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雲頂天宮,即將來臨
不知不覺冬天來臨了,夢璃坐在窗邊,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雪,心中傷感。
自上次和小哥“攤牌”後,她便和小哥他們再未見過面,吳邪和胖子偶爾會和她通個電話,但她和小哥鬧得可能有些“僵了”,哦不,應該說是確實“僵了”。
雖是這樣,夢璃仍舊安排了人隨時匯報他們的情況。
胖子做著他的古董生意,小哥依舊到處奔波,但是吳邪的情況……
吳邪的朋友老癢出獄,給剛從西沙回來的吳邪帶來驚人的消息:詭異的六角銅鈴來自秦嶺腹地。吳邪與老癢深入秦嶺探險,進入洞中哲羅鮭、黃泉瀑布、屍陣、麒麟竭……
青銅樹前對峙從老癢口中得知此地可出現物質化能力,即心想事成,又發現老癢三年前已死,死前物化出自己。燭九陰攪動整個山體,老癢被困死,吳邪逃出被人救了……
夢璃看著雪,勾了勾唇,笑中有著落寞與苦澀。
“我會好好……護住……你……”
杭州西湖,西泠印社。
窩在空調房裡,整個下午都庸懶的連打瞌睡都沒力氣,吳邪躺在西泠印社內堂的躺椅上,雙腳冰涼,不知道幹什麽好,正在半夢半醒之間,王盟走了進來,對他說:“老大,有人找。”
吳邪勉強反應過來,打了哈欠,心說三九天的,還有人逛古玩店,這位也算是積極了,不過再怎麽說也算生意,爬起來拍了拍臉,抖擻精神走了出去。
外面空調小,冷風一吹,人打了激靈,一看,原來是濟南海叔手下那小姑娘,正凍的直打哆嗦,吳邪心想:估計是給我帶支票來了,心裡一熱,忙叫王盟去泡茶,自己問她道:“怎麽,丫頭,海叔讓你來的?”
小丫頭叫秦海婷,是海叔的親戚,才十七歲,已經算是古玩界的老手了,她點點頭,說道:“哎呀我的媽,怎麽杭州比我們北方還冷呢?”
王盟笑道:“南方那是乾冷天氣,感覺刺骨一點,而且你們濟南也不算太北啊。”
吳邪看秦海婷只打牙花子,把她拉到內堂去,裡面空調暖和,把熱手的水袋遞給他,問道:“你也太怕冷了,這麽樣,暖和點沒?”
若是夢璃看見,準會打趣他是個暖男。
秦海婷喝了幾口熱茶緩過勁來,還是在房裡直剁腳:“稍微好了一點,人說杭州多美多美,俺叔不讓我過來我還搶著來呢,誰知道這麽冷,哎呀我下回再也不來了。”
“你叔叫你來啥事情啊?怎麽也沒個電話通知一聲啊。”
秦海婷解下自己的圍巾,從自己的皮包裡掏出一封東西來,說:“當然是正事,給,現金支票,那塊魚眼石的錢。”
吳邪一聽果然是,接過來瞄了一眼,價錢不錯,當即放進口袋裡,說道:“那替我謝謝他”
秦海婷又拿出一張請貼,遞給吳邪:“我海叔後天也來杭州,參加一個古董鑒定會,他說讓你也去,有要緊事情和你談。”
“後天?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啊,怎麽不在電話裡說,神神秘秘的?”其實吳邪是不想去,古董鑒定,太無聊的事情,對於行內人來說,就是一幫老頭子在那裡聊天,其實哪有這麽多典故,是真是假,幾秒鍾就看出來了。
秦海婷湊到他的耳朵邊上,小聲說道:“俺叔說,和那條青銅魚有關系,不去自己後悔。”
吳邪和海叔的關系還沒有好到無話不談,平時候也就是一些生意上的溝通,熟絡之後叫他聲叔給他面子,他突然要和他套近乎,吳邪感覺到有一些奇怪。
不過小姑娘在吳邪不好表現出來,隨口答應了一聲,問她:“怎麽說?他查到什麽消息了?”
秦海婷壞壞的一笑:“俺叔說,到時候再告訴你,俺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情,你別打聽咧。”
吳邪心裡暗罵了一聲,這個老奸商,估計是又想來敲我的竹杠了。
北京。
聽老一輩的人說,從夢老爺子擔任家主之職時,夢家便從長沙的古宅,搬到了如今的主宅。
一說是保命,二說是易位。
其實,只有夢老爺子和幾位長老知道當時的情況,當時的家主收到了主族的來信,便立刻將他們召集在一起,商量事宜。
一夕之間,家主易位,夢家舉家搬遷,躲過了那次的滅族之災,送了張大佛爺一個人情。
夢家主宅,和古代大家族的院落差不多,卻又不同。
夢家主宅住著夢家族人,卻無爾虞我詐,充滿人情味,也有著自己的風俗習慣。
夢家主宅的每條長廊上都會系著一隻銅製的風鈴,一陣風吹過,風鈴發出“叮叮、叮叮”悅耳的鈴聲。
聽老一輩的人說,這是在祈願……
“爺爺,我來看你了。”大堂,夢璃衝著主位上的夢老爺子笑了笑。
“還知道來啊!”老爺子看了她一眼後,繼續品著熱茶,不去理她。
“爺爺~”夢璃走上前,抱著老爺子的胳膊撒嬌,“我這不是來了嗎?您別生氣嘛~”
“你啊……”老爺子歎了口氣,拿她沒辦法,“在主宅住下來?”他試探的問道。
“嗯——就住幾天,”夢璃想了想,回道。
老爺子歎了口氣,不知是難過,還是松了口氣。
“行了,先回屋休息吧!你看看你那黑眼圈……”
“有嗎?嘿嘿……”夢璃摸了摸眼睛,像是心虛了。
夢璃回到房間,從行李中翻出日記本,寫下一些事……
杭州。
第三天老海果然到了,吳邪把他從火車站接出來,帶他上高架去預定的酒店,在車上吳邪就問他,到底聽來了什麽消息,要是蒙他,他可不饒他。
老海冷的直發抖,說道:“強龍不壓地頭蛇,都到你的地盤了,我怎麽敢蒙您呢,不過咱們別在這兒說,我都快凍死了。”
吳邪給他帶到酒店裡,放下東西,去飯堂裡找了個包廂,燙了壺酒,幾杯下肚,總算緩過氣來。
吳邪看老海酒勁一直到脖子,知道差不多了,問他:“行了,你喝也喝了,吃也吃了,該說了吧,到底查到什麽了?”
老海眨巴眨巴嘴巴,嘿嘿一笑,從包裡拿出一疊紙,往桌子上一拍:“看這個。”
吳邪拿起來一看,是一份泛黃的舊報紙,看日期是一九七四年的,他圈出了一條新聞,有一張大號的黑白照片,雖然不是非常清晰,但他還是認了出來,照片拍的,是一條蛇眉銅魚,邊上還有很多小件文物,像佛珠一類的東西。
不過這條魚的樣子和吳邪手裡的和三叔手裡的那一條都不一樣。海底墓裡墓道雕像額頭上有三條魚的浮雕,這一條應該就是最上面的那一條。這樣一來,可以說三條魚都現世了。
“你怎麽找到這報紙的?後面有什麽隱情不?”
老海道:“我最近在幫一個大老板搗鼓舊報紙,你知道,有錢人收集啥的都有,你看,這是七四年的廣西文化晚報,他要我一月到十二月都給他找到,我找了兩個月才湊齊,這幾天要交貨了,在核對呢,一看,正巧給我看到了這條新聞,您說巧不巧?這份報紙就七四年出了一年,七五年就關門了,世面上難找啊,算您運氣不錯,我眼睛再不快點就沒了。”
吳邪的眼睛向下瞄去,照片下有三百字左右的新聞,說這條魚是在廣西一座佛廟塔基裡發現的,塔因為年代久遠,自然坍塌了,清理廢墟的時候挖出了地宮,裡面有一些已經泡蘭的經書和寶函,其中一隻寶函裡就放了這條魚。專家推測是北宋後期僧人的遺物。
北宋?吳邪點起一隻煙,靠到椅背上,心裡犯起嘀咕來,這種蛇眉銅魚,第一條魚,出現在戰國後期的諸侯墓裡,第二條魚在元末明初的海底墓中,第三條魚在北宋的佛塔地宮裡。搞什麽飛機,時間上完全不搭界啊。
吳邪翻了翻報紙的其他部分,只有這一條新聞是關於這條魚的,這些個內容,其實沒有什麽新東西,等於沒說,對於這條魚,他還是一無所知,想著人也鬱悶起來。
老海看他的表情,說:“你別泄氣,我還沒說完呢,這後面的故事還精彩著呢。”
吳邪皺了皺眉頭:“怎麽說?難道這報紙還能衍生出什麽來?”
老海點點頭,說道:“那是,要是光找到一張報紙,我也沒必要來杭州找你,是吧?這事情,還得從頭說起。對了,你也是行裡混的,知道不知道一個人,叫做陳皮阿四?”
吳邪聽了一驚,陳皮阿四是老時長沙有名的土夫子,老瓢把子,和他爺爺同代的人物,聽說現在已經九十多歲了,在十年浩劫的時候眼睛瞎了,之後就一直沒出現過,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但是他的名字在他爺爺嘴巴裡,還是響當當的。
不過這個人和爺爺不一樣,他是刀口上做生活的,就是不單單盜墓,殺人放火什麽事情,只要是能弄到錢的,他都乾,所以解放前人家都叫他剃頭阿四,意思是他殺人像剃頭一樣,不帶猶豫的。
老海提到這個人,吳邪有點意外,因為他不是和他們同時代的人物,吳邪也從未和他接觸過,這魚難道會和他扯上關系?
老海看吳邪不說話,以為他不知道,說道:“陳四爺的事情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到底和我們不是同一輩人,不過我得告訴你,這報紙上的這條銅魚,就是他從那佛塔地宮裡帶出來的,事情還真沒這報紙上說的這麽簡單。”說著,他就把當年的事情,簡要的和吳邪說了一遍。
原來,七四年的時候,陳皮阿四也有將近六十了,他的眼睛還沒有瞎,當時正是十年動亂時期,他因為解放初期在國民黨軍隊中當過排長,後來給化整為零當了幾年土匪,所以沒合法身份,這在當時給抓住是要給弄死的,他只能在廣西一帶的少數民族地區活動,連縣城都不敢踏入。
早幾年除四舊,很多古跡都給砸的差不多了,陳皮阿四去過廣西不少地方,因為廣西在古時候不算中原,並沒有多少古墓,他那幾年過的還算老實,可是不巧的,那年,他正巧在駕橋嶺盤貨經過,和當地幾個苗民聊天,那幾個人喝的多了,就說起貓兒山有座廟裡的塔塌了的事情,說是動靜很大,連地也陷了下去,塌出了一個大坑,坍塌的當晚,很多還聽到一聲非常詭異的慘叫聲。
陳皮阿四一聽覺得不對,貓兒山他去過很多次,那地方的廟宇修建的都很堅固,怎麽可能說塌就塌了?仔細一問,才知道這座塔並不是在貓兒山上,而是邊上一條叫“臥佛嶺”山脈中心,這個地方很奇怪,四周都是村落,就是中間一塊大概十幾平方公裡的盆地,海拔很低,裡面植被茂密,樹蓋遮天閉日,村落在懸崖上面,樹林在懸崖下面,落差一百多米,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而且從村落,沒有路下去,要下到這個盆地,只有用繩索。
當地人說,這個盆地肯定是有其他的進出口的,但是地下的植被實在太茂密了,行走都困難,以前下到下面打獵的和采藥的苗民,經常回在裡面失蹤,所以一般沒事情,每人願意下去。
那古塔就是修建在這樣一個地方,幾乎就是在盆地的中心位置,平時人們從懸崖上看下去,只能看到一個非常小的塔尖露出茂密的樹冠,而且給植物附著滿了,下面是什麽也看不清楚,苗民說,他們十幾代前就知道這裡有座塔,但是誰也沒想到下去看過,現在也習慣了,最近有一天,突然一陣巨響,出來一看,塔尖沒了,才知道塔塌了。
關於這神秘的古塔,當地人還有很多傳說,據一些老人說,這塔是用來古時候的一個高僧修建來鎮妖的,現在塔一倒,妖怪就要出來做惡了,那一聲怪叫,就是妖怪掙脫束縛的叫聲。
陳皮阿四聽了之後,覺得很有意思,他隱約感覺這塔修建的位置,和半夜苗民聽到的那聲音,有點不太對勁。
但凡是他們這種人,可能都有一種奇特的直覺,可以從別人的敘述和一些傳說中本能的找出信息,這一點,在我們這一代人中已經很難找到。
陳皮阿四思索片刻,決定去看看再說。
廣西山脈分布眾多,可堪稱全國之首,貓兒山是其中重要的一個源頭,地跨興安、資源、龍勝三縣的。是漓江、資江、潯江的發源地,連接著長江珠江兩大水系,那地方有著大片的原始叢林,紅軍長征翻越的第一座大山老山界就在其中。二戰期間援華美軍飛虎隊的好幾架轟炸機在此神秘失蹤。所以這地方一直給人傳的有點玄乎。
陳皮阿四幾經波折,來到“臥佛嶺”上的一個村落裡,站在土崗上往山脈中間的盆地一看,那塔比他想象的要大多了,倒下去的時候砸倒了好幾棵樹,所以森林的綠色樹蓋上裡出現了一個缺口,在“臥佛嶺”上,看不到缺口裡有什麽,但是陳皮阿四幾乎立即發現了,在塔倒塌地方的一周,所有的樹木都因為地面下陷,顯的非常凌亂,看樣子,塔的下面,果然有什麽東西,而且體積比塔基還要大。
吳邪聽到這裡,已經知道那是一座“鏡兒宮”,“鏡兒宮”是長沙一帶解放前的方言了,就是說地上建築的下面,有和地上建築規模一樣的地下部分,看上去就像是地上建築在湖面上的倒影一樣,上下兩頭是對稱的。
這在北派也叫做"陰陽梭",就是指整體建築就像一隻梭子插在地裡,一面是陰間,一面是陽間,不過這樣的古墓或者古建築已經很少見了,大部分地面的遺跡已經毀壞乾淨,所以這種說法,在解放前十年內幾乎已經沒人提起。
陳皮阿四單單看著樹木的排列變化,就能知道底下埋著“鏡兒宮,這種判斷力沒有極其豐富的經驗是不可能做到的,吳邪不由暗歎一聲,寧神靜氣,聽老海繼續說下去。
陳皮阿四打定主意之後,心裡已經起了貪念,佛塔的地宮裡,只會有三樣東西,要不就是舍利子,要不就是高僧的金身,要不就是大量的佛經,隨便什麽都是價值連成的東西。
但是他這麽一個外鄉人,在這裡活動不太方便,一來自己身份特殊,出身又不好,二來苗漢兩族那個時候紛爭不斷,這裡幾個村子都是苗寨,貿然進去,可能會引起別人懷疑。
考慮再三,他想出了一個計策,他找高價找了一個當地的苗人向導,他告訴向導他是從外面過來的支邊老知識份子,過來的時候,他的一個學生從懸崖上掉下去了,苗人民風淳樸,不暗世事,怎麽會想到裡面有詭計,一聽有人墜懸,馬上通知了全寨的人,年輕的苗族漢子用繩索扎了吊籃,將陳皮阿四連同幾個幫忙的青年放到懸崖下面。
據陳皮阿四自己事後回憶,通過這一百多米的落差簡直就是地獄一樣的經歷,懸崖非常險峻,人的體重完全靠一條藤繩拉伸,屁股包在一個籃子裡,風一吹,整個人陀螺一樣打轉圈,極度不穩。等他通過濃密的樹蓋,下到叢林底部,已經只剩下半條人命了。
森林的內部幾乎沒有什麽陽光,光線極度昏暗,空氣中彌漫著沼氣的味道,這裡樹木的種類非常多,但是無一例外的,所有的地方都長著綠蘚,泥巴非常松軟,幾乎站立不住。
陳皮阿四下來之後,裝出體力透支的樣子(其實是真的嚇蒙了),坐在那裡喘氣,苗族首領看他年紀也不小了,一副小老頭的樣子,就讓他原地等他們回來。自己打起火把招呼其他人按照他指的方向去搜索。
等他們一走,陳皮阿四馬上掏出羅盤,按照事先記下的方位,往叢林深處鑽去,他估計著,這麽大的區域,苗民們來回也要一個晚上的時間,以他的本事,應該足夠找到“鏡兒宮”的入口,來一個來回。可惜的是,他這一次來沒有帶足裝備,能不能入得宮內,還得看自己的造化。
在叢林的沒頭沒腦的走了整整四個小時,靠著羅盤和他這些年走南闖北的魄力,陳皮阿四終於來到了自己在“臥佛嶺”上規劃出的那片區域,也就是那一座塔四周的寺院遺跡。
隨著不斷的深入,陳皮阿四看到越來越多的殘簷斷壁,顯然這裡的古建築已經蕩然無存了,只剩下一些地基和斷牆,幾乎和那些植被混合在了一起,也看不清楚原來到底是什麽。但是看規模,這寺院面積極大,那座佛塔雖然倒在這一大片范圍內,但是具體在哪個地方,也很難看的清楚。
陳皮阿四到底年紀不小了,四處一走,覺得有些氣短,正想坐下來休息,突然眼前一閃,邊上包著整面牆的植草從裡,突然收縮了一下,裡面好像裹著什麽東西。
陳皮阿四嚇了一跳,他一個打滾翻了出去,同時手裡翻出一棵鐵彈,回頭一看,只見裹著牆壁的藤蔓草被裡,有一具苗人打扮的屍體,已經幾乎乾癟了,但是屍體的肚子,不知道為什麽,正在微微的鼓動,似乎裡面有什麽東西一樣。
更新一章~
這幾天沒更新,請見諒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