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張君玉看著裴寶山,他冷得如同西北的雪山。
他以前也這麽冷,可以前的冷不是為別人,現在的冷是為了身後的姚鮮花。
她又看了姚鮮花一眼,姚鮮花小身板站得筆直,目光充滿了鄙夷。
張君玉不禁心如刀割。
她堂堂一個郡主,居然被一個民婦用這樣的目光看待,這是屈辱。
“裴寶山,我以前挺喜歡你的,可是……”張君玉一邊哭一邊道:“可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我和你是敵人,不共戴天的敵人!”
“無所謂,只要不讓我再看到你!”裴寶山依然冷冷地道。
“那就不能如你所願了,我是不會走的,”張君玉抹了一把淚,再道:“沒錯,早上的事情是我乾的,但是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姚鮮花,我只是跟她玩玩罷了,我這就跟她道歉。”
說完,張君玉做了一個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她居然一把跪在了姚鮮花面前。
姚鮮花怔了怔,不明白這張君玉為什麽突然跪下了。
“姚鮮花,我為我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張君玉接著又磕了一個頭。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她。
張君玉磕完頭後,再突然跑了出去。
而營帳內的人還沒有回過神,也就沒有人再攔她了。
“寶山哥,她……她怎麽這麽奇怪啊?”姚鮮花走到裴寶山面前道。
堂堂一個郡主,前一刻還說看不起一個小農婦的,後面居然還磕了兩個響頭。
“別管她,她只是想賴著不走,但是我總有辦法把她趕走的,”裴寶山摟過姚鮮花,又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多想。
姚鮮花歎了一口氣,再道:“放著好好的郡主不當,偏偏要跟咱們小民婦一般見識,這不是自降身份嗎?”
……
張君玉回到營中,立刻就撲在床上哭了起來。
該死的裴寶山,該死的包容容,還有該死的姚鮮花。
為什麽所有人都欺負她,她究竟犯了什麽錯。
哭了好長時間,一直到天都黑了,鄭華敲門進來,給她送水送飯。
見她營帳內黑漆漆的,鄭華又替她把燭燈點著了。
“郡主,您這是怎麽了?”鄭華問。
鄭華跟張君主是從小玩到大的,一直當張君主是公主般服侍,他自己性格又軟,好多次都被張君玉取笑說他像太監似的。
鄭華也不生氣,仍是盡忠盡職的。
燭光點燃後,鄭華又看到張君玉臉上的淚痕,他不禁問:“是咱們今天早上做的事被裴將軍發現了嗎?”
張君玉擦了一把淚:“是,我不是受傷了嗎?傷口被他們驗出來了,最氣人的是那個包容容,他居然不管不顧扯我的衣服。”
“啊?這個包容容真是膽大包天,待咱們回到西北,再跟將軍匯報,定要治他的罪。”
“可……”想到包容容方才那樣子,張君玉真是被氣得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說,那姚鮮花究竟有什麽過人的地方,居然能讓裴寶山和包容容都為她出頭?”張君玉又問。
可鄭華卻是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