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又幫皇帝將桌上的點心蓋子掀開。
可是,她伸手時,卻故意露出了手臂上的傷。
一條又紅又腫的傷,看著觸目驚心。
皇帝見狀,趕緊握住她的手,再問道:“文月,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傷到的?”
“這……這是在禦廚房的時候,不小心燙傷的,”趙文月沒有把原委說出來,而是故意撒謊,假裝不想連累任何人的樣子。
“你這種是燙傷?文月,你當父皇是三歲小孩?”皇帝有些不悅。
“父皇,一點點事,不礙事的,文月早就習慣了,”趙文月裝作一副怯怯的樣子道。
“哼,你說習慣?意思是你以前也經常受這樣的傷?”皇帝又問:“難道是朕最近封了你的母妃,所以有些人得了紅眼病?”
“父皇……沒有,”趙文月演得像個小白兔,似乎一心想要置身事外。
皇帝卻不高興起來:“罷了,今日的批文就審到這裡,今晚,朕去你母妃處歇息吧。”
趙文月頓時眼前一亮。
出門的時候,皇帝還特意交待了李公公:“查一查文月的傷是怎麽回事?”
“是,皇上!”
……
包容容今天有些意外。
皇上年事已高,而事務又繁忙,平時很少去妃子的寢宮處就寢,一般都是將妃子接過來侍候。
可今夜皇上卻早早地出了門,說不定是要到哪個妃子處就寢了。
做為護衛,包容容自然要跟在後面。
才走幾步,見趙文月也跟著一塊出來了。
包容容快走幾步,走到趙文月身邊。
皇帝在前面,他們二人沒有說話,可是看對方的眼神就知道對方心裡面正想著什麽。
包容容的眼神帶了一絲調侃:不錯啊,你居然搞定了皇上。
趙文月則露出一個得意的眼神。
包容容再對她豎了豎大拇指。
趙文月則笑笑。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交流,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翠竹苑。
當聽到“皇上駕到”這四個字時,陳貴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這輩子隻被皇上寵幸過一次,生下了趙文月,之後就沒有再見過皇上,平時有家宴,也從來沒有人叫她。
沒想到,皇上今天晚上居然來了翠竹苑。
她出來迎接的時候,跪在地上有些發抖,既緊張又害怕,可又十分欣慰。
縱使只有一夜,但她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怨恨過皇上,反而一直愛著他,盼著他來。
夜色下,皇帝看著正跪在眼前的女子,他說了句:“抬起頭來。”
陳貴嬪終於抬了抬頭。
這些年不爭不搶,雖然受的折磨不少,但到底年輕,風韻猶存。
皇上這才想起當初陪伴在戚身邊那個水靈靈的小宮女。
其實,若是一點都不喜歡,不可能在醉酒後要了她的。正因為喜歡,有那個想法,才會酒後亂性。
明明是自己的過失,卻讓一個女子承受了這麽多年的委屈,委實不該。
皇帝讓陳貴嬪起身,再環視了一眼這翠竹苑,雖然簡潔,但收實得乾乾淨淨。
罷了,今晚就在這裡睡吧。
“起來吧,”皇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