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也都怪包容容,怪那些土匪。
本來她和聞夕兩個一路上都好好的,雖然舟車勞碌,但彼此的相處勝似姐妹,你關心我,我關心的,現在卻因為一個包容容鬧得不愉快。
全賴那包容容!
……
半夜,姚鮮花便起來了。
她先叫聞夕起來。
可叫了兩聲,卻是叫不醒。
以為聞夕睡意正濃,何況現在還是半夜,正是一個人最眼困的時候,她便自己去整理行李,打算整理完再去叫聞夕。
也奇怪了,平時的聞夕一向淺眠,稍有動靜就會醒來,可現在聞夕卻睡死過去了一樣。
“聞夕、聞夕……”姚鮮花整理發行李後,又喊了她幾聲,依然沒有動靜。
她預感不妙,趕緊過去摸了摸聞夕的身體。
滾燙的!
姚鮮花幾乎急死了,怎麽聞夕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了呢?
都怪自己烏鴉嘴,不該說“你要是生病了”那樣的話。
大半夜的,鎮上的藥館也沒有開門,她都不知道要去哪裡找大夫。
她在屋裡轉了幾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照顧發燒的病人,應該首先讓她的溫度降下來。
現在是半夜,到處都黑漆漆的,只有外面走廊裡掛著兩隻燈籠。
她摸著黑,走到樓下叫店小二幫忙打一盆溫水上來,那店小二正在瞌睡中,聽到姚鮮花的吩咐,也是懶洋洋的,好半天才打了一盆水上來,還是冷的,說這個時候哪裡來的溫水,灶台都是冷的。
姚鮮花生氣極了。
或許是自己動靜大了,住隔壁的包容容也醒了,他開了門,又點了一支蠟燭,用手擋著風,再走到姚鮮花的房間裡。
見到包容容的那一刻,姚鮮花有些心虛。
她給他下的藥量,是下半夜才會發作的。
她打算半夜偷偷遛走,到時候包容容拉著肚子,肯定追不上她們。
“怎麽了?”包容容見姚鮮花沮喪,便問了一句。
“聞夕發燒了!”她委屈地道。
冬天的深夜,到處都透著陰冷,現在包容容進來,哪怕他是一個土匪,姚鮮花也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光亮。
“我去看看!”
說罷,包容容再將蠟燭交到姚鮮花手裡,然後便去摸了摸聞夕的頭。
“我去請大夫!”包容容道。
“可現在這麽晚了,你去哪裡找?”
“傍晚不是有一家藥館嗎?那裡有大夫!”包容容說完便立刻出門。
姚鮮花把屋裡的開水放在爐子上面熱了一下,再給聞夕喂水和擦身。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包容容便將氣喘籲籲的大夫給領回來了。
不,確切地說,是抓回來的。
大冬天的,那大夫熱得一身汗,同時顯得很是委屈:“只是發個燒而已,不會出人命的,說不定熬到天亮就好了。”
可一看包容容那張帶著溫怒的臉,大夫便又不敢說話了,隻老老實實地給聞夕看病。
看了病,大夫又從隨身的麻包裡拿出一副來時配好的藥:“風寒之症,服這包吧,煎了之後就喂她,天亮前肯定能退燒了。”
姚鮮花接過藥,正要煎,可包容容卻攔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