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攤上大事了?!?(求訂閱)
趙武當然能夠感受到來自韓厥的看顧之情,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導致韓無忌與韓起心生不小的意見。
作為當事人,他一方面感到很爽,另一方面又覺得對不起韓無忌和韓起,心態有點小複雜。
韓厥主宰韓氏之後,韓氏歷來不喜歡被攪和到內鬥之中,已經成為一種慣例。
這也就導致了韓氏並沒有盟友。
趙武不懂韓厥是出於什麽考慮。
人生在世,不是朋友越多越好,敵人越少越好嗎?
誰會成為敵人很難控制。
畢竟,只要是活著就會產生述求,不免是要與人產生衝突的。
結交朋友則能依靠手腕與人情世故。
不提魏氏,僅來說陰氏。
趙武就納了個悶,韓氏與陰氏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姻親,關系也擺在那裡,不應該在天然上互相靠攏?
現在還有誰看不出呂武的能力,以及陰氏崛起之勢已經難以阻擋嗎?
那該是眼睛瞎到何等程度!
最能打壓陰氏崛起的時機已經錯過,本來應該去打壓的幾個家族,他們因為種種原因選擇了拉攏。
目前欒氏與郤氏勢同水火,其余的卿位家族更多的精力是在留意欒氏和郤氏,哪有功夫去打壓陰氏。
甚至可以說,他們現在更需要拉攏作為天下第一的呂武,何況陰氏的家族武力也不弱。
魏氏的魏琦是被呂武所救,不管魏氏願意還是不願意,恩情必須要報。
這樣一來,魏琦沒死,又或者說魏相還活著,動了陰氏也就差不多惹到魏氏。
陰氏與魏氏捆綁到了一起,實力上其實已經跟韓氏持平,乃至於略強一些。
要是智氏和中行氏不拉上荀氏,他們分家之下,中行氏的個體實力最弱,比之陰氏和魏氏有諸多不如。
同樣的,智氏的實力跟韓氏差不多,也就輸給了陰氏與魏氏的聯合。
現在的情況是,光看紙面數據,陰氏和魏氏精誠團結起來,跟范氏還是能掰一掰腕子的。
當然了,跟欒氏或郤氏相比,陰氏和魏氏聯合起來還是全面不如的。
趙氏現在不行。
哪怕是趙莊姬一再操作,給了趙武諸多的“補血”,趙氏該不行還是不行。
趙武連“趙”地都還沒有完全“收復”,原先的“原”以及“屏”失而復得更是顯得遙遙無期。
如果說韓厥想幫助趙氏重獲卿位,前提怎麽都該是趙武手裡有至少兩個“師”吧?
兩個“師”都顯得有些少,除非能像陰氏那樣每一名士兵都能配上鐵甲。
“或是有我不知之事?”趙武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地再觀察一下。
他覺得有沒有另外的一個可能性?
比如,韓氏只是表面上遠離陰氏,甚至包括魏氏。
暗地裡,韓氏與陰氏、魏氏是有所協議的。
三家早就商定攻守同盟,又不好讓各家看出來,以至於產生什麽忌憚。
趙武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他現在也就十五歲。
以十五歲的年齡得到一個卿位,其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關鍵在於,趙氏現在真的不強,甚至顯得偏弱。
中行偃獲得卿位時是二十七歲。
他能獲得卿位,主要原因是欒書鼎力支持,再來才是荀庚死在了卿位之上。
有中行偃開了一個頭。
二十來歲成為“卿”等於有了先例。
至於十五歲獲得卿位?
怎麽看難度都不屬於同一個級別的。
沒有多久,韓起回來了。
他問趙武,道:“此番出使,諸多使者一同遠來?”
呂武和魏相並沒有義務將出使的經過告訴韓無忌和韓起,剛才根本沒講。
趙武心裡暗自低歎,答道:“如是。此次出使,杞國亦為我(晉國)所有。”
這是大事!
韓無忌瞪大了眼睛,問道:“武出使,滅一國?”
韓起已經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出使就出使唄。
順道滅了一個國家算怎麽回事。
趙武不得不將情況簡略地述說了一遍。
杞國是求著晉國去滅的。
晉國連一個士兵都沒有踏進杞國的土地。
關於這一件事情,有好多的國家能夠作證。
也正是因為這樣,再不願意的魯國和齊國只能乾瞪眼,想干涉又不知道該從哪裡干涉起。
他們難道還能要求杞國不能自我滅亡?
還真的能!
只是,杞國都已經正式派出使團到晉國,自個兒也歡快地等晉國辦妥手續,要開開心心地當晉人啦。
韓起又問:“莒國如何?”
趙武說道:“魏相使莒,莒君莫敢不從。”
他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齊魯深懼武,輕易不敢忤逆。”
只是智朔率軍去逛了一圈,齊軍和魯軍麻溜地解除對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一支全員身穿鐵甲的軍隊,給予魯國人和齊國人,甚至是周邊各國,帶去了絕對深刻的印象。
這麽算起來,呂武和魏相的這一次出使,不但圓滿地完成了韓厥的交代,甚至還大揚國威,狠狠地震懾了諸國。
韓無忌與韓起來了個面面相覷。
他們露出了笑容,真心為呂武感到高興。
這一幕被趙武看在眼裡,更加認定了自己的某一種猜想。
那些使者來到“新田”之後,因為現在各國都沒有專門的驛館,自然是誰領來就由誰進行安置。
呂武跟魏相早有定論。
魯國、鄅(yǔ)國、冀國和小邾安排到魏氏那邊。
齊國、杞國、莒國和大邾交給呂武來安排。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等於說陰氏和魏氏在內部進行好了分配,分別負責哪些國家的邦交。
如果沒出現什麽意外,晉國的傳統又沒有被打破,事情基本上也就這麽定了。
當夜,呂武和魏相再次會合,一起來到韓氏府宅。
結果得知韓厥還是沒有出宮城。
“如我所記無誤,匄今歲芳華二十有三?”呂武還是認為士匄成為‘卿’不會出現意外。
他們下午因為需要安置各國來的使者,無法在韓氏這邊久駐。
今夜過來,再急匆匆走掉,就很不合適了。
韓無忌安排了一個燒烤大會。
宰殺了一頭羊,架起來進行烘烤。
再備上各式的菜肴。
少不了有多種多樣的酒。
呂武比較喜歡的楚酒,已經擺上案頭。
這種喝起來有些甜甜的楚酒,不太好說有多少度。
以呂武的猜測,頂多也就四五度吧?
他還是很想知道為什麽喝起來會甜,也許能解決自家釀果酒的難題。
老呂家釀的果酒總有一種苦中帶澀的味道,一直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士匄很年輕,歲數跟呂武差不多。
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
晉國的“卿”好像都是晚婚晚育?
一個個都是接近四十歲才有繼承人,導致他們已經六七十歲,自家的嫡長子才二三十歲。
不是一個兩個!
是幾乎全部的“卿”都屬於相同的情況。
當然,說的是嫡系血脈,也就是妻子或滕的孩子,不算嬖人或女侍。
另外,除非是喝高了,要不貴族其實並不會去睡女奴。
諸夏這邊,沒有私生子的說法,叫庶。
而庶出是沒有繼承權的。
“姐夫何時歸回封地?”趙武一邊倒騰著正在烤的羊,一邊問道。
呂武放下酒盞正要說話。
韓起率先說道:“諸事未了,如何歸去。”
話很少的魏相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正在趙武身上打量著。
近期明顯是有事要發生。
不是國君再次征召南下。
就是欒氏和郤氏乾起來。
怕事的話,肯定是要找機會溜回自家的封地,關起門來等待風波過去。
反過來說,想要抓住機會,必然是要留在“新田”近距離觀察事態發展。
不然的話,等發生了什麽事情,消息送到自家封地,黃花菜都涼了。
韓起說道:“羊舌氏、解氏、籍氏……十六家,家主皆在‘新田’常駐。”
這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有些是因為公職的關系。
不少是專門過來。
哪怕不是為了找機會特地過來,卿位即將面臨變動,各個家族怎麽都不能忽視。
呂武與魏相對視了一眼。
有點在意。
忌憚則是很少。
他們至少沒看到“新田”郊外除了自己兩家之外,有其余家族的營盤。
說明出征歸來的中軍和上軍已經解散。
其余各家可能有帶人過來,卻是沒有成建制的軍隊。
他們聊到一半時,韓厥的心腹杜溷羅來了。
杜溷羅就一個意思,韓厥有請。
看一看時間,應該已經是晚上戌時末尾接近亥時?
也就是,晚上大約九點左右。
時間並不算晚。
再晚的話,呂武和魏相早就各回各家了。
“將此次出使,事無巨細一一道來。”韓厥沒什麽客套。
見面的地點是在很正式的大堂。
韓厥自然是坐在主位。
呂武坐在左側。
魏相坐在右側。
可能是需要有個記錄?
杜溷羅有了一個陪同的位置,坐在主位側方的一張案幾前。
呂武是正使,肯定是由他來進行匯報。
他簡要又將該說的過程慢慢闡述出來,其中沒有加入任何自己的想法,只是有事說事。
韓厥聽完閉起眼睛,過濾了一遍,說道:“此行甚善。”
能得到這麽一句評價,挺不容易的。
能看出韓厥是真的感到滿意,甚至是超級滿意。
他講了題外話,道:“范氏士匄已為新軍佐。”
這才是正規流程。
像中行偃一為“卿”就是上軍佐,才屬於特別情況,特別到十足的不正常。
這樣一來的話?
晉國的卿位格局就是:
中軍將欒書,中軍佐郤錡。
上軍將中行偃,上軍佐韓厥。
下軍將荀罃,下軍佐郤犨。
新軍將郤至,新軍佐士匄。
韓厥有些疲憊地說道:“君上有意再次南下。”
有完沒完啊?
已經快冬天了!
又要集結南下???
國君是沒發現晉國已經坐在火山之上,只等著欒氏與郤氏發生碰撞,來個火山爆發?
還是說,國君有自己的打算?
呂武多問了一句,道:“此次出征……”
韓厥知道呂武想問什麽,說道:“非你可問。”
瞧瞧!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講出國君要征召哪個軍團,又不是什麽國家秘密,又沒有半點違背原則的地方。
韓厥就是不說。
呂武和魏相很有默契地站起來,行禮進行告辭。
“如我所料不差,當是中軍與新軍南下。”魏相覺得肯定沒跑。
卿位剛剛進行變動。
國君要是真的有正治智慧,需要讓新軍佐士匄有表現的機會。
另外,中軍將欒書和中軍佐郤錡最好都不要留在國內,免得晉國有軍團在外面征戰,內部卻是打起來。
這兩位“卿”都是一家之主,他們不在國內,少了主事人,還真就打不起來。
他們在半道分開。
呂武回到自己家門前,納悶怎麽有一輛戰車停在大門外,看家徽還是范氏。
“陰子,我乃嚴戰,為范氏之臣。”他先自我介紹,又繼續往下說:“此行冒昧,為我主邀陰子前往一敘。”
這好像是等得挺久的啊?
士匄剛剛確認就任新軍佐的卿位,派出自己的家臣過來邀請,裡面肯定有事,極可能還挺重要。
如果是白天,呂武還是能夠拒絕的。
晚上,又等了很久?
呂武再不樂意,拒絕那是不好拒絕的。
現在這麽個年頭,誰沒急事會在夜晚進行邀請嘛!
他們居住的區域就是達官貴人湊堆的地方,往來十分的方便。
這種方便並不是走出家門沒幾步就能到另一家的門口。
他們是什麽身份?
府宅佔地太小,怎麽維持逼格。
來到范府。
站在門口迎接的是士魴。
這讓呂武覺得這一趟絕對沒什麽好事。
士魴是誰?
他是士燮的同母的弟弟,也是士匄的親叔叔。
因為得到“彘”這一塊封地,別出為彘氏,算是范氏的小宗。
“陰子。”
“不敢當,還請直呼我名。”
呂武進了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士匄,越加覺得不妙。
他先行禮,問候道:“拜見新軍佐。”
士匄走近了,拉起呂武的手臂,一邊走一邊說:“你我為友,今日不以爵位、公職而論,隻以友相交。”
這熱情勁?
呂武開始懷疑以前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敢情,自己和士匄的交情有這麽好???
分別就坐之後。
士魴在旁陪同。
宴客該有的東西全給上了。
士匄東拉西扯,就是不講為什麽將呂武給邀請過來。
大概是一盞茶的功夫。
呂武先看到嚴戰進來對士匄說了句什麽。
然後,士匄和士魴一起出去,沒有多久將剛剛晉升為新軍將的郤至給請了進來。
呂武有些犯嘀咕,想道:“這是個什麽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