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邊的風更大,把海lang卷起刮向岸邊的情侶路,李天意的寶馬,就在風雨夾雜了海水的路面上狂奔。
車子頭部,右手邊的大燈已經不亮了,半邊的車頭引擎蓋朝上卷起,快要掉的保險杠幾乎刮著地面。
這些,李天意現在哪有心思在乎愛車損傷到何種程度,一心隻想該如何逃避警察的追查。
“找四叔……”李天意唯一能想到幫他的人,便是胡老四,他先拿出電話,給胡老四撥打。
“四叔,我殺人了……”電話接通,李天意就哭喊著說。
“天意,慢點說,到底怎回事?”胡老四正在和王婉瑩嘿咻呢,他把王婉瑩的腳手綁在了大床兩頭的欄杆上,他胡老四喜歡這種玩法。接到電話,聽到李天意的哭喊,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四叔,我該怎麽辦?剛才我撞了人,還用刀捅了那個該死的雜種……”
胡老四聽明白了,是李天意開車撞了人,還用刀捅了人家,邊聽心裡邊想:大哥就這麽個種,要是天意被抓了,肯定死罪,我得幫他。
“天意,你別急,到四叔這裡來……”胡老四說著,開始穿衣服:“我在郊區香湯別墅十八棟。”
這裡是胡老四秘密安排王婉瑩居住的地點。
李天意知道那個地方,他過去還帶蘇妙玲他們幾個混混去過幾次呢。
胡老四畢竟是**湖了,冷靜下來後,覺得應該盡快把李天意捅死的人給處理掉,於是又打電話給李天意。
“天意,死的人你認識嗎?”胡老四問。
“認識……不……不認識……”李天意也不知道該說認識還是不認識。
“到底認識不認識?”胡老四追問。
“我只知道他叫周永恆,是個烤紅薯賣的,我上大學,是頂替了他的名額……”李天意把事情原委,老老實實的在電話中告訴了胡老四。
“在哪裡?那個被捅死的人在哪裡?”胡老四問。
“南海大學小吃街路口拐角處,一棵梧桐樹下……”李天意回答。
“我知道了,你盡快過來,幸好有台風暴雨,不會在現場留下你任何痕跡的,不用怕,這件事,先別給你爸說,一切交給我來處理……希望還來得及……”胡老四掛斷電話後,給一個手下打過去。
“彪子,帶上人,開上車,到南海大學小吃街口拐角處,那裡有個被捅死的人,把屍體給處理掉,不用我教你該怎麽做了……快去,別讓警察搶了先……”
但是,胡老四還是晚了一步。
就在李天意逃離現場後,有過往的車輛,發現了令狐雲的屍體,報了案,胡老四的人趕到的時候,警察已經在現場了。
楊汝城帶人也趕到現場。
盡管現場被雨水衝刷到看不到任何痕跡,但掉落在地上的寶馬車碎片,卻還能找到幾塊。
風雨越來越猛烈,但還是沒能阻止楊汝城和他手下的人勘察現場,幾輛警察開著大燈一起照射在殺人現場。
胡老四接到派去的人電話報告時,李天意也到了別墅。
看到寶馬車頭右側被撞壞,胡老四親自把車開進車庫藏好。
李天意下車後,腳手癱軟,已經走不動了,胡老四把他直接抱進浴室,放在浴缸裡,給他放熱水:“天意,別怕,有四叔在,你就沒事。”
“四叔,你一定要救救我,不然,我會被槍斃的……”李天意渾身顫抖,哀求胡老四。
“別擔心,四叔不會讓警察把你抓走的。”胡老四安慰著李天意,陪他坐在浴缸邊,開始詳細的詢問事情經過。
李天意毫無保留,都一一講給了胡老四聽。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課,也不用送餐到寫字樓,一夜的風雨,還沒完全消停,柳根雖然早醒了,但卻賴在床上不願起來,心裡在想昨天下午買菜發生的車子擦碰,他當然不是在為損失的錢心疼,而是為李天意那種囂張的挑釁行為。
正在想該如何整治李天意呢,手機響了,是陳浩打來的。
“陳總,什麽事?”柳根問。
“根哥,出事了。”陳浩的口氣有些焦急。
柳根以為是牛羊肉的買賣,像歐陽雪說的那樣,發生了口蹄疫:“什麽事?”柳根坐起身。
“周永恆,一早的被警察帶走了。”陳浩回答。
“紅薯哥……周永恆被警察帶走了……啥意思……”柳根懵了。
“今天早晨,我剛到大學路的店裡,有兩個便衣警察找來,問我,咱們食為天,是不是有個叫周永恆的,我問他們找他什麽事?他們說找他了解點情況,讓我打電話把周永恆叫到店裡來……”陳浩在電話裡,大概的把情況說了說,然後問柳根:“根哥,周永恆不會是被你們學校的張強反咬一口?”
“我馬上過來。”柳根起床,匆忙穿上衣服,趕往食為天。
一早要把大學路店裡的烤饃送到分店,歐陽雪在柳根到店裡的時候,已經等在那裡了。
得知紅薯哥被警察帶走,歐陽雪也感到吃驚,她事先從柳根口中,已經得知周永恆被人頂替的事。
柳根詳細問了陳浩後,覺得應該先給楊汝城打個電話問問。
楊汝城最近沒怎麽好好睡過覺,昨晚又忙了一夜,天剛亮,才躺倒在辦公室沙發上睡著,為了不耽誤事,他的手機沒關,而是交給了秘書。
柳根打電話來的時候,是他的秘書接的手機:“楊支隊太累,還在睡覺,你找他什麽事?”
“沒事。”柳根掛了電話,給楊光輝打。
楊光輝最後這一年,主要是實習和做畢業論文,他已經進了刑偵支隊實習,算得上成了一個見習法醫,他昨晚,也到了令狐雲被害的現場,接到柳根電話的時候,還在家裡睡覺呢。
“根哥,這麽早,啥事?”楊光輝躺在被窩裡哈欠連連的問。
“我店裡的一個員工,叫周永恆,今天一早,被兩個警察帶走了,你幫我問問,他犯的什麽事。”柳根在電話裡給楊光輝說。
“根哥,你是想讓我犯錯誤嗎?這種事,我要是幫你問了,就是違反紀律,被我爸知道,我恐怕畢業證也別想領了……”楊光輝沒答應柳根的要求。
柳根隻好給顏玉打過去。
這一次專項行動,特警隊也被征招,楊汝城要求他們一天二十四小時在支隊待命,支隊有專門提供給警員休息吃放的地方,顏玉也在其中。
接到柳根電話,她正好在餐廳吃早餐:“好的,我一會問問,再給你回電話。”顏玉答應了柳根的要求。
顏玉說辦就辦,到重案組,找了個人打聽,很快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回到宿舍,才給柳根打電話。
“昨晚在南海大學小吃街,發生了一起謀殺案,被殺的人,是個賣烤紅薯的,你讓我打聽的那個周永恆,是他把烤紅薯爐子轉讓給死者……警方找周永恆了解一些基本情況,現在人已經走了……”
柳根一聽是周永恆轉讓爐子的那個東北小夥子被殺了,急忙問:“那個人是怎麽被殺的?”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是先被車撞了,可能肇事司機覺得,把人殺了,少些麻煩,所以用刀捅死了那個人……”顏玉沒參加辦案,當然不清楚。
“肇事者抓住了嗎?”柳根又問。
“好像還沒抓住……”顏玉回答,有個同事恰好喊她:“柳根,我有事,需要了解什麽,再打電話給我,掛了啊。”
柳根把顏玉口中聽到的給陳浩和歐陽雪說了。
“為什麽恰好是紅薯哥轉讓烤爐的人被殺呢?”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讓歐陽雪脫口而出。
柳根也是這麽想的,望著歐陽雪:“難道是……”心裡想到了李天意和張強:“歐陽,走,咱們先把饃給分店送去,然後去找楊支隊長,我有重要線索告訴他。”
楊汝城在柳根和歐陽雪到支隊時,還沒醒。
“請你叫醒楊支隊長好嗎,我們有重要案情線索要告訴他。”柳根給那個秘書說。
秘書有些為難的說:“請你們再等等,楊支隊這幾天,沒這麽好好睡過覺了,讓他多睡一會,要不,我找個辦案民警來來……”
柳根還想說什麽,歐陽雪拉了他一把,給他搖搖頭。
兩人坐在楊汝城辦公室外的秘書室裡等楊汝城。
半個多小時後,楊汝城才睡醒,走出來埋怨秘書:“怎麽不早點叫醒我,我說過八點叫醒……”看到柳根和歐陽雪,奇怪的問:“柳根,你怎麽跑這裡來了?是找我的嗎?”
“楊支隊,他倆說有重要案情線索……”秘書首先開口。
“那你為何不叫醒我!真是的!”楊汝城瞪眼大聲說了一句,然後把柳根和歐陽雪叫進他的辦公室。
“楊支隊長,我們是為昨晚南海大學小吃街發生的殺人案來的。”柳根進門後便說。
“你們……怎麽會知道那裡發生了殺人案?”楊汝城奇怪的看著兩人問。
柳根於是從周永恆被警察帶走說起,但沒說打電話請楊光輝和顏玉幫忙問情況的事,他知道那會把人家給害了:“楊支隊長,周永恆考上大學的名額,是被我們學校張強做了手腳,給了李天意,而周永恆一年來,始終在為自己維權,但都沒結果,還被張強利用職權,把他從大學路趕走……那個被殺的人,極有可能是被人錯認為是周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