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鮮肉跑得快,又知道這事情嚴重,所以他幾乎是連拖帶拽地把陳瞎子給請來的。
陳瞎子坐下後,姚鮮肉要給他倒茶,他卻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需要。
“先生,國喪的事你、你知道了吧?”姚鐵樹問。
“知道了,”陳瞎子自打進門時表情就顯得十分凝重,又不肯喝水,不知道他是怪姚鮮肉請得太急,還是對姚鮮花的婚事不樂觀。
“先生,那、那現在不是國喪嗎?那、那國喪期,是不是就、就不能成親了?”姚鐵樹又問。
“也不是就不能成親,”陳瞎子道。
姚鮮花和裴寶山也在其中,聽完陳瞎子的話,她微微地松了一口氣,以為轉機出現了。
然而陳瞎子轉眼又道:“可是,也要看人,有些人可以,有些人卻是不行。”
“啊?”姚鐵樹又問:“那、那哪些人行,哪些人又不行呢?我、我們家花兒跟寶山,他們倆行不行?”
陳瞎子搖搖頭:“別人都行,就他們倆不行!”
屋裡的人都愕然失色起來。
姚鮮花不同意,她騰一下站起來問:“為什麽就我們倆不行?”
陳瞎子仍然搖著頭:“為什麽?裴寶山是命硬之人,之前給他算好了盛夏成親,就是為了讓這陽氣衝了他的煞氣,花兒又是八字屬陰,若不出意外,兩人成親後彼此互補,自然能和和美美。然而太后去世,國喪突發,就代表星象有變,星象一變,你們倆自然不能成親,就算強行在一起,那便是太歲頭上動土,將來只怕壞事不斷,克妻克子啊!”
“……”
全部人都沉默了。
好一會兒,姚鮮花才站起來,她還是那個態度:“爹、娘,這一次,我不想聽從算命先生的了,既然天象不允許,那我們就逆天而行,我就不相信老天爺真的能把我們怎麽樣!”
“花兒你住嘴!”王牡丹亦同樣站起來,她既憤怒又悲傷,一邊哭一邊道:“花兒,你忘了你爹嗎?當初算命先生說鮮肉這孩子若是走仕途,那你爹恐遭不測,結果呢?你爹就真的瘸了一條腿,現在他好不容易治得差不多了,你又……我實在不忍心看到你們再有什麽意外啊,你多等一年又有什麽所謂呢……”
王牡丹已經泣不成聲了。
“嶽母,您別先急,還是我來勸勸花兒吧,”裴寶山大概是不忍心,說罷,便將姚鮮花拉回了房間。
……
裴寶山領著姚鮮花回她的房間。
姚鮮花一直是悶悶不樂的,盼了兩三個月,好不容易要成親了,卻突然又來這麽一出。
她現在隻想撲到裴寶山懷裡,好好發泄這心中的苦悶。
而裴寶山也是跟她一樣的想法,房間門一關,他便立刻將姚鮮花壓在了門後面,隨後就狠狠地朝她吻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裴寶山才終於松開了她。
時間已經來到傍晚了,屋裡光線稍暗,在昏暗的屋子裡,兩人的眼中都泛著淚花。
“寶山哥,這事都怨我,”姚鮮花自責地道:“去年你就說要娶我了,可我總是猶豫不定,想著咱們多處處,現在好了,爹娘不同意,難道我們真的要再等一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