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唇顫了顫，意識到他的怒意遠大於擔憂，話到嘴邊，又改口，“我這麽痛……我忍受不了這樣的痛苦。”夏如笙閉上眼睛，“你沒有經歷過不會明白的……”

  權傾九看著她煞白淒慘的臉色，眸色頓了頓，嗓音低下來，“不管什麽痛苦，你就能去死嗎？”

  “我不想的，可是我承受不住啊！”

  她閉著眼，淚水仍是從眼角滑落，睫毛根根分明的顫抖著。

  “皇上……我是不是真的錯了？”

  “如笙。”

  男人進殿開始的怒意已經徹底的斂下去，晦暗的眸色複雜的落在她的臉上，“朕不是非要跟你在一起的。”他看著她陡然睜開的眼睛，嗓音低啞的繼續道，“朕早就說過，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夏如笙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什麽意思？”

  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你不要我了嗎？”她猛地搖了搖頭，慌張的抬起手，“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我錯了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這樣傷害自己了，你不要這樣對我！”

  “如笙，你聽我說……”

  “我不要！”

  她尖叫一聲。

  “權傾九，你當真是為了我嗎？”她眼眶通紅的瞪著他，“我一直不敢問——其實你只是不想良心不安，所以才說是為了我吧……其實，你真的又愛上了她是不是？”

  “…………”

  男人眸色一閃，眸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無法捕捉的晦暗，旋即低低的垂下眼簾，未置一詞。

  夏如笙看著他的反應，猛地一震。

  手腕的疼痛一時竟奇跡般的消散，唯有她心頭的劇痛狠狠襲來。

  他竟然……不否認？

  …………

  四日後，本該是秋獵隊伍回宮的日子。

  可是當大部隊全數歸來，為首的幾個人裡，回來的卻只有嶽臨風，沒有夏梵音，沒有權非離。

  權傾九站在宮門口，晦暗如墨的目光掃過那一大片的隊伍，“她人呢？”

  嶽臨風斂下眸，“沒有回來。”

  男人看了他一眼，“朕知道她沒有回來，朕問的是——她去哪兒了？”

  嶽臨風不偏不倚的對上他的視線，“阿九，你找她做什麽？三日前，不是你棄她而去的嗎？”

  權傾九眸色一沉，“你想說什麽？”

  嶽臨風淡淡的勾唇，“既然是自己丟掉的東西，那就別找了……夏如笙怎麽樣了？”

  “嶽臨風！”

  男人眉眼倏地冷下來。

  忽然又像是想起什麽，眸色陡然更陰戾，“蘇千丞呢？”他眯起眼睛，眼底冷意昭然，菲薄的唇一字一頓，“她跟蘇千丞在一起？他們一起失蹤的？”

  嶽臨風低低的意味不明的笑了聲，隨後俯身恭敬的一躬身，淡淡的道：“末將不知。”

  說罷，便轉身往外走去。

  權傾九目光更冷，薄唇赫然抿成一條直線。

  不知？

  他怎麽會不知？

  秋獵期間無緣無故失蹤，嶽臨風不可能不找，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事先說明了會離開。

  離開……

  權傾九胸膛驀地一震，瞳眸不自覺的收縮。

  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