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玉剝著手裡的花生,隻覺得一陣沮喪。
正吃著茶,這時,隔壁一桌又來了兩人,都是四五十歲的男人,看衣著還算光鮮。
張君玉更加煩燥。
臨城這小地方,連一間像樣一點的茶樓都沒有,桌子與桌子之間挨得這麽近,總要跟這些粗鄙之人在一塊,實在是煩。
張君玉正想走人,卻聽到那兩人聊到了姚鮮花的酒坊。
“聽說劍南道酒現在生意做得挺不錯的,錦村的人還要收購各家各戶的糧食,這下,那些刁民就得意了。”
“可不是,想當初,這都是咱們的地啊,要不是咱們低價租給他們,他們有糧食釀酒嗎?”
“按理說,他們這酒坊賺來的錢,也該給咱們一些,不然咱們就漲租金。”
“可這事誰敢提?當初簽了合約的,不能提價,否則咱們就要掉腦袋了。”
“真煩!”
“……”
那兩人正談著,這時,一把劍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兩人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卻是一個飛揚跋扈的女子。
“你要幹什麽?”其中一個姓周的鄉紳呵斥了一聲,隻覺得這女子太沒禮貌。
鄭華隨即跟了上來:“大膽,她是郡主,鎮西大將軍之女,你們不得無禮!”
說到郡主,那兩個鄉紳頓時慫了。
“原來您就是郡主,早就聽說近日有郡主前來督察工作,原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姓周的鄉紳趕緊奉迎起來。
“少廢話,我問你們話,你們隻管如實回答即可,”張君玉冷冷地道。
“不敢造次,一定如實回答,”其中一個鄉紳道。
“郡主想問什麽,我們一定好好回答。”
張君玉也不坐下來,隻站著問他們話:“你們說,你們的地是被強征過去的?”
“這……”兩個鄉紳不敢胡說。
張君玉不耐煩了,隻繼續吼道:“不是說如實作答嗎?莫不是你們都想死?”
“不敢不敢,我們現在就說,”周鄉紳接著就將租地的事情說了,還道:“我們沒有私心,就是覺得有一點冤,這些地本來就是咱們的,現在以這麽低的價錢租了出去,唉,不過,既然這是裴將軍的意思,咱們也只能發發牢騷,不敢頂撞,何況裴將軍也是心系百姓才會這麽做的。”
兩個鄉紳不知道張君玉是跟誰一路的,以為剛剛發牢騷,惹怒了這位郡主。
張君玉卻從裡面聽出了一些端倪來,她想了想,再道:“朝廷有法律,既然這些地當歸劃分給了你們,你們就有權力支配,裴將軍這麽做是不對的。”
兩個鄉紳還是不敢說話,以為張君玉只是在套他們的話,萬一真的說了心裡話,到時又被痛打一頓可怎麽辦。
張君玉索性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去找間有包廂的酒樓,再找到另外幾個鎮的鄉紳,我們坐下再慢慢聊,就約在明天的這個時候。”
……
臨城酒樓。
幾個鄉紳都坐在一塊了,他們沒有見過郡主,聽說是郡主有請,這下都有些納悶。
堂堂的郡主找他們議事,是因為她的工作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