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瀝瀝的下。

  墓園裡到處都是穿著黑衣服打著黑雨傘的男人們，他們中間站著一個白衣的男人，一個黑衣的女人，以及同樣繃著小臉蛋的男孩子。

  神父讀著聖經，沉悶地聲音在灰暗的天空下回蕩著，人們的心情卻比天空本身更加壓抑。

  蘇俏掀起黑面紗，她感覺很痛苦，但是她沒有眼淚下來，她站在龍九重的相片前面，安安靜靜地站著，然後說：“爸爸，我回來了！”

  龍蘇也跟著說：“外公……蘇蘇回來晚了！”

  蘇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公子聿什麽都沒說。

  沉默中，神父開始禱告，隨後每人一支鮮花走過墓地，緬懷，扔下。

  白色的花很快淹沒金色的棺木，內心的悲傷卻無法散去，相反，它變得更加濃鬱了。

  “我會為你報仇的，”蘇俏說，“我會讓所有卷進這件事的人都罪有應得！父親！我此生的父親！”

  ……

  葬禮結束後，蘇俏和公子聿沿著墓園一邊走一邊交談。

  “這次A國之旅還算順利嗎？”公子聿問。

  蘇俏說：“還算順利，就是有些事情超出我的控制……”

  “和宮越鳴有關的事情嗎？”

  蘇俏楞了一下，隨後說：“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沒事，你在和他有關的事情上會失控這件事情，我一直都知道，我已經習慣了。”

  公子聿表情冷清。

  但是蘇俏知道，他的心很難很痛。

  蘇俏繼續說下去：“父親的事情……其實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繼續和宮越鳴糾纏不清，沒有觸怒宋蓉兒，就不會……”

  “事情已經發生，你不用過分自責，”公子聿說，“宋家殺大哥不僅僅因為你，更是因為我！”

  “……你的意思是說……”

  蘇俏舌尖打顫。

  公子聿說：“哪個當權者會允許我這樣的存在呢？當他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的時候，他們和我合作，當他們的力量壓倒性的強大的時候，他們就會打壓我。這次的事情，其實是衝我來的！”

  “但是他的電話打給了我……”

  蘇俏回想起那通索命電話，頓時無語凝噎。

  公子聿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才是！我才是保護你的人！”

  龍蘇突然不合時宜的插了一句。

  蘇俏單膝跪下，抱著兒子：“蘇蘇，我們一定要努力活下去！”

  龍蘇說：“放心吧，媽咪！我會比任何一個壞蛋都活得更長更久！因為我是媽咪的寶貝！我要遵守和媽咪的約定。”

  蘇俏的嘴角浮起笑容。

  她伸手，和龍蘇拉鉤約定：“蘇蘇，記住你剛才的話，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龍蘇專注的點著頭。

  公子聿看著他們，卻是一言不發。

  ……

  回到公寓，雨已經停下。

  蘇俏換下沾濕的外套，走到依依的房間裡，吻了吻前世的女兒，說：“依依，媽咪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想媽咪？”

  “媽媽……媽媽……”

  寶寶發出含糊不清的叫喊。

  “依依真乖！”

  蘇俏抱起依依，高就過頭頂：“依依，長大以後可不許學你蘇蘇哥變成壞小孩！”

  龍蘇聞言，別扭的嘟囔了一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