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鐵樹想了想,便說:“說,說了,說我和鮮肉的……八字相衝,不過不礙事,算命先生說什麽……順其自然。”
“哦,那既然算命先生說沒有什麽,那就不用緊張了,對了,你給了人家利是錢沒有?”
“給了給了……記著呢。”
姚鮮花一邊聽著爹娘的話,一邊從舊木櫃裡面拿出放針線的小籃子來。
這個時期的女人都會針線活,姚鮮花想著,自己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這裡就要適應這個朝代,針線活總得學好,將來縫個衣服什麽的都好。
她上輩子是孤兒,雖然一路是學霸,但是沒有錢上大學,高中畢業後就去了一家木製工藝品公司打工,又因為平時比較勤快好學,深得裡面一個老師傅的喜愛,那老師傅就教她木工手藝,苦學了四五年,也成了一個心靈手巧的小木匠,木工界年年舉辦工藝品比賽,她奪過幾回冠軍,被譽為“南三省小魯班”。
她倒是想做一些木工之類的活兒,但是那把用來鋸木頭的鋸子都她比高,木頭太重她也抬不動,所以只能從針線活開始學起。
見姚鮮花在搗鼓針線,床上的王牡丹趕緊說道:“花兒,你小心一點,別扎著手了,你想縫什麽呀?”
不知怎麽回事,姚鮮花突然想起裴寶山的爛鞋來,她認識裴寶山這麽久了,從來都是見他穿破爛的草鞋,哪怕是大冬天也沒有一雙裹腳的鞋子穿。
她連忙指著自己的鞋子,示意王牡丹自己要學習做鞋子,王牡丹會意,連忙笑著說:“納鞋子可不簡單哦,不過如果你想學的話,也不是不可以的,來,娘教你,咱們先從納鞋底開始。”
……
那日晌午,姚鮮花又提著小籃子去山腳撿樹枝了。
這一帶每天都有小孩子來撿乾柴,撿多了也就沒多少可以撿了了,需要再往山裡走一點點。
大概是她來得太早了,那天山腳下並沒有人,沒有人跟她搶,她竊喜,趕緊蹲下來撿。
正撿著,便聽到後面傳來腳步聲,她回頭一看,竟又看見裴寶山了。
她喜出望外,趕緊站起來喊了一聲:“哥哥!”
喊完再衝他直笑,一張圓圓的小臉笑起來跟山裡的紅彤彤的小野果似的。
裴寶山肩上挑著一根扁擔,手裡還拿著一把柴刀,見著姚鮮花後,他本來平靜的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笑容來:“花兒,你這麽早就來撿柴了?難為你了,這麽懂事。”
雖然村子裡面小小年紀就乾活的小孩很多,但是像姚鮮花這樣主動乾活的小孩卻很少,很多都是要爹娘拿根棍子在後面趕著才願意乾的。
姚鮮花邁著小短腿噔噔地跑到裴寶山面前,想問問他昨天晚上有沒有挨揍,可是她又問不出來,只是很擔心地看著他。
可裴寶山居然看懂了姚鮮花的意思,他笑道:“你是擔心我昨天挨餓,或者挨揍?不會的,我怎麽可能讓自己挨餓,花兒,你跟我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姚鮮花連忙跟上,可裴寶山低頭一看到姚鮮花的小短腿,便笑著搖搖頭,隨後蹲下來:“花兒上來,我背你上去,不然你走不上山的。”
要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