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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驚悚恐怖小說》34.第34章 情蠱非蠱(3)
  這是杪露興奮地對小捕快說:“你看,月亮多美啊。你知不知道月亮在苗語裡怎麽念的?”

  小捕快沒有心情賞月,他索然無味的答道:“不知道。”

  “月亮念杪露啊。”杪露衝小捕快笑起來,她今天看上去很高興。“我去把杪露交到你的手上。”

  杪露如一陣風似得離開了小捕快,她在月色下穿梭,輕盈愜意的踩過水面從湖心處掬了一捧水跑回小捕快跟前。

  小捕快看著她施展輕功內心處深深的震撼,他繼而握緊了手中的畫卷,只因為他從公門帶回了一張畫,畫像上畫了一個女賊,極像杪露。他定了定心神問她:“這本領是誰教你的?”

  杪露落地之後伸手將水裡倒映的月亮捧到小捕快面前,得意地說:“我師傅教我的。”

  小捕快看著笑意盈盈的杪露,她的小臉在水光的映射下更加的美麗,他沒有絲毫的心動只是皺起眉頭,一個人要是擁有這樣好的一身輕功很難隻把它用於水中掬月。杪露性情古怪,言行不願受禮法所拘束,難保她不是畫中的女賊。

  杪露手中的湖水順著指縫滲下來,在月光下她的雙手因為水珠而流光溢彩,雙手盛滿的湖水遲早是留不住的。

  小捕快心中卻盛滿了憂慮,他折身返回小屋子,原本想問問畫像上的女賊的事也始終沒有開口。他故意走得很急,見他走的這樣急迫,杪露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著急大喊:“你等等我啊。”話語間,已經追了上來,她的身體輕盈,步履帶風,好像是飛過來一樣。

  小捕快調臉就走讓杪露心中十分不快,她沒有再說話只是氣鼓鼓的跑到小捕快前頭。但是她很快的原諒了小捕快,她體諒小捕快晚歸必是在衙門遇到麻煩事,不理自己只是在思考問題,她哪裡知道小捕快的心裡早已是翻江倒海。

  回去之後,小捕快左思右想,輾轉反側幾乎徹夜未眠,他不斷端詳手中畫卷,越看越叫他心驚,畫中人物的機靈勁都和杪露如出一轍,同時他也好生奇怪,這樣身手的女賊為什麽願意為了一隻雞而留下。小捕快不願意輕易地下定論,憂心冤枉了杪露。天亮時分,他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試她一試。

  第二天一大早,小捕快將杪露叫到他面前,對他說:“秦府裡丟了重要的寶物,我無法捉出小偷,比現之後就會被革職問罪,在此之前我有一個願望,想嘗一嘗絕世美味宮廷八珍之一的搗珍。”捕快所承擔的偵破任務都是有時間限制的,叫比限,一般五日為一比。過一個比限,無法破案的,小捕快便要受到責打。

  而這搗珍可不是集市上幾文錢一碗的便宜小食,它是春秋戰國時期只有皇室才能吃的食物。搗珍是周代食饌中著名的八種名食之一。《周禮》與《禮記》等先秦古籍中均有記載。《禮記》中的記載就是,用大小相等的牛、羊、鹿、獐子等的裡脊肉合在一起,反覆捶打到軟爛,去掉筯膜,燒熟之後再加上醬料,即可食用。宮廷八珍為黃河流域的周代美味食物,其製作技巧對後世頗有影響,至今還為庖丁廚師們所沿用。只是鹿、獐子之肉本就不常見更何況反覆捶打幾天幾夜至糜爛,普通人是吃不起這樣耗費精力的美食的,如今的大理城吃的起這搗珍的便只有鎮南王府,王府守衛重重要進去恐怕不是易事。

  杪露眉毛一挑對小捕快說:“這有何難,只要知道在哪裡我便能取來。你的願望不論多少我都會幫你完成的,你等著我。”

  小捕快看著杪露潔白的小臉在眼前一晃,她便已躍出門外了,小捕快想尾隨其後根本來不及,他眼睜睜的看著杪露走遠,消失在碧藍的蒼穹和青翠的大樹的交匯處。一瞬間,小捕快的心裡滿是悲傷失望,他多麽希望杪露拒絕他,告訴他,她做不到。小捕快此時幾乎可以斷定,杪露就是畫像裡的女賊,她功夫了,鎮南王府都不在話下,去區區的秦府偷東西簡直易如反掌。

  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杪露回來了,她手上提著一隻雙層的燙金朱漆食盒。她隨手打開食盒,盒中的搗珍好像還在微微的冒著熱氣,溢出一種昂貴奢侈的肉香。

  這種濃鬱的香味絲毫沒有喚起小捕快半分食欲,反而叫他死心,他冷冷開口問到:“秦府的案子是不是也是你做的?”

  “什麽?”杪露捧著食盒,一臉迷茫。

  嘩啦。小捕快抖開那張畫卷:“五日前秦府遭竊,秦家少爺丟失了最心愛的東西。兩日前,秦辰寰趕製了這一張肖像言明要捉拿這圖中的藍衣豆蔻少女。”

  杪露定睛一看,這畫中女子正是她自己。她頓時大怒,原來小捕快說想吃搗珍都是個圈套,誘導她往裡鑽。小捕快不過是認為自己偷走了秦府的東西才故意試探她。

  杪露一時血湧上臉龐,她憤怒的漲紅了臉叫到:“那你為什麽還叫我去王府偷搗珍?”

  “因為王府的案子都有專人督辦,不歸我這個賤役所轄。”小捕快一臉無奈:“快把秦府的東西交出來吧。我偷偷地還回去,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沒!偷!”杪露吼了一聲。她感覺太陽穴上的血管在突突直跳,她的腦中嗡嗡直作響,心酸、委屈一起湧上心頭。原來小捕快這麽的自私,怪不得阿爹說山外的人都很壞,心眼特別多。杪露心裡的怒氣升騰而起,劫火燎原般的似要將她一起燃燒,她惡狠狠的盯著小捕快已然準備摸出毒蛇好好教訓一下小捕快。可是她隻覺一陣強過一陣的心慌與痛苦,她鼻頭一酸幾乎落下淚來。杪露看著小捕快心下是百轉千回。她定定的呆立了一會,雖是白天隻感到日月無光,眼眶裡的淚水終於在臉上肆意縱橫。待到淚水半乾,她打定主意要去問問那個不識好人心,恩將仇報的秦辰寰為什麽救了他,反到遭他遭誣陷。

  她起身拍門而去,下決心再也不回來。杪露最受不得冤枉,她一向身影如風,性如烈火。一路上風馳電掣的飛過大街小巷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杪露怒氣衝衝的翻過秦府牆頭,跑過空蕩蕩的花園,摸到秦辰寰的臥房前,一把推開門。秦辰寰瘦削欣長的身影端坐在桌案前,依舊長衣如紙,披發如墨,整個人猶如他身後牆上掛的那副清淡的水墨畫卷中,那株神清骨峭的竹子。他骨節突出手指不斷在揮毫作畫,左手邊已經推起一疊人物畫像,畫中只有一個女子就是杪露。

  杪露見他這般,火氣已經下去了一半,前幾日從鬼門關打個來回的人居然這麽精神的作畫,身子卻單薄的快要消失。她輕輕地咳了一聲,秦辰寰從畫卷間抬起眼望著杪露既不做聲也不吃驚,好像他早就知道杪露回來。他隻死死看著她,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他偷來的。

  “你為什麽誣陷我?”一番觀察,讓杪露不再想危難一個將死之人,只要他還自己清白即可。

  秦辰寰並不回答隻癡癡地凝視著眼前少女,他面容清俊,那雙溫和的眼眸裡似喜似悲。

  杪露被他看得有些惱了,不客氣的說:“喂,再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她這話不過是虛張聲勢,血淋淋的眼珠子可沒什麽好玩的。

  秦辰寰聽了她的威脅只是稍稍眯了下眼,臉上的神奇還是那樣柔和,末了竟然笑了笑,他笑的眉清目秀無知無覺讓人發不起半分的脾氣來。他掙扎著想湊到杪露跟前卻拉扯了宣紙,打翻了硯台。

  杪露眼疾手快,跳起來抽走了正在畫著的宣紙,扶正硯台,不過翻起的墨花還是“唰”的濺上了秦辰寰的衣衫。

  “你。”杪露雙眼望天,“有病你就老實坐著。

  秦辰寰見站起來太吃力也沒有惱而是又搖搖緩緩的坐了回去,說:“真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兒。”

  “你!”杪露被他一語擊中簡直氣的要跳腳,“哼。你冤枉人,我是來找你算帳的。喏。”杪露氣的臉微紅將手裡的畫一扔,宣紙飄回秦辰寰桌案前。

  “畫的不好。”他看了看畫像又看了看杪露,“未及真人的萬分之一美麗。”

  “這人真是天下第一奇怪的人,竟扯些莫名其妙的。若不是看他病入膏肓真想把他拎起來臭罵一頓。”杪露心想。

  秦辰寰何嘗不願直抒胸臆,說一說那日一見之後自己有多少的思念,只是他一個快死的人光站起來都疼岔了氣,背上此刻已是冷汗淋漓,廢物一個還有什麽資格說這些,再次見面都是使詐,誆騙來的。

  秦辰寰對著一邊狼藉輕輕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可惜這個略帶刁蠻的女孩不懂他淒涼的笑意,隻不耐煩的嘖了嘖嘴。

  他再次撐起身子,本想說一些絮語纏綿的話最終只出口:“請恕在下慚愧,未能及時察覺讓姑娘蒙冤,定當及早差人去衙門糾正。”

  杪露望了望眼前的古怪男子本想多問問但轉念一想與己無關。便連個告別都沒有,抬腳從門口一掠而過,足尖一點落上牆頭,一抹藍色身影已經飄遠了。那時她隻想回到師傅和阿爹的身邊,再也不離開寨子到大理這奇奇怪怪的地方來。

  從此以後,秦辰寰到死都沒有再見過當年那個救他性命,讓他銘刻一生的少女。有時候,對她來說是一個不經意的離別,而於其他人卻是參商永隔的訣別。

  小捕快接到縣衙的告知,秦府裡少爺丟失的寶物找到了。他懊悔不已隻怨自己錯怪了杪露。他坐在門口等她回來,可是從月亮升上枝頭,仍不見她的蹤影,他又從月落等到日升,再不見她的容顏。杪露來去如風,難以追逐。

  幾年以後,杪露在寨子裡長成一個桃李年華的美人時面對來求親的諸多人選,偶爾也會回想起那年在外的遊歷,樹熏草暖,自以為離愁很遠,很遠。

  只是失卻信任便是緣慳,再無所謂牽絆了,而秦辰寰失而又得,得而複失的“寶物”的秘密,她也一直不曾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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