昏暗的客廳，他的俏俏蜷縮在沙發旁，披頭散發，抱著枕頭不停地哭，口裡反覆念叨：“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不要你……媽媽也是被逼的……我……對不起……對不起……”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蘇俏的額頭，很正常，沒有發燒。

  於是他又問：“你真的沒給那個混蛋流過孩子？那為什麽我進屋的時候……”

  蘇俏愣住了！

  她抓住歐子凡的肩膀，說：“你看見了什麽！告訴我！看到了什麽！”

  “我……我……我看到你好像中邪了一樣抱著枕頭在沙發上哭……嘴裡不停地念叨孩子……”

  歐子凡有些惶恐，俏俏的反應有點不正常。

  蘇俏聽完歐子凡的話，整個人都瞬間癱倒般靠在枕頭上，卷發蓬起，遮住憔悴的面容。

  歐子凡更加害怕了。

  “俏俏！你到底怎麽啦！你別嚇我啊！”

  他抱住蘇俏的肩膀，用力安慰：“到底發生了什麽！是不是那個混蛋欺負你！別怕，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沒用的……誰都沒法子幫我……孩子的事情，沒人能幫我討回公道……”

  那是我前世的孩子……

  歐子凡看她哭得幾近瘋狂，不敢再問，只能抱著她不住的安慰。

  蘇俏靠著他的肩膀哭了很久，聲音漸漸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