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鮮花比劃的時候,還偷偷瞄了一眼婦人甲和婦人乙,發現婦人甲只是震驚,而婦人乙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
姚鮮花立刻指著婦人乙道:“刁婦,就是你偷的鴨子,還不趕緊承認!”
“我、你憑什麽說是我?”婦人乙問。
“鴨瘟的事是我編的,你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不是你還是誰?你近期明顯吃鴨肉了!”姚鮮花義正言辭地道。
“我、我是吃了,但我又不是吃她的鴨,我吃我自己家的。”
婦人甲立刻罵道:“你們家根本沒有養鴨,不是吃我家的又是吃誰家的?”
“我吃我親戚家的!”婦人乙繼續狡辯。
尹知縣坐在縣衙門聽這兩個婦人吵了半天,現在好不容易來個人幫他定案了,他哪裡還給婦人乙再申辯的機會,於是驚堂木一拍,便喝道:“大膽刁婦,明明是你偷了鴨你還狡辯,本官判你賠償銀子二兩,再仗打十大板!”
……
去梧村的馬車上,尹知縣一直在誇姚鮮花,說姚鮮花真是聰明絕頂,竟然這麽快就破案了。
姚鮮花問他:“要是我不來,你打算怎麽處置呀?”
“自然是押後再審,讓她們天天來鬧,多來幾天就懶得來了,畢竟家裡還有大把活乾,耗不下去的,”尹知縣道。
姚鮮花:“……”
姚鮮花拍拍胸,努力忍住想要發火的衝動。
梧村在臨城往東十幾裡路。
因為這裡附近有一條大河,而流經梧村後河道變窄,因此每年夏季都漲水,年年發洪災,當地的居民年年上報災情,卻是沒有人管。
一來,修堤壩需要錢,臨城本來就窮,哪裡有這個經費支出。
二來,修堤壩需要用到附近的土地,而那些地都是鄉紳們的,他們不肯讓出來,就算有經費也修不成。
梧村的路不好走,好些地方都是山路,隻容得下一輛馬車經過,因為擔心安危,所以有好幾段路都需要他們下車走過去的。
這樣一來,到達梧村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梧村的村長提前得知有縣令過來,所以提前就在村口候著了,據說是從中午等到了晚上。
那村長因為窮,村民抱怨不斷,所以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副慘兮兮的模樣,臉上的五官形成了一個囧字。
村長見到一行人來,就趕緊安排他們住進了他家,他家的房子是村裡最好的,可看起來也是破爛不堪。
尹知縣從半路上就開始嫌棄這裡的環境,一路嫌棄到進了村,現在到了村長家裡,看著一大桌子菜上唯有中間那盤臘肉炒冬瓜有一丁點肉,更是連飯都不想吃。
可姚鮮花卻不一樣,一直表現得很隨和。
聽說她是將軍夫人,當地村民待她更是熱情,紛紛向她訴苦:
“前陣子山裡發生泥石流,死了一些村民,好些無家可歸,現在留下來的,也窮得叮當響,這一餐,已經是我們村裡最好的一餐了,平時我們都吃不飽飯的……”
“咱們這地方窮啊,可咱們的根在這裡,要是出去的話,估計也只能當個流浪漢了,一家老小都在這裡,總不可能拖家帶口出去當乞丐吧?”
“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