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虎父犬子嗎?(求訂閱)
老呂家現在每一個月能生產多少套甲胄呢?
越早之前,數量越少。
時間離得越近,產量則一再增加。
目前老呂家加班加點,每一個月能生產兩千三百套左右的鐵甲,主要是以胸甲居多。
經過四年的積累,攏共已經生產出六萬五千多一些。
呂武是從去年才開始大肆列裝自己的部隊,並且向外進行銷售。
目前的庫存量應該是有個三萬七千多套的樣子?
別怪呂武為什麽沒有掌握準確數據。
主要是一直有人買,再來是壞的被送回去維修,又被領出了一些存貨。
向老呂家購買鐵甲,是有售後服務的。
當然,肯定是要給錢,還要看損壞程度定價。
這樣一來,老呂家同一個買賣卻賺了一筆銷售的費用,後面也有了長期飯票。
更重要的是,能夠掌握哪一家用了兵的消息。
盡管那些消息不會是第一手,卻能大體上知道哪一家動用了軍隊,再去查他們在哪跟誰乾仗。
別看這些信息好像沒什麽用。
實際上,能從那些信息裡得出一種判斷,也就是哪家跟誰起了矛盾,並且打了起來。
或者,哪一個家族納賦的兵力損失了多少之類。
呂武當然有組建緝騎,或是內衛和錦衣衛、東廠啥的心思。
緝騎是漢武帝的情報組織。
內衛是華夏唯一女皇帝的情報組織。
錦衣衛和東廠就不用說了吧?
那完全就是呂武摟草打兔子,順手而為。
這一頓酒宴喝到了深夜。
因為自己家就在附近的關系,再來是現在沒留客過夜的習俗。
郤至和呂武都不會逗留在范府過夜。
他們出來之後沒有再進行交談,分別離去。
暴躁老哥有沒有察覺到危機感了呢?
以郤錡的性格,發現也不會太在乎吧。
“悄悄打聽下軍佐(郤犨)出宮城,有無約見何人。”呂武吩咐了一句。
郤至這邊跟士匄走到了一塊。
尤其是他們還相約跟呂武采購軍事器械?
不論是從哪一個方向來看,郤至絕對跟士匄達成了什麽協議,才會這麽親密。
當然也不排除郤至和士匄就是故意讓別人看到他們這麽的親密。
只是,面臨巨大危機的郤氏有這個必要,范氏又是為了什麽?
認真來說,范氏蹚這趟渾水,很沒必要啊!
“士匄知道自己這麽一弄,老爹士燮等於白死了嗎?”呂武踏進自己家門的那一刻思考著。
腳邁過門檻踩踏在地上。
呂武身軀頓住了。
“士匄哪怕不知道士燮的想法,難道范氏全族都不知道?”他有點細思極恐了!
士燮不是突然死去的。
臨死之前有足夠充分的時間來部署一切!
其中包括對士匄進行完整並且詳細的交代。
結果士匄現在做的事情,無異於完全和士燮之前的布置相反?
呂武重新邁步,一邊想道:“范氏又不是什麽小家族,用得著拿自家的信譽冒險嗎?”
只有小家族才會為了發展自身,不顧名譽方面的損害。
對於大家族來說,一時的損失,或是一時討到什麽便宜,遠不如維護自家的信譽度。
所以,能排除士匄在乾“間”這種事。
直到睡著之前,呂武還在迷迷糊糊地思索著,真沒鬧明白士匄到底想做什麽。
今天談成的買賣。
無論是郤氏還是范氏,自然不可能全部拿出錢幣。
現在沒誰有那麽多的錢幣。
再來是,對老呂家來說,貨款全是錢幣也不劃算。
郤氏和范氏會支付大概十分之三的錢幣,余下用糧食、布匹、皮革和奴隸交付。
另外的家族,其實也是這樣的。
這也就導致老呂家近兩年來,關於糧食的緊缺不但得到緩解,甚至家裡開始有余糧了。
乃至於可用勞動力方面又迅猛地增加了一大批。
唯一比較可惜的是,各個家族一談到交款中含有技術人才就搖頭。
所謂的技術人才,也就是除了會呼吸、吃飯、睡覺、乾農活之外,掌握了某一種手工活。
對此,呂武也不能強求。
翌日。
呂武醒來剛被服侍著穿衣和梳洗,外面等的茅坪等不及地求見。
“主。”茅坪行禮,說道:“元帥召集眾‘卿’商議南下之事。”
反正已經定了中軍和新軍南下,關老呂家什麽事?
呂武瞄了一眼外面,發現自己也沒起得多晚啊。
那是欒書顯得迫不及待,天沒亮就派人召集眾“卿”啦?
茅坪說道:“諸家知曉此事,多有走動。”
呂武討厭不將話一次說完的人。
“祁氏與羊舌氏早早有家臣來,邀請主今日一見。”茅坪話到一半又停下來。
卻不是他故意要停,是有人急匆匆過來了。
來者是青,稟告說是,智朔和欒黶,還有另外幾個中等家族的少年郎已經到了府宅門外。
大清早的。
不讓人安生啊!
呂武加快了梳洗的動作,以該有的儀態親自到大門迎接。
開中門屬於不可能。
誰家沒事動不動就開中門?
要麽是大舉向外出兵。
不然就是發生大喜或大悲的事情。
否則的話,任何一家貴族的中門,很難得才會打開一次。
呂武大致地掃了一眼都是什麽人。
裡面肯定是以欒黶和智朔為首,早早派人來約見面的祁氏祁午和羊舌氏的羊舌肸也在。
另外就是一些來自中等貴族的嫡系子弟了。
類似的社交呂武極少參加,算來算去就兩三次而已。
呂武比較奇怪的是怎麽沒看到趙武。
他稍微一想,韓無忌和韓起沒來,待在韓氏那邊的趙武自然也不會來。
如果所料不差的話,魏氏那邊一旦知道呂武這邊的情況,很快就會過來人了。
事實證明呂武所料一點不差。
大概兩刻鍾之後,魏相和魏絳、魏頡一塊過來了。
他們來時,看到的是一夥少年郎聊得正熱切。
只是,眾人圍著轉的是欒黶,不是東道主呂武。
說實話,呂武現在真沒多少閑工夫來應付這些少年郎。
他更希望的是閱讀一下封地送來的資料。
這一趟出使,花在來來回回路上的時間就超過四個月,別提還在那邊逗留了將近兩個月。
等於說,小半年的時間就那麽沒了。
當然,以收獲而言,呂武的這一趟出使很值得,並且是超值。
欒黶、智朔等人過來,很大的概率就是想見一見那批使者,只是他們沒明白說出來而已。
沒人提,呂武當然不會將來自各國的使者喊過來。
一來是那些小國沒這麽大的面子。
再則就是,沒誰會將好處往外推,肯定是自己吃乾抹淨。
“羊舌肸今次前來用意非凡。”魏相找了個機會湊到呂武邊上,低聲說了一句。
呂武猜到了,同樣低聲問道:“可是派人言及拜訪之事?”
魏相無聲地點頭。
羊舌氏正在尋求邦交渠道。
問題在於,羊舌氏哪來的臉,覺得陰氏和魏氏會引薦那些國家的使者給羊舌氏呢?
靠國君嗎?
如果說欒氏幫羊舌職站台,倒是有些可能性。
智氏現在跟陰氏和魏氏走得近,怎麽都該進行衡量,有沒有必要幫羊舌氏,惡了陰氏和魏氏。
現在魏氏對邦交的事情非常敏感。
因為魯國和衛國跟魏氏接洽,等於魏氏接手了本來由郤氏和范氏的邦交。
盡管郤氏和范氏還沒有什麽動作,魏氏還是需要小心一些。
呂武問道:“決意讓羊舌氏參與其中?”
魏相笑了。
羊舌氏在國君的支持下開始動作起來,又有祁氏明顯的站台行為,魏氏怎麽可能不利用一下呢?
比較讓魏氏鬱悶的是,一幫少年郎竟然不是去魏氏府宅,跑來了呂武這邊。
呂武決定幫魏氏一把。
他向眾多少年郎提議,要不就出城狩獵。
可能是帶著什麽任務的智朔率先響應。
欒書嫡子欒黶有些猶豫,想到了什麽也同意下來。
有這兩人的首肯,出城狩獵也就成了必然。
他們卻不能是說走就走。
派人回家告訴自家的大人是其一。
狩獵需要的弓、箭,戰車以及護衛,乃至於獵犬,什麽都要準備一下。
一出城,空間足夠大,想私下談點什麽事情的人,有了足夠的機會。
呂武在狩獵期間就看到魏相跟羊舌肸聊得很歡快。
他還看到智朔和欒黶因為搶奪獵物發生了小衝突。
“此是為何?”呂武想都沒想站在了智朔的旁邊,笑眯眯地看著欒黶,說道:“不過一隻兔,何至於此?”
不大的兔子上插著兩根箭矢。
這個也是為什麽發生爭論的原因所在。
貴族子弟狩獵,類似的事情發生太多了,產生爭執不算什麽。
呂武比較意外的是智朔今天怎麽這麽莽,平時挺謙和的一人。
欒黶估計也沒料到智朔敢跟自己爭,看到呂武一來就站到智朔旁邊,絕對想起來呂武是當今的天下第一,考慮到雙方距離那麽近,怒氣收斂了許多。
現在怎麽整?
呂武的做法是走過去撿起早斷氣的灰兔,來了個當場的手撕兔子,還做到了絕絕對對的公正,也就是對半開。
欒黶看到撕兔子那麽輕松,再看一撕之下灑了前胸和臉上有血跡的呂武笑得一臉燦爛,冷哼一聲奪過半截兔子,招呼人離去。
“不類其父。”智朔臉上再看不到怒容,眯著眼睛繼續說道:“虎父犬子也。”
這倒也是。
欒書多陰險的一個人,再生氣也是一臉笑眯眯,對誰都能軟言軟語,沒機會也會創造機會陰死得罪自己的家族。
他的這個兒子,也就是欒黶,平時就有囂張和跋扈名聲,沒少欺負同為二代的一批少年人。
呂武看著一臉笑眯眯的智朔,納悶欒書和智罃有沒有可能自小將孩子抱錯了。
這個想法當然不能說出來。
要不,智朔當場就跟呂武拚了。
後面,呂武和智朔就一起狩獵。
他們沒多久得知欒黶沒知會一幫小夥伴,直接帶著人走了。
搞得他們聽後,來了個面面相覷。
至於嘛!
一點點小爭執,火氣那麽大。
另外,不就是表演了一個手撕兔子嗎?
還能被嚇到?
呂武和智朔回到營地,看到了本來不應該在的人。
那人叫步毅,是郤至的弟弟。
步毅也是一身狩獵的裝扮,看樣子還收獲滿滿?
他已經是一個三四十歲的人了,過來跟一幫小年輕搞在一起,不知道是個什麽意思。
結果,他也就是看到智朔和呂武攀談幾句。
什麽今天也到郊外狩獵,巧了碰到一塊。
剛才遇到欒黶,兩人在沒看到對方的前提下,穿過一片灌木叢出來,發現都拿著弓箭對著對方。
呂武聽出了。
步毅這是在嘲笑欒黶是個沒膽慫貨,一次絕對的意外而已,箭矢都沒有射出去,給嚇跑了。
說的人很樂呵,甚至感到了自得。
聽的人,心裡滿滿的千回百轉。
“欒氏決心已下!”智朔等周邊沒人,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講了這麽一句。
欒黶是欒書的嫡子,哪怕沒有得到欒書的耳提面命,或多或少都能聽一耳朵什麽。
只是一次意外的弓箭互相對著而已。
反應有些大啊!
呂武心想:“得咧,您聰明,還有啥想說的沒有?”
智朔卻感到極度的不理解,說道:“匄與溫季著實反常……”
這時,魏相和羊舌肸也回來了。
陸陸續續回來的少年郎,得知欒黶不告而別,有人露出了諾有所思的表情,更多的人則是不以為意。
這個也是欒黶不止一次幹了相同的事情。
大家夥能怎麽著?
那是元帥、執政和中軍將的兒子,還是嫡長子!
沒禮貌一些。
囂張一些。
跋扈一些。
在一幫少年郎看來,非但是常規操作,也絕對有那樣的資格。
這一次狩獵總得來說並不愉快。
後面,欒書派人分別到智氏和陰氏致歉,鬧得兩家必須思考欒書是個什麽意思。
來自一個老陰逼的致歉,不是那麽好受的!
尤其是,欒書還將那半截兔子送到了智氏那邊。
一直等到國君帶上欒書、郤錡和郤至、士匄出征,智朔才重新被放出家門。
一同南下的還有滿編的中軍和新軍。
而呂武在這一段時間挺忙的。
他需要調來郤氏和范氏采購的軍械,再安排將貨款給運回封地。
至於說回去封地?
對於他來說,留在“新田”才是最合適的。
種種跡象表明一點。
這一次國君帶著兩個滿編軍團武裝遊行回來之後,該發生的事情肯定是要爆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