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測試（1）

  孟宣望著眼前的一行人，從裝束上來看，那個身穿錦衣的少年應該是這群人裡面身份最尊貴的那個，至於另外一個身穿素衣的少年，孟宣不知道為何，對他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楚瑤走出人群，躬身對孟宣說：“大秦皇朝項郡郡守項氏一族楚瑤，奉大秦帝之命前來稷下學宮進學。”孟宣對楚瑤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的，至少從這一時看來，眼前這個項郡裡項氏一族的後輩不是那種不懂禮數，驕縱成性的人，這樣的人教導起來要比那些紈絝子弟容易多了。

  孟宣說：“楚瑤，雖然你是奉大秦帝之命來學宮進學，但是以往的規定依舊要遵守，接下來我會對你進行測試，從而決定你之後會在哪裡進學。”

  “是。”

  “我乃學宮祭酒，同時也是儒學分院的院長，想必關於我的一些傳言你也有所耳聞了，雖然眾人都說我不近人情，但是只要是我認為對的，我就會貫徹到底，希望你做好準備。”

  原本面帶微笑的楚瑤頓時身體一顫，神情立馬僵住，抬頭看向孟宣：“您是孟宣孟院長？”“正是，準備好了嗎，我要出題了。”孟宣也不墨跡，直接就要出題。

  楚瑤連忙搖頭，說：“祭酒大人，您稍等一下，您容我準備一下。”

  “好，不過不要太久。”

  走回人群的楚瑤的表情在張良看來有些難以形容，又像興奮地想笑，又像是難受的想哭，心中奇怪，便問：“楚瑤，你這是怎麽了。這個祭酒對你說了什麽？”楚瑤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不是祭酒跟我說了什麽，是祭酒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什麽？”

  “這任學宮的祭酒，是上任祭酒的關門弟子，因為年少之時時長違背上任祭酒的命令，曾經數次險些被逐出師門，但最終都沒成功，你知道為什麽嗎？那是因為，他當時違背的命令都是錯的。在那之後，上任祭酒便確定了下任祭酒的人選，也就是現在這位祭酒，孟宣。自從這位祭酒上任之後，學宮之內的內鬥之類的事情在極短的時間裡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都是因為這位祭酒的手段通天，傳言他在五十歲的時候便已經進入元嬰大成，現在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你能想象出他現在的修為嗎？”

  “這……”張良轉頭望向那位學宮祭酒，對於楚瑤所說的內容，心中翻起了巨浪，五十歲就已經元嬰境大成，這代表著，他只要肯提升修為，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到達元嬰境巔峰，只要領悟一個法則，便可以順利進入化神境。化神境便已經被劃於大神通修士了，揮手之間便可以引動天地元氣，用以對敵，而不是靠修士自身修為來戰鬥。

  “更重要的是，孟宣祭酒行事極為古板，只要是他認為對的，就連秦帝都拿他沒辦法，學宮上下沒有一個學子不懼怕他的。這次由他出題，看來我有的受了。”

  這時，孟宣的聲音傳來：“楚瑤，準備好了嗎？”

  楚瑤聽到之後連忙深吸幾口氣，對張良說：“張兄，我去了，稍後我會跟祭酒說一下你的情況，看看能不能也讓你測試一下。”說完如同奔赴刑場一般向著孟宣走去。

  張良不由得對這個測試有了幾分期待，不知道如果自己能夠進行測試，這位祭酒會給自己出一些什麽樣的難題。

  楚瑤這邊，孟宣在確認了楚瑤準備好之後，便直接開始出題了。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①”楚瑤迅速接上。

  “氓之蚩蚩。”

  “抱布貿絲。②”

  …………

  “九辯。”

  “悲哉，秋之為氣也！
  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

  憭栗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

  泬漻兮天高而氣清，寂寥兮收潦而水清。

  憯悽增欷兮，薄寒之中人，愴怳懭悢兮，去故而就新。

  坎廩兮貧士失職而志不平，廓落兮羈旅而無友生，惆悵兮而私自憐！
  燕翩翩其辭歸兮，蟬寂漠而無聲。

  雁廱廱而南遊兮，鶤雞啁哳而悲鳴。

  獨申旦而不寐兮，哀蟋蟀之宵征。

  時亹亹而過中兮，蹇淹留而無成。

  悲憂窮戚兮獨處廓，有美一人兮心不繹。

  去鄉離家兮來遠客，超逍遙兮今焉薄！

  專思君兮不可化，君不知兮可奈何！

  蓄怨兮積思，心煩憺兮忘食事。

  原一見兮道余意，君之心兮與余異。

  車既駕兮朅而歸，不得見兮心傷悲。

  倚結軨兮長太息，涕潺湲兮下霑軾。

  忼慨絕兮不得，中瞀亂兮迷惑。

  …………③”

  孟宣點點頭道：“不錯，你對我大秦先人所著，倒是涉及頗深。不錯不錯。”

  楚瑤暗自松了一口氣，心中大幸，多虧自己平時修煉累了就在家中翻閱古籍，對大秦的文道先祖的著作都有所了解。不然單單就這一項，就會讓自己在這祭酒心中的印象差上幾分。不過她又不由得開始擔心張良，從言語之中，張良的家鄉似乎不是什麽大的國家，估計他都沒有聽說過這些。到時候祭酒問起來，不知道張良會如何作答。

  正在楚瑤胡思亂想的時候，孟宣有開口了：“楚瑤，對古文學了解甚深，看來你平時很愛讀書啊。”楚瑤說：“學生只是閑來無事之時在家中尋找古書來看，對古文學也只是略知皮毛，還望祭酒不要見怪。”楚瑤一邊應答，一邊祈求不要再問這些古文學了，自己記住的也就只有那麽點，如果全問完了再問自己，那就壞了。

  不過幸好，孟宣並不打算在繼續問這些文學方面的東西了，轉而開始詢問起了其他的事情，“你現在修為如何了？”

  楚瑤連忙說：“學生幾日前剛剛進入築基境，現在正在穩固修為。”

  孟宣說：“手伸出來。”

  楚瑤一言伸出手來，孟宣將楚瑤的手搭在自己的手掌之上，略微捏了幾處後收回手，說：“不滿二十歲，修為到達築基境，資質尚可，不知你準備學習什麽？”

  楚瑤想了想，說：“嗯，學生想學術法，以及陣法的相關知識。”

  孟宣點點頭道：“嗯，以你的情況，入劍道的確差一些，學習術法和陣法確實不錯，不過。”

  楚瑤問：“不過什麽？”

  孟宣道：“不過，我想你不如先入儒學分院一段時間，穩定一下你的心性，到時我會親自送你去道家學院去學習你想學的東西。”

  楚瑤聽後連忙感謝，抬起頭後回頭看了一眼張良，隨即又開頭說：“祭酒大人，學生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能不能說。”

  孟宣說：“但說無妨。”

  楚瑤說：“學生在來國都的路上曾經被仇人賊人追殺，幸好被這位張良公子所救，所以我就想請張良也來學宮試試看，能不能進學宮學習一段時間。”說完，楚瑤便指向了張良那裡。

  “哦？還有這種事？”孟宣看了一眼張良，繼續說道：“我大秦進內竟然還有如此猖狂之輩，看來我要給皇帝說一下了。張良是吧，你過來。”張良聽到叫他，於是便緩步走到了孟宣面前，平靜地直視著孟宣。

  Ps：分別取自《詩經·秦風·無衣》《詩經·氓》以及《楚辭·九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