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綜藝:密室逃脫(七)
許春秋登時豁然開朗。
所以唐澤當時給她看的那份企劃案上寫著,這期節目的主題叫做《北平舊事》,原來竟然是這層意思。
“那是個什麽東西啊?”
“不知道啊,怕不是洋人搞出來的什麽新玩意兒吧?”
“發生了什麽,我記得剛剛還沒有啊,這麽大的一個鐵疙瘩,總不能是憑空出現的吧?”
“快看快看,門打開了,有人從上面下來了。”
“裡面走出來的幾個也不是什麽洋人啊?”
“他們穿的那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啊,這是什麽奇裝異服?”
“嘖嘖嘖你看看那姑娘穿的,真是傷風敗俗……”
“……”
許春秋一行人彼時身上穿的還是現代的衣服,只有陸修身上的西服稍微顯得不那麽違和,他們看上去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叫人一眼就看出來是外來的闖入者。
周圍的行人們紛紛駐足,充當NPC的群眾演員們嘰嘰喳喳地指著那台突然出現的時光機,還有從金屬艙裡走出來的許春秋一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嚼起了舌根。
“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謝朗有些茫然地喃喃說道,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隱隱約約地只聽一陣齊整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杜子規眉頭微蹙:“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傅南尋不明所以:“什麽聲音?”
嘈雜的交談聲縈繞在周圍,他什麽都沒有聽到。
和杜子規耳朵同樣靈敏的還有許春秋,在民國二十六年的北平,如果鬧市區的大街上傳來一陣齊整的腳步聲,來者最有可能是什麽人?
答案呼之欲出,許春秋立刻反應過來,拉起謝朗的手臂就說:“走!”
腳步聲越來越近,謝朗也聽到正在朝著他們的方向逼近的腳步聲了,她慌亂地問許春秋:“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許春秋點一點頭,冷靜地推測說道:“不是軍隊就是警察,而且肯定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謝朗回頭朝著送他們前來的那個笨重的鐵疙瘩,心裡忐忑地問道:“那時光機怎麽辦?”
“顧不上那麽多了,”許春秋回頭與陸修對視一眼,抓住謝朗的手腕,“快跑。”
因為許春秋的敏銳察覺,他們一行人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迅速,可是還是晚了。
“站住,不許動!”
這樣的情境下,誰站住誰是傻子。
一行人誰也沒有停,他們初來乍到,對於這座臨時搭建的場景構造並不熟悉,只能艱難地在扮演平民角色的NPC之間逃竄著。
“不許動,手舉起來!”一個軍官模樣的NPC壓了壓自己的帽簷,大聲喊道。
緊接著下一秒,許春秋聽到一聲槍響。
那個大帽子軍官對空鳴了一槍示警。
只聽“嘭”的一聲,原本聒噪地討論著的NPC平民們頓時啞了火,誰也不說話,誰也不再移動了。
一小隊穿軍裝戴帽子的人將他們團團圍住,包圍圈一點一點地縮小,黑黝黝的槍口正對著他們。
謝朗的手心都出了汗,聲音低得近乎只剩下氣音:“秋秋,槍……”
謝朗小時候在海外留學的時候,曾經目睹過一場槍擊案,槍支這個東西給她留下了不小的童年陰影。
她是真的害怕。
許春秋反手握住謝朗的手掌:“都是仿真槍,打出來的都是BB彈。”
“那聲音……”
許春秋順一順她的脊背:“聲音都是特效,國內私自持有槍支是違法的,都只是道具而已。”
謝朗緊緊繃著的那根弦這才放松下來。
“把手都給我舉起來。”
眼看著四面八方已經被穿軍裝的人層層圍堵得水泄不通,許春秋秉持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理念,從善如流地慢慢舉起了雙手。
“結黨營私,穿著傷風敗俗的奇裝異服,在鬧市區晃蕩,”那軍官一邊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一邊拉著長音懶懶地說道,他說著說著,突然神色一變,“你們該不會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我看你們這是要造反!”他的聲音陡然走高,“把他們都給我銬起來。”
穿軍裝的NPC們立刻拿著明晃晃的手銬圍攏過來,作勢要往他們的手腕上招呼。
推推搡搡之間,只見其中的一個群眾演員一隻手拿著手銬高高舉起來,另一隻手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地在謝朗的胸前招呼了一下。
謝朗反應很快,幾乎是同時雙手交叉擋在胸口,條件反射地往後避了一下,無意之間踩到了許春秋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謝朗小聲道歉。
許春秋回過頭來正要朝她說些什麽,卻見她雙手交叉,格擋似的護在胸前,她的眼睛微眯,朝著她身旁的那個穿著軍裝製服的NPC看了一眼,心裡登時什麽都明白了。
離譜的事情是,那個NPC一次鹹豬手沒有得手,竟然借著混亂擁擠的人流作掩護,第二次伸手招呼了過來。
謝朗的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如果第一次還可以說是無意之失,那麽第二次呢?
他是故意的吧?
“老實點,把手伸出來。”
另一個NPC鉗製住她的雙手,按照台本裡的劇情要求將她的手銬住了。
只聽“哢嚓”一聲,銀亮的道具手銬套在了謝朗的手腕上,眼看那隻鹹豬手就要朝著她的方向伸過來,而她卻沒有余力將它推開。
謝朗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地正打算大喊一聲叫停拍攝。
卻見那隻正在朝著她的方向襲來的鹹豬手竟然在空中無端地改變了軌跡。
她定睛一看,發現正是許春秋。
她的動作乾脆利落,絲毫不帶拖泥帶水地在途中截住了那隻手,一個絲毫不留情面的手刀打在了那個NPC的手腕上。
NPC齜牙咧嘴地收回了手,表情痙攣地緩了好一陣子也沒有緩過來。
實在是太疼了。
許春秋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就好像剛才只不過是撣掉了衣服上沾染的灰塵一樣。
可是緊接著便又見她回過頭來,朝著攝像頭的方向給了凌厲的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