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沒關系,我等你
“華人導演封徒生斬獲威尼斯金獅獎凱旋而歸!”
“震驚!封徒生竟然在威尼斯電影節現場痛斥組委會種族歧視!”
“封徒生這是第一個包攬歐洲電影節最佳影片的華人導演吧,華語電影之光啊!”
“金獅獎已經表明了組委會對《擇日瘋》這部電影的認可了,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看到國內拍出這樣震撼人心的片子了。”
“什麽意思什麽意思,他都拿到了最佳影片為什麽還要指責人家種族歧視啊?”
“好像不是為了他自己,他是替許春秋不服吧。”
“許春秋已經非常不錯了,這麽年輕就拿到了威尼斯這樣的國際電影節的提名,拿不到獎項也是無可厚非的。”
“光是拿到提名獎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國內多少女演員連提名的機會都沒有呢。”
“許春秋的演技哪裡不配嗎,《擇日瘋》的曲驚鴻簡直就是我窗口的白月光心口的朱砂痣。”
“封徒生真的剛,毫不避諱地直接懟組委會!”
“都說封導不把演員當人看,許春秋為了拍這部電影吃了不少苦頭,可是現在一看,無論是當時她陷入吸毒爭議的時候還是現在落選威尼斯,封徒生完全就是不遺余力地在維護她,這就是護短嗎,愛了愛了……”
“……”
信息傳播的速度令人怎舌,威尼斯電影節的頒獎典禮剛剛閉幕,許春秋和陸修還在意大利沒有回國,微博上的評論已經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開來了。
#《擇日瘋》斬獲金獅獎#、#封徒生痛斥種族歧視#、#許春秋威尼斯最佳女演員提名#之類的關鍵詞頻頻出現在熱搜榜單上,爭先恐後地往前擠著,幾乎屠榜了熱搜前幾排。
可是陸修卻對此置若罔聞,他牽著許春秋的手離開了場館,唐澤帶著助理忙不迭地迎上來,他已經看到網絡上發布的結果了。
“沒有拿到獎項也沒事,權當是積累經驗了,你還年輕,我們來日方長嘛……”
唐澤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卻見許春秋的狀態似乎有些異樣。
“唐澤,盡快訂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國。”陸修的語氣有些急促。
唐澤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陸修為什麽臨時改變了原定的安排:“不是說要帶她在威尼斯這邊玩玩,好好放松一下嗎?”
陸修搖一搖頭,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唐澤看著一旁氣定神閑的許春秋,猝不及防地脫口而出:“難不成是她恢復記憶了?”
“還沒有全部恢復。”
唐澤一下子激動起來:“能恢復就是好事,慢慢地沒準就都想起來了。”
許春秋則是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她看到唐澤期待的視線,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四面八方而來,她的記憶就像是浪潮一樣,一節一節地衝破阻擋。
第一次是在土耳其,第二次是在威尼斯,下一次呢?
下一次在什麽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陸修抬起手來,輕輕地揉一揉她的頭髮;“沒關系,不要有壓力,暫時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的。”
“慢慢來,我等你。”
……
在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心理診所裡,周醫生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斜方肌,對秘書說道:“今天下午是陸總的預約,其他的行程安排都暫時往後推吧。”
秘書點一點頭,在手中的預約表上勾畫了一下,接著轉交給前台處理。
周醫生是海歸回來的心理學大夫,在海外頂尖的醫科大學一路修到了博士畢業,回來以後在北京城裡寸土寸金的地界開了家診所。
診所的規模不大,可是接待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貴,還有一些飽受壓力困擾的公眾人物。
距離預約時間還剩下一小段時間,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病歷單。
姓名許春秋,年齡二十三歲,診斷一欄用潦草的字跡赫然寫著,逆行性遺忘。
許春秋是公眾人物,幾乎是無時無刻不出現在聚光燈與閃光燈之下,可是知道她的記憶受損的人加起來屈指可數。
大概這就是明星的心理素質吧,周醫生歎了一口氣,要有多麽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坦然地面對周遭天翻地覆一般的環境啊。
她甚至還在對自己的過去近乎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千裡迢迢地遠赴土耳其拍攝綜藝,才回來沒有多久又投身進入了劇組拍戲。
自從她去年冬天被診斷出逆行性遺忘以來,到現在已經大半年的時間過去了,許春秋失憶的消息愣是瞞得死死的,公眾對此全然無知無覺,他們甚至還在微博上狂歡著議論起剛剛落幕的威尼斯電影節,為《擇日瘋》的獲獎而歡呼,為許春秋的惜敗而歎惋。
沒有人看出來許春秋的狀態有異樣。
人人都以為明星掙錢容易,在鏡頭面前隨便晃晃就有大把的金錢進帳,現在看來真是各行都有各行的難處,周醫生不由地暗自感歎了起來。
正想到這裡,只聽“叩叩”兩聲敲門聲,秘書的聲音從診室的門口傳來:“周醫生,陸總到了。”
診室的門打開,穿套裙的女秘書裙子一閃,進來的人似乎有點多。
周醫生原本以為只是患者一個人獨自過來,以往他接待過的藝人大多都是一個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華娛最頂頭的兩位高管竟然扔下工作陪同前來。
華娛傳媒的唐總和陸總一左一右地立在許春秋的邊上,相當排面。
許春秋則是看上去好像哪裡有些不一樣了。
周醫生出於職業習慣,下意識地打量起她的外表來。
她摘下口罩來,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沒有化妝,可是仍舊唇紅齒白。
其實一定要說的話,他其實沒有辦法用確切的言語形容這個姑娘究竟是哪裡變得不一樣了,或許是微表情上的細枝末節,又或許神態、氣質。
這種東西玄乎其玄,可是周醫生憑借他作為心理醫生長期從業以來的經驗和直覺判斷出,現在的許春秋已經和她剛剛從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的狀態大不相同了。
“請坐吧。”
他抬手對著診室裡的沙發示意了一下,微笑著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