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還在進行冠軍頒獎，馬修帶著莉莉-柯林斯提前離開了直播大廳，剛剛有不少人認出了他，不抓緊離開後面肯定會被圍住。

  在六名保鏢的護衛下，他和莉莉-柯林斯上了一輛奔馳防彈汽車。

  “去哪裡？”馬修問道。

  莉莉-柯林斯早就不跟馬修客氣了，說道，“找個地方吃夜宵吧，我餓了。”

  馬修看了眼外面，對布朗-威廉姆斯說道，“去艾格麗餐廳。”

  這家餐廳就在附近，意大利風味的夜宵非常有特色，他曾經去過一次。

  不過五分鍾之後，馬修和-莉莉柯林斯就走進了餐廳，他的六名保鏢同樣跟了進來，分散到了附近的兩張餐桌上，

  莉莉-柯林斯看了看布朗-威廉姆斯，問道，“前段時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嗎？”

  馬修點好菜，將菜單還給服務生，這才說道，“沒有。”他笑了笑，“不用擔心，這裡是洛杉磯，不是蒂華納。”

  有些事不好對莉莉-柯林斯說，畢竟她還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

  就在三天之前，在他這邊接連不斷的施壓下，FBI和加州警方聯合墨西哥方面，在蒂華納又進行了一場突擊，不少毒販變為驚弓之鳥，卻沒有抓獲噴漆者供出的兩名目標人物。

  按照海倫-赫爾曼的說法，墨西哥警方那邊可能走漏了消息。

  全世界都知道，墨西哥毒販之所以如此橫行，與墨西哥警方的腐敗有著直接的關聯。

  現今這個社會，什麽毒販或者黑幫之類的，在強有力的國家機器面前都是渣。

  馬修也不是太過擔心，FBI推算那兩名目標人物極有可能跑路去了哥倫比亞或者更遠的地方。

  當然，他沒有放松警惕，對方潛入加州也說不定，畢竟蒂華納和加利福尼亞僅僅一牆之隔而已。

  莉莉-柯林斯出身在富裕家庭，對於這些了解的不多，隨口問了幾句，話題也就轉移到了剛剛看過的美國偶像第八季決賽上面。

  “評委們都瘋了嗎？竟然讓克裡斯-艾倫戰勝亞當-蘭伯特拿到了冠軍！”莉莉-柯林斯似乎相當不忿，“亞當他的聲音比較特別一點，克裡斯-艾倫唱的很一般，反正我不是很喜歡。”

  她看到馬修無動於衷，又說道，“說真的，就今晚的表現來說。克裡斯-艾倫就像我去酒吧喝酒，聽到吧台上的人在唱歌。亞當-蘭伯特呢，一聽就像聽歌手在舞台上唱歌。”

  “這個……”馬修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都差不多吧？”

  莉莉-柯林斯翻了下眼睛，“你音樂欣賞水平太差了！”

  服務生這時將兩人點的夜宵陸續送了上來，兩人邊吃邊聊，莉莉-柯林斯又說道，“你沒看到亞當-蘭伯特演唱時，前排的很多觀眾都非常亢奮嗎？還有人都激動的落淚了！”

  確實，節目進行的時候，前排的觀眾大多數都異常激動亢奮，仿佛節目能深刻激發他們的共鳴一般。

  但馬修混跡好萊塢多年，還是天使經紀公司的頭號客戶，自然知道那些觀眾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

  “莉莉……”馬修沒有正面回應莉莉-柯林斯的話，反而問道，“你以前在尼克國際兒童頻道主持節目的時候，沒有這樣的觀眾嗎？”

  “什麽觀眾？”莉莉-柯林斯不太明白馬修的意思。

  馬修乾脆直接說道，“就是類似今晚這樣的職業觀眾。”

  莉莉-柯林斯愣了愣，“他們不是普通觀眾？”她拍了下腦袋，“難道這就是傳聞中的職業觀眾？”

  她以前短暫主持過兒童節目，沒有直接接觸過，卻聽說過。

  馬修點點頭，“不止是職業觀眾，嚴格說起來，其中絕大部分還跟我們來自同一家經紀公司。”

  莉莉-柯林斯很意外，“他們跟我們都是天使經紀公司的客戶？”

  “兩年多前，海倫成立了一家天使經紀公司的子公司，將臨時演員業務剝離了出去。”馬修平靜的說道，“她同時開拓了職業觀眾市場，目前為《美國偶像》、《今夜秀》等很多節目提供觀眾服務……嗯，這方面的業務應該是全好萊塢數一數二的。”

  “我以為海倫隻做高端業務呢。”莉莉-柯林斯撓了撓臉蛋。

  馬修笑了起來，“別小看這些低端業務，兩個月前我看過海倫的一份報表，這方面的收入相當可觀。”

  其實這部分業務與臨時演員基本是交叉的，臨時演員對於觀眾來說都是陌生面孔，電視台和製作公司錄製或者直播綜藝類型的節目時，完全可以讓其中條件相對出色的一些，坐在攝像機容易拍到的位置上，去冒充普通觀眾。

  原本海倫-赫爾曼就是做低端臨時演員業務起家，天使經紀公司這些年一直沒有放棄過這方面的業務，只是後來為了運營需要，專門剝離到了另一個子公司裡面。

  手中握有大量臨時演員的資源，開拓職業觀眾業務也就有了基礎。

  “我以前聽說過職業觀眾，沒真正接觸過。”莉莉-柯林斯好奇的問道，“他們收入怎麽樣？”

  馬修回想了下在海倫-赫爾曼那裡看到的數據，說道，“還可以。”他見莉莉-柯林斯非常好奇，簡單的解釋道，“這兩年，不止是四大電視網，很多製作公司都在大范圍涉及真人秀和音樂選秀節目，像《美國偶像》都做到了第八季，很多節目除了內容本身之外，觀眾的情緒反應也是看點。”

  莉莉-柯林斯思考一下，點頭附和道，“好像真是這樣啊，這兩年的電視節目給觀眾的鏡頭越來越多了。”

  “不說別的，咱們就說《美國偶像》吧。”馬修繼續說道，“很多選手登台表演的時候，前排的觀眾往往都會聽得如癡如醉，閉眼哼唱甚至感動到淚流滿面都出來等誇張行為也有。”

  他不禁笑了起來，“他們演的越逼真，賺到的錢就越多。”

  北美的電視台實在是太多了，又沒有國家電視台之類一統行業的老大，各個電視台之間節目競爭大，電視台為了收視率與營造節目效果，會想出很多出人預料的策略。

  其實，這在娛樂圈內根本算不上秘密，為了尋求這一些職業觀眾，很多電視台會透過網上招聘站進行招攬，或者外包給類似天使經紀公司這樣的專業公司處理。

  作為職業觀眾當然要有一定的表演才華，要能哭的時候必須立即哭出來，陶醉的時候瞬間沉醉在其中，需要賣力吆喝的時候嗓門絕對要夠大。

  這一行同樣有門檻，最高端的職業觀眾，錄製一場3小時的節目就可以實收300到500美元，像台下大聲鼓掌又拍手掌又喊的比較低端的那種，3個小時的節目錄製也會有50美元到200美元不等的入帳。

  曾經就是臨時演員的一員，馬修在海倫-赫爾曼那裡看到相關的資料時，特別關注了一下，可惜他作為臨時演員的時代，這個行業還沒有真正成規模的發展起來，否則當個職業觀眾，也不至於賺錢那麽難。

  現在能跨入職業觀眾門檻的臨時演員收入，比起隻拍電影當背景的那些臨時演員強多了。

  比如海倫-赫爾曼運作的職業觀眾大體上分為三級，第一級300到500美元一場，職責要被鏡頭定型拍攝，也就是感動到哭和陶醉到不能自拔的類型；第二級為100到200美元左右一場，職責是要坐在靠近舞台位置加油助威；第三級則是50美元一場，主要職責是打那些帶有選手名字的燈牌。

  表演時，那些為選手喊得最凶，加油最猛烈，還有手中舉著燈牌的，根本不是選手的粉絲。

  像《美國偶像》的製作方，每一季都會向天使經紀公司預付一筆費用，然後海倫-赫爾曼的下屬會從一眾臨時演員客戶當中，選出適合拍攝要求的觀眾人選，參與節目錄製或者現場直播。

  這一塊市場現在有相當的規模，按照海倫-赫爾曼的說法，去年的市場規模高達2億美元左右。

  話說回來，海倫-赫爾曼跟他一樣無利不起早，沒有收益肯定不會進軍這個行當。

  當然，就像演員一樣，職業觀眾也是需要經過培訓的。

  經紀公司也會為這一群體提前安排表演學習，令他們更加投入當中。除此之外，外形上的價錢收費都存在差異，外形好的價格會更高，安排她們坐在最靠近舞台的位置上，節目旺季月入過萬都有可能。

  馬修跟莉莉-柯林斯邊吃邊聊著這些圈內的八卦，兩人時不時就會一起開心的笑起來，相處的非常愉快，不過夜宵還沒吃完，莉莉-柯林斯的母親就帶來了電話，要求她早一點回家。

  吃完夜宵，馬修直接將莉莉-柯林斯送回了比弗利山莊。

  或許是家庭出身加上自幼生活優渥，進入這個行業又發展較為順利的關系，莉莉-柯林斯比起他見過的大部分女演員相對要簡單一些。

  第二天，莉莉-柯林斯跟馬修打來電話，她離開洛杉磯，跟隨《暮光之城》劇組開始了全美宣傳通告之旅。

  馬修也回到劇組，準備參加《特種部隊》的拍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