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所謂“真相”

  就在滅霸的腳步被拖住的時候，哈洛加斯聖山上的戰鬥也有了變化。

  塔力克和科力克兩個家夥抄著武器直接加入了戰局之中！

  “你們兩個混蛋玩意，這是傳統！你們作為三先祖的一員，就是這麽對待傳統的？”

  布爾凱索直接躲開了塔力克橫掃而來的重劍。

  一臉不愉快的表情，眼睛瞪得溜圓看著塔力克和科力克。

  “傳統當然得繼承，但是復仇這種事情刻不容緩！
  你不是三先祖的一員，自然理解不了我們兩個現在有多痛恨面前的這個王八蛋！”

  塔力克高喊道。

  在他開口的時候身上的怒火已經熊熊燃燒了起來。

  他們是為了馬道克的絕望而來到這裡的。

  帶給馬道克絕望的存在，隻可能是面前的初代先祖。

  “說真的，伱們三個之中我的確是更喜歡馬道克一些。

  也給了他更大的擔子。

  但是你們認為是我給他的壓力太大才導致了他的自毀？”

  初代先祖滿身是血的一腳踹開了科力克。

  手中的雙刀被當做拐棍一樣拄在地上。

  之前和布爾凱索的戰鬥對於他來說壓力還是很大的。

  如果沒有塔力克他們插手的話，他馬上就要被按在地上爆錘的。

  這一次可不會像是之前那樣，布爾凱索會收斂力量只為了帶給他一個警告和羞辱。

  要是他輸了，被直接砸成爛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雖然事情的根源或許能夠追溯到伊納瑞斯的身上。

  但是伊納瑞斯是你親爹，父債子償也說得過去！”

  科力克在地上打了個滾重新站了起來，說罷就直接朝著斧子再次衝了上來。

  科力克給出的說法讓初代先祖一時語塞。

  這麽看的話，馬道克的遭遇好像都是他們父子兩個導致的。

  就算是他現在想要找個理由都不太好找。

  “那你們至少應該先告訴我一聲！”

  布爾凱索吼了一嗓子，然後用碎石錘直接將塔力克給擋住了。

  順便還伸出了手直接從斧刃上攥住了巴斯廷之力！
  “告訴你，如果是你成為不朽之王之前我當然會告訴你。

  因為你是我們的朋友，為了朋友報仇誰也不會阻攔。

  但是你現在是不朽之王！

  現在的你需要為了整個野蠻人考慮，那麽初代先祖是不是野蠻人？”

  塔力克用力的往前探著身子，但是攔在他面前的碎石錘卻是紋絲不動。

  科力克則是用力的抽了抽被布爾凱索攥住的斧子，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斧子抽出來。

  “他當然是野蠻人，但是野蠻人犯錯就不需要懲罰了嗎？
  或者說我作為不朽之王總應該要做到公正的處理內部的事情吧！？”

  布爾凱索有些惱怒了。

  他手上用力，將塔力克和科力克直接甩到了一邊，化作了兩個滾地葫蘆。

  “而且，我要是為朋友報仇的話，誰敢出來說個不是！？
  海拉伯你敢嗎！？
  還是說歐隆古斯你敢？
  卡修斯！？或者格魯查克？
  艸！我這會不就是為了格魯查克報仇呢嘛！？”

  布爾凱索對著圍觀的先祖之靈吼道。

  被點到名字的先祖之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面對一個憤怒的布爾凱索？

  這種事情就算是一邊看熱鬧的巴爾都不打算去做。

  野蠻人在狂怒之中失去理智之後，他們會做什麽事情就已經完全無法預測了。

  就好像是卡努克一頭撞碎在阿茲莫丹的肚子上一樣。

  他們當時絕對有更好的選擇，根本不需要那麽決絕。

  但是野蠻人在狂怒之中，決絕才是最常見的情況。

  面對此時狂怒的布爾凱索，被砍死或者重錘爆頭都算是好的……

  要是被直接生撕了那就糟糕了。

  被自然權柄的力量消磨的滋味和被人放進磨盤裡邊打磨的滋味其實不會差太多……

  甚至還要更糟糕一些。

  這一點艾德莉亞能夠作證。

  “塔力克，當了三先祖這麽多年之後你的腦子八成是壞掉了。

  或者說馬道克走了之後，你和科力克就只剩下戰鬥的本能了吧！”

  海拉伯直接對著塔力克發起了嘲諷。

  “或許三先祖之間的事情要比我知道的更加糟糕。

  但是就你們兩個想要找初代先祖尋仇，我看也是失了智。”

  卡修斯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說道。

  只是他的眼神此時也有些危險了，死死的盯著滿山都是各種傷勢的初代先祖。

  雖然此時先祖之靈們都在吐槽塔力克和科力克莽撞的做法。

  但是他們可沒有忽略三先祖這些年為了野蠻人做的一切。

  稍微對比一下，初代先祖好像是真的什麽都沒有做一樣。

  “或許初代先祖是在和我們無法觸及的敵人戰鬥？”

  格魯查克被初代先祖斬斷了手臂之後依然對初代先祖抱有一些崇拜。

  甚至到了這個時候他還在為初代先祖辯解了一句。

  但是就在他打算繼續開口的時候，寇圖爾直接出來捂住了他嘴……

  在純粹的身體力量上，巔峰的格魯查克是比寇圖爾更強大一些的。

  但是現在他少了一條手臂，還失血過多了。

  一時間被寇圖爾這頭大熊捂住嘴他還真的無法掙脫。

  “我果然和這些更古老的先祖玩不到一塊去。

  他們沒有和我們的共同經歷，雖然事後有人告訴他們了。

  但是沒有親自經歷終究是無法相互理解。”

  寇爾甩了甩手中的隱峰之怒。

  先祖之靈算是一個統稱。

  事實上先祖之靈們正好能夠分成三類人……

  一種是格魯查克這種活躍在初代先祖剛剛消失不久的那段時間的。

  他們對初代先祖的崇拜很正常。

  征服者海拉伯就是這個時代的老家夥，只是他存在的時間更長一些。

  甚至一直活到了沃魯斯克作為不朽之王的歲月。

  而卡恩這個家夥勉強算是踩到了這個時代的尾巴。

  另一種則是活躍在卡奈和沃魯斯克那個年代的。

  這個時代的結束是以蕾蔻戰死作為標志的。

  這個時代的野蠻人先祖也是最多的。

  像是卡修斯、寇圖爾、卡爾加、歐隆古斯還有卡努克他們都是這種。

  他們對初代先祖的敬畏其實不怎麽多，雖然一樣喊著“布爾凱索護佑著我”，
  但是他們那個時候心中更崇拜的還是卡奈和沃魯斯克。

  再之後，就是布爾凱索的時代了。

  三先祖、寇爾、卡爾裘，還有已經選擇結束的誇爾凱克老將軍。

  他們就是這一種。

  在大多數事情上，先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野蠻人好。

  最多就是會存在一些意見和看法的不同而已。

  但整體上是沒有任何私心的。

  但是事情一旦涉及到了三位不朽之王的時候，那他們之間還是會有些矛盾產生。

  就好像是現在這個樣子。

  塔力克、科力克還有寇爾，他們的態度就很鮮明。

  或許在馬道克自毀之前，三先祖對初代先祖還是有幾分敬畏和崇拜的。

  但是當馬道克消逝之後，情況就發生變化了。

  三先祖之間的友誼幾乎是貫徹了彼此的一生。

  這種情況下，為了朋友他們當然是能夠作出一些所謂“大逆不道”的事情。

  即便他們還不知道完整的真相是什麽，但為了朋友復仇總不是錯的！
  至於寇爾，他是布爾凱索的朋友。

  雖然很少會開口，但是在需要他的時候他可從來都不會退縮。

  非要說的話，現在的哈洛加斯聖山就是他們幾個一同建立起來的。

  布爾凱索、卡爾裘還有寇爾。

  他們三個可以說是現在哈洛加斯聖山的締造者！
  “野蠻人，你們現在好像需要一個真相？”

  一邊看熱鬧的巴爾忽然開口說道。

  他大概明白了這些野蠻人之間是為了什麽而爭鬥的。

  至於馬道克，巴爾的印象也很深。

  畢竟當時的湮滅的力量即將被他們得到。

  但是卻在馬道克那自我毀滅的一擊之下消失在了眼前。

  這種行為巴爾覺得自己就算是過了上萬年都不會忘記的。

  能夠讓他吃癟的事情，縱觀他漫長的存在也沒有幾次。

  而馬道克那一下，絕對是雪上加霜級別的。

  巴爾只要一天沒有重新變成破壞本身，那麽他就會存在偏向。

  這種時候開口雖然是落進下石一樣的舉動，但是巴爾可是七魔王之一。

  三魔神之中殺傷力最為強大的那個！

  對於巴爾來說順便針對一下奈非天好像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真是有趣，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是巴爾你站在自己的角度，或者說站在燃燒地獄的利益上看到的那些？
  還是我當時一直旁觀所見到的那些?
  我可不是因普銳斯和奧莉爾那種常年不會離開高階天堂的大天使。

  所以說我見到的事情又能不能說是真相的一部分？”

  伊瑟瑞爾依然趴在地上。

  但是他的話卻成功的吸引了野蠻人的注意力。

  這家夥現在看上去再怎麽拉胯，他也是大天使之一。

  即便在永恆之戰之中，伊瑟瑞爾的對手基本上不可能是巴爾。

  但是也沒有誰會否認他的強大。

  更重要是，大天使幾乎不屑於謊言。

  而地獄魔王們即便是巴爾和迪亞波羅這種家夥，他們也只是在沒有必要的時候才會誠實。

  兩者一對比，在場的野蠻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伊瑟瑞爾的身上。

  伊瑟瑞爾不一定說的都是毫無偏向的，但是他說的至少能夠確定是真的存在過的事情。

  “說！”

  布爾凱索瞪了一眼地上的伊瑟瑞爾，一點給對方留面子的意思都沒有。

  在戰鬥即將呈現出結果的時候被自己的朋友亂入打斷已經挺糟心了。

  更糟心的是這個時候布爾凱索本來是打算直接處理伊瑟瑞爾和巴爾的。

  至於因普銳斯，當他不存在就好。

  畢竟現在還沒有到解決這兩個家夥的時候。

  只要不會讓伊瑟瑞爾成為過去，那麽因普銳斯就不會插手的。

  事情一樁接一樁，讓布爾凱索的心情糟糕了許多。

  “呵呵，在我講述之前。

  我覺得你們倒是有必要聽一下那個家夥的意思。

  你們的初代先祖雖然對於奈非天的道德標準來說不是好人。

  但是他也是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死敵。

  讓他先說說吧，我有些期待他說謊然後被我們揭穿的樣子。”

  伊瑟瑞爾帶著幾分揶揄說道。

  他的話說完就看到一隻鐵靴直接印在了自己的臉上。

  “逼逼賴賴的搞毛啊！”

  布爾凱索直接把伊瑟瑞爾的腦袋踩到和身體對折了起來。

  然後直接陷進了地面之中。

  這一下造成的傷害也算是雪上加霜。

  下一刻布爾凱索的目光就放在了屹立在原地的初代先祖身上。

  “你要是再不張嘴，我就直接砸碎你。”

  布爾凱索直接威脅道。

  而初代先祖則是用那張滿是傷痕的面容展現出了一個笑容。

  此時的他身上，到處都是淤青和擦傷。

  即便是有著強大的恢復能力，這些傷口也沒有愈合的意思。

  之前和布爾凱索的戰鬥雙方都是動真格的，而他顯然是弱了一籌。

  “我就不浪費時間了。

  三先祖的存在並不是沒有價值的。

  這一點沒有問題吧？

  然後就是馬道克的壓力，你們是為了這個來的。

  那我就直接說了。

  他的壓力是他自己給自己的。

  我可沒有要求三先祖去做什麽。

  或者說我從一開始就隻給你們三個下達了一個命令。

  保護聖山！”

  初代先祖直接了當的說道。

  在場的先祖之靈將視線轉移到了塔力克和科力克的身上。

  他們打算從這兩個家夥的口中知道這是不是真的。

  “我不確定。

  我想科力克也沒有辦法確定。

  畢竟我們三個之中只有馬道克是先知，只有他能夠知道你直接下達的命令。

  甚至我和科力克離開家抵達亞瑞特聖山的時候，那也是你通過先知的口傳遞給我們的消息。”

  塔力克表現的冷靜了一些，只是語氣之中帶著惡意。

  “這的還變成懸案了！?”

  科力克瞪大了眼睛，他身上的怒火依然洶湧。

  作為三先祖之中最重視生命本身的一個，他此時已經算是格外克制自己的憤怒了。

  自己和夥伴們戰死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退縮。

  看著生命為了爭奪生存的權力而倒下的時候，他沒有流淚。

  因為他知道那些都是必要的犧牲。

  但是當馬道克明明不需要消亡的時候，因為一個他不知道的原因而消亡。

  這種事情是他無法接受的！
  無意義的死去就是科力克眼中最大的敵人！
  “伊瑟瑞爾，你說他這番話是不是真的！”

  布爾凱索看了一眼腳下的伊瑟瑞爾逼問道。

  而一邊的因普銳斯則是轉過了身子，就好像是心虛所以裝作自己看不到一樣。

  “這也叫真相？

  這叫結果。

  雖然這個結果是真的，但是事情哪裡有這麽簡單？”

  伊瑟瑞爾的聲音有些古怪。

  畢竟他正好是後腦杓貼著後背的姿勢，這種樣子想要正常說話本身就有些困難。

  “馬道克的壓力來自於伊納瑞斯。

  或者說所有的先知的力量都來自伊納瑞斯。

  你們都知道伊納瑞斯開口所說的會成為命中注定。

  那麽讓別人看到他所看到的，讓別人聽到他所聽到的。

  只要他沒有開口，那麽先知所說的一切都還有轉圜的余地。

  你猜猜作為能夠看到最多的先知馬道克，
  他到底看到了多少東西？”

  伊瑟瑞爾語氣之中依然帶著點高高在上。

  這也正常，他是不會畏懼布爾凱索的。

  畢竟是和迪亞波羅他們不知道戰鬥了多少歲月的大天使，

  要是這麽容易就會感到畏懼的話，那高階天堂早就覆滅了。

  何必等到大魔神的出現才遭遇滅頂之災？
  看著地上的伊瑟瑞爾，布爾凱索雖然有些惱怒。

  但是也沒有繼續折辱對方了。

  這種做法對於大天使來說不會改變他們的選擇。

  只是單純的泄憤而已。

  而泄憤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布爾凱索沒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等待著伊瑟瑞爾繼續說下去。

  如果有必要的話，布爾凱索會讓巴爾也對這件事發表一下看法。

  對於高傲的大天使折辱和武力威脅是沒有意義的。

  但是對於地獄魔王來說，這些手段很好用！

  弱肉強食本身就是燃燒地獄的規則之一！

  “你們也知道，伊納瑞斯是最早誕生的那個天使。

  甚至我這個大天使還是他不要之後才輪到我的。

  伊納瑞斯要反抗命運這件事我們都清楚。

  而他的反抗可以說是成功了，只要他不開口訴說命運。

  那麽一切就還有改變的機會。

  惡魔，你們撿回了一條命。”

  伊瑟瑞爾說著還嘲諷了一句巴爾。

  如果不是條件不容許，他還想要給巴爾翻一個白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