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根以為祥子的車禍徹底解決後第三天,也就是周二晚上十點多,出事了。
忽然有兩輛警車停在娛樂城門口,祥子和另一個保安,負責門口安保,看到警車,立即用步話機通知了孫洪明,以為是警方突擊搜查娛樂城。
孫洪明也吃了一驚,把這個消息馬上告訴了溫寒梅。
溫寒梅這天晚上,沒在娛樂城,陪任孝堯睡覺呢,接到孫洪明電話時,她還騎在任孝堯身上。
“什麽……警察……”溫寒梅停止了扭動,但沒翻身下來,雙目盯著身下的任孝堯。
任孝堯剛要到極樂的衝刺階段,忽然電話響,讓他很惱怒,但聽到溫寒梅說警察,把她從身上推開。
“別慌……我馬上過去……”溫寒梅掛斷電話,開始穿衣服,問任孝堯:“警方今晚有重大行動嗎?”
“不可能啊,要是有重大行動,我肯定第一個知道。”任孝堯眉頭皺起,心想是不是書記或市長親手布置的掃黃打非專項行動,要真是這樣的話,瞞著自己,那說明人家開始懷疑了。
“我得趕過去看看。”溫寒梅套好衣服,留下一句,準備出門。
“寒梅,等一下。”任孝堯叫住溫寒梅:“我先打個電話問問。”
“這個時候你打電話,會引起別人懷疑的,還是我出面。”溫寒梅笑了笑:“只要你還撐著,我就很安全。”
任孝堯有些感動的環抱溫寒梅,在她額頭上親吻一下說:“我任孝堯果然沒白疼你一場。”
警車上下來的警察,並沒穿製服。
這讓祥子以為是來玩的,笑嘻嘻迎上去。
“先生,有預訂的包房嗎?”
“你們這裡是不是有個叫祥子的?”其中一個望著祥子問。
祥子一愣,收起笑容,心想是不是老家邛縣的警方找到這裡來了。
“我……我就是祥子……”祥子結結巴巴的回答。
“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問話的人一聽面前的人便是祥子,其他幾個立即圍了上來。像是擔心祥子逃跑或動武。
“你們是……”祥子裝著不知道對方身份,疑惑的問。
“我們是南海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一個警察從衣服裡拿出證件晃了一下。
“我沒犯什麽事呀……”祥子還沒說完,身後兩個便衣一左一右,架住他兩隻胳膊。
這時,孫洪明出來了,看到祥子被人架住,趕緊走上前,陪著笑臉說:“你們這是……”
“你是誰?”一個便衣冷冰冰的問孫洪明。
“我是這裡的經理,叫孫洪明。”
“這個人是你這裡的?”便衣指著祥子問。
“是,他是我們這裡的保安。”孫洪明點頭回答。
“他叫祥子沒錯?”
“是,他叫祥子,大名劉雲祥。”
“那沒你什麽事了。”便衣用手擋開孫洪明:“別妨礙警察辦案!”
“請問……祥子他犯了什麽案子?”孫洪明看一眼祥子,還是問了一句。
“不該你知道的,最好別問。”
祥子回頭給孫洪明說:“孫經理,麻煩你給根哥打個電話……我沒犯什麽事,他們肯定搞錯了……”沒等他說完,已經被人塞進車裡。
溫寒梅到娛樂城時,祥子已經被警車帶走。
得知是來抓祥子的,溫寒梅松了口氣,但也有所擔憂,問孫洪明:“祥子知道咱們娛樂城的事有多少?”
“不多,他剛來,我還沒觀察清楚,沒把咱們的事告訴過他。”
“你沒告訴他,不等於沒人告訴他。”溫寒梅還是有些擔憂,想了想說:“你現在跟過去,打聽清楚到底警方為何要抓祥子,另外,找機會給祥子帶個話,讓他把嘴巴閉緊點,有關娛樂城的事,最好隻字不提。”
“好的,我這就過去。”孫洪明剛要走,像是又想到什麽:“溫總,柳根那裡……”
“我親自給他打電話。”溫寒梅說。
柳根在解剖樓肖驍辦公室自習,他下午乾完活後,便開始到這裡自習了,他看的正是肖驍送的解剖圖集,對照著課本,開始自學解剖學了。
接到傳呼,柳根看一眼桌上的電話,猶豫著該不該用肖驍的辦公電話回傳呼,最終,他還是放棄了,覺得這樣不好,走出解剖樓,到校園公用電話亭回電話。
聽了溫寒梅說祥子被警方帶走的事,柳根腦袋嗡的一聲,想不明白其中究竟出了什麽岔子。
“柳根,你老實告訴我,祥子他過去有沒有犯過什麽案子?”這才是溫寒梅想找柳根問清楚的。
“沒有。”柳根非常肯定的回答。
“在他老家,也沒犯過嗎?比如幾年前打架之類的?”溫寒梅又問。
柳根稍作猶豫,這才把祥子家煤礦的事,簡單的告訴了溫寒梅。
“那他最近有沒有惹什麽人?”溫寒梅聽了柳根說起祥子家煤礦的事,覺得警察不會因為這件事抓祥子的。
柳根忽然想到了周六的車禍,於是告訴了溫寒梅。
“我知道了,多半是為了車禍的事,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會找人把祥子盡快弄出來的。”溫寒梅說完,掛斷了電話,她的心也踏實了,只要不是因為娛樂城的事抓祥子,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柳根可不這麽想,他著急呀,祥子沒身份證,他想到了楊光輝,直接找到他宿舍。
楊光輝正要睡覺呢,柳根找來了。
“祥子被警察帶走了。”柳根簡單的把祥子在娛樂城被警察帶走的事說了說。
“他惹什麽麻煩了嗎?”楊光輝問。
“周六發生了車禍,也許是人家告發他了,你幫我問問,事究竟有多大。”柳根說。
“車禍不該我爸他們管呀,怎麽抓人的是我爸手下人呢?根哥,你別急,我打電話問問。”楊光輝在宿舍裡,打電話給他爹。
警察同時帶走的,還有夏陽。
夏陽是在宿舍被一男一女兩個便衣警察帶走的,當然,那兩個警察沒當著她同學的面亮明身份,這是受楊汝城指示,才給夏陽留了面子。
夏陽到了刑偵支隊,見到了楊汝城。
“夏陽,你別怕,我們找你到這裡來,是想問清楚一件事,一會,有人會問你話,你只要把知道的真實情況,都說出來,就沒事了。”楊汝城擔心夏陽受到驚嚇,特別在問話前,安撫了夏陽幾句。
“楊叔叔,到底是啥案子?非得把我帶到這裡來?”夏陽確實怕極了。
楊汝城的手機此時響了,他沒回答夏陽的話,走出訊問室接聽。
“你小子這個時候打什麽電話呀!”聽到是兒子的聲音,楊汝城有些惱。
“爸,是柳根的一個朋友被你的人抓了……”楊光輝在他父親沒掛斷電話前趕緊把柳根的名號報出來:“叫祥子,大名……”
“劉雲祥。”柳根在身邊提醒楊光輝。
“大名劉雲祥,他犯的什麽事呀?”楊光輝問。
“柳根的朋友……”楊汝城一聽祥子是柳根的朋友,眉頭皺起,然後回答:“你小子別摻和這件事!”說完,掛斷了電話。
楊光輝苦笑著給柳根說:“看來,祥子真的在我爸手中,要不是大案,是不會到我爸手裡的,根哥,祥子也許犯了大案了……”
柳根的傳呼又響了,是醫院門診急救室來的,他一看那號碼,心裡直罵娘,怎麽在這個時候死人召喚呢,沒法,他謝了楊光輝,去找劉軍乾活。
柳根和劉軍到急救室後,有個胖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在嚎啕痛哭,有兩個警察守在手術室門口。
他和劉軍走進手術室,看到手術台上,躺著一個渾身光溜溜的男人,走近一看那張臉,柳根嚇了一跳。
劉軍也驚呼出聲:“錢老師……”
躺在手術台上的男人,臉色蠟白,不是別人,正是錢壇。
“他……是怎麽死的……”柳根小聲問身邊的護士。
因為經常打交道,這裡的護士和柳根混熟了,護士低聲問:“柳根,你倆認識錢老師?”
“嗯。”柳根點頭。
“是溺水身亡,送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斷氣了,但還是做了急救處理。”護士回答。
“是什麽時候的事?”柳根又問。
“是一個小時前送到這裡來的。”護士回答。
“在哪裡溺水?”柳根和劉軍一人一頭,要把錢壇的屍體搬到擔架上。
“聽說是海裡撈起來的,和車子一起。”
柳根一聽還有車子,驚得手一松,錢壇屍體的頭部,重重磕在地上,他趕緊重新抬起。
“錢老師是被人……被人謀害的嗎?”柳根蓋住錢壇的屍體後又問護士。
護士緊張的朝門口看了一眼,小聲說:“多半是,外面不是還有兩個警察嘛。”
柳根和劉軍把錢壇屍體抬到停屍房後,他也不回宿舍,直接打車,到了南海市刑偵支隊。
刑偵支隊沒和公安局在一起,像是個獨立單位一樣,有一棟大樓。
門衛不讓柳根進去。
“我是來找楊汝城支隊長的,有重要線索需要當面向他報告!”柳根耍了個花招,抬出楊汝城。
門衛於是打了個電話,這才有個人領著他往裡走。
乘電梯到八樓,柳根被人領到門口寫有支隊長的門牌前停下腳步。
楊汝城在和幾個警察開會,似乎在研究什麽大案。
楊汝城沒讓柳根進去,而是走出來。
“楊支隊長,祥子他……”柳根見到楊汝城後立即開口想問祥子目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