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子凡本就心神恍惚，聽了蘇俏的話，更覺得她說的有道理。

  “是的，我……我應該相信我的母親……我怎麽可以懷疑我的母親呢……但是歐鷹……歐鷹……”

  “他想要傷害你和你的母親，你殺了他是正確的，”蘇俏說，“退一萬步說，他做了那麽多的壞事，也早該遭報應了！”

  “他做了很多壞事……”

  “他和他的大嫂偷情，給他的親哥哥戴綠帽子；他綁架才十四歲的我，強迫伯父放棄歐氏總帥的地位；他和伯父、母親的死有關系……他……他做過的壞事罄竹難書，最終死在你手裡，是善惡到頭終有報！你殺他是替天行道，替歐家積德行善！”

  “但是我還是殺了人，我殺了人……”

  歐子凡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哪怕聽了蘇俏一大通的歪道理，還是覺得自己是殺人犯。

  “對，你是殺了人！可你殺死的是個大惡人！死有余辜的大壞蛋！”

  蘇俏按住歐子凡的肩膀，說：“壞人死了，應該放鞭炮慶祝！”

  “殺人是犯法的……我……我……”

  “他幹了那麽多壞事，受過一丁點的懲罰嗎！”

  蘇俏看著歐子凡的眼睛：“上天借你的手懲罰了他，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聽我的，從現在開始——放寬心，別害怕，該幹什麽繼續幹什麽！我們沒有殺人，我們只是替天行道！”

  歐子凡終於恢復了平靜。

  蘇俏電話龍九重：“能立刻派人過來幫我處理一點事情嗎？！”

  龍九重很意外：“怎麽回事！誰要傷害你！”

  “不，是歐鷹……”

  蘇俏看了眼地上的屍體，說：“歐鷹約我見面，見面以後我們吵了起來……我不小心槍支走火……他死了！”

  “是嗎？那就是他罪有應得。”

  龍九重不愧是犯罪組織的首腦，對女兒殺人這件事情，表現得非常冷靜。

  隔著電話，他問蘇俏說：“現場除了你，有活口嗎？”

  蘇俏看了眼歐子凡，說：“歐子凡在我身邊……”

  “殺了他！”

  “……我做不到！”

  “但是他看到了你殺人！”龍九重堅定地說著，“下不了手嗎？我幫你解決！”

  “不可以！”蘇俏說，“你不能殺他！他不會出賣我的！我相信他！”

  “相信？你可是殺了他父親！”

  龍九重的憤怒能夠刺穿揚聲器，他不容置疑地說著：“哪怕是最恨父親的兒子，也不會容下——”

  “我可以！”

  歐子凡搶過手機，說：“殺歐鷹的人是我！”

  “你說什麽！”

  歐子凡抓著手機，一字一頓地說：“我殺了歐鷹！殺歐鷹的人是我！我容不下這個男人，我開了槍！俏俏是為了幫我才主動把事情攬在身上的！”

  手機另一端沉默了。

  許久以後——

  “原來如此。”

  龍九重的聲音冰冷的傳來：“殺人要償命，你想好怎麽了結這件事情了嗎？”

  “我去自首！”

  歐子凡的話讓蘇俏氣得恨不得一個耳光打上去。

  她好不容易才說服這個蠢貨，怎麽現在又準備扛下一切！

  這時，門外傳來直升飛機的轟隆聲，震得玻璃也跟著哢擦哢擦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