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發展就是大家看到的那樣。蘇俏失蹤，蘇茜曬出帳面上的二十億余額，所有的質問都不了了之。”

  說這些話的時候，何笙的表情很疲倦。

  蘇俏握緊隱隱作痛的食指：“你該不會以為蘇俏是為了——”

  “只是猜測，”何笙說，“我認識的蘇俏是不可能為了區區兩十億就賤賣了自己的！”

  “但是你和蘇俏也不過是合作過兩次的關系，你怎麽就確定你認識的蘇俏是真正的蘇俏。”

  蘇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吼出這段話，何笙的話讓她渾身倒刺一樣的不舒服。

  “我認識的蘇俏不是真正的蘇俏，你認識的蘇俏就是真正的蘇俏？”

  何笙反問著，眼角泛起血紅。

  蘇俏被他嚇壞了。

  何笙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轉過頭，看著車窗外的黑夜，說：“……張可人簽約環牧的時候，有人問我，張可人當著你的面劈腿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生氣。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我喜歡的是鏡頭裡面的她，現實中的她，我根本看不上……但是蘇俏不一樣……看到她的時候，我看到了光……閃閃發光……那一瞬間我的眼睛裡看不到她以外的任何人，她在閃光，閃閃發光……”

  “所以，張可人背叛我的時候，我感覺很輕松，蘇俏被媒體圍堵追擊的時候，我感覺好像被人挖了心一樣痛……”

  說到這裡，何笙歎了口氣：“好笑吧，我居然是個暗戀不敢表白的懦夫。”

  “不，”蘇俏說，“你不是懦夫，你很勇敢。今天就全虧你給我解圍。”

  “老板把你交托給我，我當然要對你負責到底了！”

  何笙靠在車座上：“蘇茜那邊，老板承諾給她多少？”

  “你怎麽也覺得我是靠塞錢才進劇組的？”

  蘇俏很不舒服。

  何笙說：“難道你是靠演技進劇組？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華星的人——”

  “也是，華星的人連我的面都沒見著就承諾把《白雪公主的肖像》的主角給我……我自己都不相信背後沒有PY交易。”

  蘇俏很明白，這個世界不是你有多少本事就能爬到多高，有本事沒關系最終一輩子被埋沒的人多了去！

  此後，兩人無言。

  ……

  回到公寓，蘇俏脫下鞋子，正要卸妝，猛然看到客廳坐著一團黑影。

  她趕緊開燈，手卻重得根本抬不起。

  “你確實很會躲，可惜還是被我找到了。”

  冰冷的聲音響起，蘇俏嚇得心跳都停止了。

  她從坤包取出手槍，對準沙發上的黑影：“別再裝神弄鬼！小心我開槍！”

  “你知道槍對我沒用。”

  黑影冷颼颼地說著，蘇俏再也忍不住！

  “住口！”

  崩！崩！崩！

  三槍過後，棉絮亂飛，虛弱的蘇俏扶著鞋櫃，打開燈。

  廳裡空無一人。

  沙發上的人形是枕頭疊成的，軀幹部分罩著睡衣，頭部帶著小醜面具。

  枕頭下方，停止運作的錄音筆閃著不吉的紅光。

  蘇俏跪了下來。

  她中計了！

  對方原本不確定她的身份，但是現在——

  開槍以後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