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說：“沒什麽，有人用邪術害你，被我及時製止了，對了，我給你的舍利子呢？沒有戴在身邊嗎？。”

  “對不起，我把你給我的舍利子給了別人。”蘇俏低聲說，“小寶得了手口足病，我擔心他有事，就把舍利子放在他身上，希望他能健健康康……”

  “你這……真是——”

  公子聿不知道怎麽評價蘇俏的這個舉動。

  蘇俏低下頭，說：“我好不容易再次有機會為人母，我不想……”

  “我知道你對孩子有心魔，擱在心裡舍不得放下，”公子聿說，“但是小寶真的不值得你這麽對他好，他是個孽種……”

  “孽種也是人命，不是嗎？”蘇俏反問。

  公子聿一時無法回答，只能苦笑說：“你贏了。”

  蘇俏說：“對不起，我又強詞奪理了。”

  公子聿說：“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蘇俏聞言，更加過意不去，說：“我沒有和你對著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小寶是小寶，孫凝麗是孫凝麗，孫凝麗犯下的罪不能算在小寶身上。”

  “可惜現實很殘酷。”

  公子聿抱緊蘇俏：“你如今氣血兩虛，又沒有聖物護體，很容易遭邪魔入侵。我今天就暫時留在這裡守著，你安心睡吧。”

  “這怎麽可以？！”

  蘇俏很惶恐，公子聿和她的關系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比走鋼絲更加危險，稍有不慎就是倫理錯，但是她能夠拒絕公子聿的請求嗎？

  他正看著她，平靜的可憐的看著她。

  “……不要拒絕我。”他喃喃的說著，好像私語，又好像哀求。

  蘇俏的心揪緊，她苦悶地看著公子聿：“你必須答應我……不可以……”

  “我不會做任何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公子聿說，“我對你的感情永遠是真的。”

  蘇俏垂下眼皮：“因為我曾經死過一次，讓你終於意識到我對你很重要？”

  “並不是，”公子聿說，“我愛你，從開始的時候就已經如此，只是我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確的愛你。我甚至不知道愛情是什麽，愛人是什麽，但是我知道，你對我而言是最特別的。”

  “可惜，我們如今的關系……”

  蘇俏感覺很嘲諷。

  公子聿說：“不要緊，我不在乎。”

  蘇俏苦笑著說：“但是我在乎，我在乎世俗，在乎失去的一切，也在乎你的心是不是真的為我跳動。不是的話，我會痛苦……但是如果是，我就會更痛苦……”

  ……

  最終，公子聿還是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他給她留下了一串念珠，珠子上有佛力，可以抵消神鬼魔魅的影響。

  蘇俏抓著念珠，心裡起伏不定。

  她總覺得自己正在親手將過去片片分割，那些甜美的痛苦的過往，都被她一件不剩的割開撕裂。

  “天啊，你讓我重生一次，是要我看清他對我的愛嗎？既然這樣，為什麽讓我以他的血親的身份重回到世上？如果你不想我和他再有瓜葛，又為什麽讓他知道我已經重生，並且……”

  她抓著念珠痛苦自問，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

  或許，這個答案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