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閃而逝的怒火
  “你希望我怎麽送你去下地獄？”

  布爾凱索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個子，身上的肌肉已經開始膨脹。

  對於他來說，奪走人類的生命不論是什麽時候都是很稀有的體驗。

  但是在他漫長的戰鬥生涯中，他不止一次的體會過人類的生命在惡魔的浪潮中熄滅的滋味。

  在那個世界中，人類從來都是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的，沒有人類會想著對同胞發起攻擊。

  因為光是應付那些潮水一樣湧來的惡魔就已經榨幹了他們身體上最後的力氣。

  人類之間的戰鬥一直都是稀罕的事情。

  殺意在布爾凱索的身上升騰，帶來的不是那種冰冷刺骨的幻覺，而像是置身於即將噴發的火山口一樣，死亡和熾烤的危機。

  “老先生，請你冷靜一下！”

  名叫盧克的大個字對著布爾凱索說著。

  “雖然我也想宰了這個家夥，但是你這樣做了話，就會引來幫派無休止的報復！”

  盧克敏銳的感覺到了那種讓他呼吸困難的熾熱殺意，他毫不懷疑眼前這個滿頭白發的壯碩老人能夠像碾死一直螞蟻一樣的碾死那個混混。

  甚至即使發生了這件事，他也不會陷入危險。

  但是那些幫派分子一定會想盡法子找到這個老家夥，而這個法子中，絕對包括了對此時在附近的所有人的調查。

  而幫派們調查的方式，最終都會演變成暴力。

  盧克不擔心這些，因為一般的攻擊對他來講連瘙癢都算不上，但是理發店裡的老爹可撐不住這種接連不斷的麻煩。

  “該死的，為什麽這個麻煩精是那個狗屎幫派老大的表弟！”

  盧克在心底已經開始狠狠的罵著了。

  雖然這個表弟並沒有什麽地位，甚至於盧克打斷他的腿都不會有什麽麻煩。

  但是死了就不一樣了，尤其是死在了一個明顯是外來者的老人手中。

  對於幫派來說外人殺了他們的人就是最嚴重挑釁，絕對會不死不休的報復。

  尤其是對於這些最底層的幫派來講，他們只能靠著仇恨和殘暴樹立名聲，他們從來不會用腦子來解決問題！

  “年輕人，我可不會被你說服！”

  布爾凱索大步的朝著那個口無遮攔的家夥走了過去，身上的工裝在風的作用下緊緊的貼在布爾凱索的身體上，那壯碩的身材終於展現在了兩人的眼中。

  “我覺得他沒有開玩笑，你還是快跑吧，下次見面我再打斷你的腿。”

  盧克腦門有點冒汗，他感覺到了一種絕無可能戰勝的強大。

  “這裡可是地獄廚房！盧克！盧克·凱奇！你是讓我逃跑嗎！”

  不得不說那些底層的幫派分子大多都沒有什麽腦子，甚至遲鈍的讓人發笑。

  若是平時，盧克絕對會在酒吧和那些家夥拿這件事當做笑話來講。

  但是他感受到的壓力越發的龐大，此時的他就連說話都做不到了。或許此時的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擁有超過常人的敏銳感知了。

  一直粗壯的手捏住了那個希特那個混蛋的腦袋頂，指尖傳來的強大力量讓他能感受到危險。

  再怎麽遲鈍的混混也不會在被槍指著的時候若無其事，對於這個名叫希特家夥來說，他這時候感受到的壓力甚至比遠遠的看見金並的那一刻還要沉重。

  “說吧，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想要怎麽死！”

  布爾凱索毫無波動的巨大嗓音響徹了這個街道，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其中那份堅決。

  而此時站在布爾凱索身前的盧克·凱奇更是受到了像是被物種血脈壓製的神奇感覺。

  “如果可以，我想要老死。”

  被抓住腦殼的混混用著他有生以來最卑微的聲音說著。

  此時的他完全失去了之前那種頤指氣使的囂張勁，反倒像是被揪住了後脖子的貓咪一樣，可憐又無助。

  “老夥計，放過他吧。”

  原本關閉的理發店的門忽然打開了，一個一頭白發緊貼頭皮的黑人有些蹣跚的走了出來。

  “我能感受到你的憤怒，也相信你不是尋常人，但是我們這些生活在這裡的家夥，可不像你一樣，無所顧忌。”

  這個老人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祈求，讓布爾凱索產生了一瞬間的遲疑。

  老人的面龐看起來有些泰瑞爾的模樣，所作所為也稱得上勇氣，這樣的動作自然而然的得到了布爾凱索的些許好感。

  “那麽，我能做點什麽呢？”

  布爾凱索用有些好笑的語氣說著，他的胡須在隨著笑容一抖一抖。

  對於布爾凱索來說，將這地方那些討人厭的家夥一掃而空也不是什麽難題，但是他想要知道，在這個地方生活的人們會做出什麽選擇。

  世上，有無數的強者，他們的身上多少都有一些上帝情結，他們希望自己能夠拯救別人，能夠在為難的關頭挺身而出。

  但是布爾凱索不太一樣，他只是一個戰士而已。

  他隻想著如何把敵人砍成碎片，在此之外他才會思考關於拯救的事情。

  拯救？不過是為了生命而抗爭的路上得到了附屬收獲而已。

  “老夥計，你什麽也不用做，只需要放下那個討人厭的混蛋，然後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覺。”

  那個老人用著低沉的語氣說著。

  “如果你下次還來這裡，我的理發店對你免費。還會附贈給你一個我精心設計的髮型，現在放下那個家夥，然後回家去吧。”

  被布爾凱索抓住腦袋的混混竭力的想要點點頭，但是被提著的他顯然沒有那麽強大的力量，讓自己的脖子能夠帶動那顆像是被釘死的腦袋做出動作。

  “惡魔？不過是一群垃圾而已！他們的餐桌隻配呈上一灘狗屎，就連那些都算是奢侈！”

  布爾凱索逐漸的放松了手掌，他的怒火和殺意在一個普通老人近乎哀求的聲音中逐漸的平息。

  在距離布爾凱索不遠的地方，一名法師正額頭上冒著冷汗。

  在古一法師送來這個強大的野蠻人之後，就著重的叮囑了這些常駐於紐約的法師們，一定要避免那些無知的蠢貨招惹這位強者。

  目前在這個世界上，可能沒有人比古一法師更能理解布爾凱索的力量。

  如果說布爾凱索陷入了憤怒，那麽只怕古一也得學習未來的奇異博士一樣，不得不使用時間的閉環來拖住這位野蠻人，直到他熄滅了憤怒之後。

  現在的情況已經算是不錯了，野蠻人開始熄滅憤怒，而這一切都會恢復平靜。

  或許最多就是在地獄廚房中化作茶余飯後的談資。

  比如一個魁梧的老頭子狠狠的收拾了希特這樣的故事，或許還會加上這個老頭身高一丈，腰圍也是一丈之類的誇張描述。

  “早知道我就不改和斯萊換班，不然我怎麽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在布爾凱索遭受挑釁的那一刻，這個法師恨不得把那個混混抓住，狠狠的打上十八套軍體拳。

  布爾凱索毫無疑問的是一位英雄，但是野蠻人的英雄是那種毫不在意別人評價的特殊群體。

  即使是鼓搗著神神秘秘巫毒的巫醫們，也要比正在憤怒中的野蠻人好說話。

  這個世界上除了死亡和野蠻人他自己之外，沒有能夠讓他們恢復平靜的辦法。

  好在今天的事情終歸是虛驚一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