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雪沒有來,雨也沒有下大,否則這將是十分狼狽的一個晚上。
趁著火光,姚鮮花繼續修理馬車。
白天的時候,她的手被凍僵了,而且因為著急,所以沒能將馬車修好。
可現在有時間,篝火又溫暖,她想著反正夜裡還有不少時間,所以便沉下心來了。
她找了一塊木頭,再用刀慢慢削成馬車上面的零件,最後一個一個替換下去。
包容容送她的那把刀十分鋒利,可以削鐵為泥,更別說削木頭了。
也是到這個時候,她意識到這把刀定是一把寶刀。
可包容容將這麽一把寶刀送給她時,顯然是沒有絲毫舍不得的。
這死土匪,為了泡妹子,還真舍得出手!
她罵了一句。
……
深山野嶺,不能兩人全都睡著,姚鮮花因為要修馬車,所以就讓聞夕一個人先睡,而她則繼續修馬車以及拾柴火。
聞夕也就先睡了,打算等到後半夜再將姚鮮花換過來。
聞夕睡下之後,姚鮮花望著遠處漆黑的夜,聽著林中不知名的各類生物的叫聲,不覺得打了一個冷顫。
而同時,心裡面更想裴寶山了。
她把視線移回來,看著眼前那堆仍在熊熊燃燒的火苗。
她又暗暗給自己打氣:只要有光明就會有希望。
……
後半夜,輪到姚鮮花睡了。
聞夕又去撿了一些柴,把火堆燒得更旺一些,以防姚鮮花在睡著的時候著涼。
姚鮮花已經幹了許久的活,現在靠在馬車邊上,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聞夕叫醒她的時候,天才蒙蒙亮。
而聞夕聲音急促:“花兒,咱們得趕緊走了,快下雨了。”
“啊?”姚鮮花打了一個激靈。
老天爺已經很照顧她們了,若是在昨天夜裡下雨,那她們只能在馬車上躲雨,不能生火,那才叫危險。
姚鮮花慶幸地想。
馬車被姚鮮花翻修了一遍後,現在跑得更輕松了。
可是雨卻越大越大了。
聞夕說什麽也要自己親自趕馬車,不讓花兒趕,讓花兒躲在車廂裡面避雨。
花兒拗不過他,隻得回到車廂裡面。
但是她把車廂裡面所有能避雨的東西都給聞夕了,包括鬥笠,蓑衣等。
姚鮮花蜷縮著身子坐在車廂裡,即使蓋著棉被也感覺身上冷極了。
外面的聞夕一定更冷吧。
她想,等出了山林,到了鎮上的時候,一定要一間天字號房,好好地洗個熱水,再吃一頓熱氣騰騰的湯面。
想到這裡,她不由地吞了吞口水。
可這時,馬車又停下來了。
怎麽又停了?莫不是又壞了?
正要出去看個究竟,然而一撩開簾子,卻看到面前的山路上黑壓壓地站著十幾個披著蓑衣和戴著鬥笠的男人。
而聞夕正跟他們對峙著。
姚鮮花心裡一揪,這回是真的遇到土匪了!
前面,那為首的土匪走了過來,再朝聞夕喊:“小兄弟,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從爺爺的路上過,你是哪一路的?”
聞夕平時雖然膽小,可是面對土匪的時候,卻是極其的倔強,她一聲不吭,就這樣視死如歸地怒視著眼前這群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