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和九傾回到鳳寰宮時,奉旨而來的太醫也匆匆趕到,細細地為女皇陛下把脈之後,確定身體並無大礙,只要臥床休息半日別再勞累即可。
夜瑾放下了一顆心,等太醫們都退下了,便拖了張椅子坐在窗前,剛要說些什麽,外面響起一聲“太后駕到——”
夜瑾一愣,連忙又站了起來,去迎接嶽母大人。
“傾兒。”從皇后晉升為太后的姒雲柔匆匆走了進來,侍女在前為她拂開重重珠簾,皇后徑直走到床榻前,看著倚靠在床頭的九傾,“你的身子如何了?有沒有累著?太醫呢?”
“嶽母大人。”夜瑾連忙接過話,“剛才太醫來過了,診脈之後說傾兒無礙,只是需要好好休息半日,不要再行勞累即可。”
“是嗎?”姒雲柔聞言稍稍松了口氣,“那就好。”
夜瑾把剛剛拖到床前的椅子挪到姒雲柔面前,恭敬地道:“嶽母請坐。”
“夜瑾。”姒雲柔看了他一眼,面色溫和地道,“前些日子讓你受苦了,那件事是大祭司和皇上不對,皇上事後也有些後悔,覺得挺對不住你的,希望你心裡不要介懷才好。”
“嶽母大人言重了。”夜瑾緩緩搖頭,語氣裡聽不出絲毫的不滿,“傾兒說小婿因禍得福,況且嶽父大人也是無心之舉,所以小婿不會介懷的。”
“因禍得福?”姒雲柔訝異地看著九傾,“什麽福?”
九傾搖頭輕笑,神秘兮兮地道:“不能告訴母后。”
“真的不會介懷?”珠簾之外又一聲音響起,夜瑾渾身神經一凜,轉過頭,看著拂簾而入的軒轅重,垂眼喊了聲:“嶽父大人。”
軒轅重走了進來,視線定格在夜瑾面上須臾,淡淡道:“你方才說不會介懷,是你的真心話?”
夜瑾聞言,心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您老不再來破壞我跟傾兒的幸福,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哪裡還敢介懷?
這般想著,面上卻不露半分聲色,隻恭順地點頭:“小婿說的是真心話。”
軒轅重聞言,目光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
不過軒轅重並沒有過分糾結於這個問題,視線從他面上轉過,看向躺在床上的九傾時,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糾結,“傾兒,你怎麽現在有孕了?自己身子傷了元氣心裡就沒點數嗎?怎麽不等調養好了身子……”
九傾輕飄飄地截斷了他的話:“父皇說的哪裡話?這樣的事情是兒臣能控制的?”
軒轅重一噎,眼角狠狠地抽了兩下。
怎麽就不能控制了?
如果九傾是個兒子,他一定好好教教他床笫之間該注意的事情,就算要孩子,也該先顧及一下自己媳婦的身體狀態,可九傾是個女兒,現在有孕的也是這個女兒,做父親的,軒轅重實在沒臉做到從容鎮定地跟她談論這樣的事情。
去跟夜瑾談嗎?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談又有什麽用?況且九傾身子為何元氣大傷……說起來他都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