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還是說了……你就不能守著這個秘密讓我做一輩子夢嗎？蘇俏……莫俏俏……我……我……”

  歐子凡難受得肺都快吐出來了。

  蘇俏說：“對不起，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輩子都以莫俏俏的身份站在你面前，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但是……再這樣欺騙下去只會讓你越陷越深，越來越痛苦……”

  “……所以你就強行告訴我真相，讓我連做夢的資格也沒有……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歐子凡痛苦地看著蘇俏，猛然伸手抓住她的脖子。

  他用力的掐，一邊掐一邊吼：“把她還給我……把她還給我……把我的俏俏還給我……”

  蘇俏沒有反抗，她冷漠地看著他，直到他冷靜下來，主動松開她。

  歐子凡到底深愛著莫俏俏，當他看到蘇俏的臉漸漸慘白，嚇得連忙松手，連聲說：“你……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差點掐死你！你想讓我一錯再錯嗎……”

  “對不起，我沒辦法把她還給你用……我問過聿，聿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也許已經進入下一個輪回，也許已經隨風消散……”

  蘇俏冷靜地說著，歐子凡痛得肝腸寸斷。

  “你怎麽可以這麽殘忍，你怎麽可以說……說這種話……”

  “這些都是客觀事實，你必須接受！”

  蘇俏抓著歐子凡的肩膀，用力搖晃。

  歐子凡漸漸冷靜。

  他說：“這件事情除了我、蘇茜和公子聿，還有多少人知道？”

  “龍九重一直都知道，不過他不在乎。”蘇俏說，“宮越鳴那邊，我和他提了好幾次，可惜他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不信世上有轉世重生這種違背科學的非現實的事。”

  “他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一般人做不到這麽徹底。”

  歐子凡閉上眼睛，問：“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從什麽時候開始，我的俏俏變成了……變成了……”

  “……莫俏俏替唐安思取衣服那次……”蘇俏說，“從那時候開始，她就已經不再是你的莫俏俏了……”

  “……果然……”

  不知是不是錯覺，蘇俏居然從歐子凡的話語中聽出了淡淡的解脫。

  他給自己灌了一杯酒，說：“其實，我從五年前開始就時常覺得你和過去有些不一樣……但是我……我從來沒有想過重生的可能，我以為是歐鷹歐倩嬌做的一些事情讓你性情改變……”

  “正常情況下本來也不會有人想到重生這種可能……”蘇俏表情苦澀，“換作我是你，也不會相信的！”

  “重生很痛苦嗎？還有……人死的時候會像電視劇裡演的那樣，眼前像走馬燈一樣出現這一生經歷過的所有的事情……”

  歐子凡壓製不住好奇心，看著蘇俏。

  蘇俏說：“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完全不記得自己的重生細節！感覺好像……一眨眼的功夫……不過有點倒是可以告訴你，死亡並沒有你想的那麽浪漫，也沒有恐怖片裡說得那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