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學堂裡,姚鮮肉正端坐在課室裡,聽先生講一些去縣裡考試的注意事項:
“這次童試定在六月初,你們也知道了,由於是整個大祈朝的考試,所以每個縣都有特定的考點,咱們縣也不例外。今年咱們縣的考場定在縣城,為了提前適應環境,所以呢,大家要在縣城裡面住上幾天,大家需要先把考試用品準備好,衣服、被子、銀子,都要準備好,知道了嗎?”
“知道了……”一陣懶洋洋的回答。
“需要考試的,就到我這裡來報名,銀子明天交到我這裡來,”先生又道。
課室裡面二十多個學生,但前去報名的卻沒有幾個。
有些學生就在下面議論起來:
“這種百裡挑一的事,我就不摻和了,浪費錢。”
“就是,反正我也考不上,去考個試要二兩銀子,我還不如留著娶媳婦,反正我爹娘對我也不抱希望,我能識字就不錯了。”
“就當去縣城裡面玩一玩唄?”
“玩?天天悶在裡頭考試,有啥好玩的?還不如拿著這銀子去瀟灑一番呢。”
“……”
第一個報名的是同窗梁文才。
梁文才書看起來生氣很重,平時應該也是用功讀書的那一類,而且他身上的衣著很體面,一看就是鎮上大戶人家的公子。
梁文才報完名後,便回到了課桌上,目光卻盯著隔了幾張桌子的姚鮮肉。
“文才,你說姚鮮肉會報名嗎?”隔壁桌的一個叫管得昌的同窗問。
梁文才道:“我哪知道,他報不報,關我什麽事?”
管得昌不由地笑道:“你肯定不希望他去吧?他要是去了,秀才名額就少了一個。”
梁文才不由地瞪了管得昌一眼:“秀才又不是只有一個名額,他去了我就考不上了?”
“那你還盯著他看幹嘛?”管得昌知道梁文才一向不喜歡姚鮮肉的,在這個學堂裡,梁文才也算是佼佼者,可每回考試,姚鮮肉總是領先梁文才,梁文才永遠是第二名。
“誰盯著他看了?”梁文才不服氣,便把目光移回來。
可他心裡還是在想著:這個姚鮮肉究竟會不會去呢?
姚鮮肉那麽窮,就算成績好,也沒有錢繼續去考試吧,現在童試是在縣城,可到時候科舉考試卻是要上京城的,姚鮮肉出得起這個錢嗎?
正在默念著,管得昌卻碰了碰梁文的胳膊:“姚鮮肉起來了!”
梁文才立刻朝姚鮮肉看過去。
姚鮮肉做事從來都是不急不緩的,他為人低調,又不愛出風頭,更不愛打扮,雖然說家裡面給他做了不少新衣服,但他並不是特意每天都穿新的。
他上學要趕早,起床時抓到哪件就是哪件,有時候穿新的,有時候穿舊的,穿到新衣服的時候,同窗們就會以為他的新衣服是哪個大善人施舍的。
梁文才就是這麽以為的。
這個時代的學堂並不是同齡的小孩就會安排在一塊上課,而是資質相等的孩子就在一塊上課。梁文才比姚鮮肉大兩三歲,可這些年卻一直被姚鮮肉壓著,只要有姚鮮肉在的考試,梁文才就只能考第二名,所以他一看到姚鮮肉,就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