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迎春哼著歌在廚房收拾,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柳根又折返回來,高興的跑出來開門。
“是你……”梅迎春看到站在門口的不是柳根,而是提著水果兜的張強。
張強是來‘看望’梅迎春的。
他認為梅迎春剛遭受離婚的痛苦,又受到學校的處分,是情緒最低落,最需要男人安慰的時候,是‘乘虛而入’的最佳時機。
“嘿嘿……梅老師,我代表學生處全體老師,來看望……”張強話沒說完,門砰的一聲關上。
“謝謝張處長的好意!請回!”梅迎春關上門後大聲說。
張強把強裝的笑臉收起,換了一副嘴臉:“我是來和梅老師談關於柳根吸-毒的事!要是你不介意的話,那好,我站在這裡說也行!”
梅迎春一聽張強提到柳根吸-毒,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隻好又把門打開。
“嘿嘿……我就知道你關心那小子!”張強邁步跨進門。
“站在這裡說,我的家不歡迎你這種人!”梅迎春把門關上後,攔住張強,不讓他到客廳坐。
“有你這樣待客的嗎?”張強把鞋子脫下,也不穿拖鞋:“再說,我是為公事而來,為你的學生麻煩事來的。”說著,從梅迎春身邊擦身走進客廳裡:“你這個溫暖的家,似乎一下冷清了啊,上次我來的時候,陳主任也在,那時候,看你們小倆口,多熱乎呀!可現在,哎……物是人非咯,一個家,少了男人,缺少陽剛之氣啊。”張強環視屋子一圈,把手中提兜放在茶幾上,大大咧咧坐下:“梅老師,過來坐下說話。”張強拍拍身邊的沙發說,倒像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柳根怎麽啦?說完你快給我滾蛋!”梅迎春雙手抱在胸前,站在茶幾邊,怒目看著張強。
“你這樣站著,我有壓力,還是過來坐下說。”張強掏出香煙點上,翹起二郎腿說:“這件事,就看你的態度了,可以說你的態度,決定柳根能否繼續留在學校學習的命運。”
“你什麽意思?”梅迎春聽得出,張強是在要挾自己就范,但她還是裝著不知道的問。
“坐下說嘛!”張強把屁股挪了挪,像是在給梅迎春騰地方。
梅迎春隻好隔得遠遠的坐下:“你說!”
“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學校對你的處分,是重了點,我在校黨委會上,極力的幫你說話,這才讓你繼續當輔導員,不然……”張強嘿嘿笑著,吸了口煙:“不然,你已經被開除公職了。”
梅迎春沒搭腔,她才不相信張強說的話呢,憑她對他的了解,這個小爬蟲,總是會鑽空子,不擇手段的達到他的目的,今天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那點心思,梅迎春當然清楚。
“你也別太在乎處分的事,用不了一年,我便可以向校黨委打報告,要求撤銷對你這次的處分,留校察看,那只不過是一個過場,做給別人看……”張強說著,把身體慢慢挨近梅迎春。
“我的事就不用張處長操心了,還是說說柳根,他怎麽啦?”梅迎春打斷張強的話,往沙發邊挪了挪。
“嘿嘿……看來你確實關心他,一個老師,對一個學生,再怎麽好,也不至於像個家長一樣,你是不是和他……嘿嘿……剛才我在路上碰上了柳根,他不會是從你這裡出去的?”張強似乎想到了什麽,把身體朝梅迎春探過來,一臉奸笑的問。
梅迎春心裡還著實有些慌了,她和柳根的事,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到沒什麽,但這會對柳根造成很大的影響。
“看來我猜對了,你和柳根那小子肯定有那種關系,對?”張強從梅迎春的神情,看出了某些內容。
“哼!張處長,你總是這麽自以為是嗎?別把別人想得像你這麽的壞好不好!”梅迎春冷哼一聲。
“梅老師,就憑你這態度,你的學生柳根,嘿嘿……看來我隻好公事公辦咯!”張強嘿嘿冷笑說:“本來在學校處理他之前,我想先給你通個氣,既然你對他的事漠不關心,那好,我隻好明天便把這件事辦了!”說完,把煙頭往地上一扔,站起身,一腳踩在煙頭上,裝著要走人。
“柳根犯什麽事了?”梅迎春心裡知道張強說的是什麽,但她裝著什麽都不知道的問。
“他吸-毒!”張強居高臨下,望著坐在沙發角落裡的梅迎春,恨不得現在就壓上去,把她的衣服扒光。
“吸-毒……是誰造的謠?”梅迎春早有心理準備,一點不感到意外。
“你心裡也清楚,學校是不可能讓一個吸-毒的學生繼續在學校呆下去的。”張強又坐回沙發上,這次他是緊挨著梅迎春坐下,一隻手乘機摸在梅迎春靠向他這邊的腿上:“不過,凡事,都是事在人為,要是你不想讓柳根被學校開除的話,我還是有辦法挽救他的,當然,這就要看你的態度了……”說著,手慢慢往上移動,逐漸的伸向內側。
梅迎春一時被張強說的話給整懵了,她想不明白到底會是誰把這個事傳出去了呢?等發覺張強的手到了大腿跟,這才一把擋開他的手,騰的站起身:“你休想拿這種事來威脅我……”
張強一把抓住梅迎春的手,把她拉倒在沙發上,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雙手把她的兩隻手腕牢牢鉗住,按壓在沙發上,臉上帶著yin笑:“你給我聽好了!最好乖乖的順從我,讓我爽個夠,要不然,你和柳根,兩人一起都得給我滾出這個學校!”說完,把一張肥臉湊近梅迎春,想去親她。
梅迎春雙手不能動蕩,但雙腿還能踢蹬,她把右腳猛的縮起,用膝蓋頂在張強的要背上。
張強悶哼一聲,感到背酸麻了一下,但被欲-火燒身的他,根本不在乎這點疼痛,反而獸-性大發,就勢俯下身體,臭哄哄的嘴貼向梅迎春的唇。
梅迎春用腳沒能把張強掀翻,在他的唇貼上自己的唇邊那一刻,把口一張,咬在了張強的下嘴唇上,這一招,非常湊效,唇是人體神經末梢比較豐富的部位之一,疼得張強渾身乏力,雙手按壓住梅迎春的手松了勁,梅迎春乘機抽出雙手,啪啪兩聲,左右開弓,扇了張強兩個耳光,然後左腳膝蓋,使勁頂在他的下腹上,張強就像一隻烤熟了的弓蝦,身體蜷縮成一團,癱倒在沙發邊的地上,嘴唇被咬破,流出血。
梅迎春從沙發上站起身,用手把口中的血擦掉,一把抓起茶幾上的水果刀,雙手緊緊握住刀柄,刀尖對準張強:“畜生!給我滾!滾出我的家裡……”
張強看到梅迎春手中的水果刀,還真是怕了:“梅老師,你別胡來啊,剛才我只不過是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罷了,並沒有惡意,你千萬別胡來……”身體在慌亂的往後縮,真擔心梅迎春用手中的刀扎向他。
“你要是敢對柳根下黑手!我就把你剛才想強-暴我的事說出去!告發你的這種齷齪行為,看看最終誰倒霉!快給我滾出去!”梅迎春像頭髮怒的母獅子,把張強趕出門,隨手柃起那兜水果,丟出門,然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背靠在門後,嗚嗚的哭了,當她用手去擦眼淚時,發現手裡還有血跡,頓時想到這是咬破張強嘴唇的血,長了個心眼,跑到茶幾邊,用紙巾把血跡很細心的擦掉,把紙巾疊好,她要把這個證據留下,也許將來有用。
一夜之間,柳根染上毒-癮的傳聞,在校園裡傳開了。
學生吸-毒不是什麽新鮮事,過去南海醫科大學也有過學生吸-毒的,但這次涉及到的不是一般的學生,而是同學們心目中的英雄樣的人物‘根哥’,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像是受到了欺騙,同學們心心目中的英雄,忽然一夜間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恨的癮君子,這種從頂峰跌落到谷底的內心反差,讓絕大多數的同學感到受愚弄。
第二天一早,柳根到食堂吃早餐時,見以往熱情和自己打招呼的同學,都似乎在有意避著他。
他也沒在意,和以往一樣,與認識的人問好,當他買了饅頭和稀飯回到宿舍時,張建他們三人像是剛商量完一件什麽秘密大事,匆忙分開了。
柳根也沒問,坐在椅子上邊吃早餐邊看書。
這時,劉軍端著飯盒走進來,一進門就嚷嚷:“根哥,有人造謠說你吸-毒!”
柳根一聽,大驚,差點把手中拿的饅頭掉地上:“誰說的?”雙目瞪著劉軍問。
“在食堂,我們班的女生問我,根哥是不是真的吸-毒?我……”劉軍見柳根臉色很難看,不敢再往下說。
柳根噌的站起身:“胡說八道!”
王家和趕緊走上前:“根哥,我們三個可以證明你沒吸-毒,別去理會那些小人嚼舌頭!”
“剛才我們也聽路上的同學議論了,本來想瞞著根哥,不讓你知道這件事。”李成宰也走上前說。
“其實,昨天下午,我就聽到了有人在議論這件事。”張建說:“肯定是有人造謠,想陷害根哥!”
柳根慢慢坐下,想到昨晚從梅迎春家裡出來,撞倒張強,從他口中聽到的話,昨晚他就一直在想,張強是如何知道自己染上毒-癮的呢?知道自己染上毒癮的,只有那麽幾個人,梅迎春和祥子肯定不會說出去,秦越和錢壇,也不會說,他們為了自保,不僅不會說出去,還會想辦法的掩蓋事實。
思來想去,柳根最終把目標鎖定在李天意身上。
他到底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