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盈兒忤了好久,越等越泄氣。
她想,莫非這一招都行不通?這裴寶山難道是一個石頭人,眼裡真的只有姚鮮花那土老冒不成?
李盈兒又等了好一會兒,她都準備走了,可那扇門卻在這時候開了,裴寶山從裡面出來,手裡拿著一把斧頭。
李盈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不是說了不打女人嗎?提把斧頭幹啥呀?
然而,裴寶山依然沒有理她,他提著斧頭是去屋前的木樁上劈竹子的。他要將屋子圍成一個院子,那就要做籬笆,太長的竹子需要劈成幾段才好用來捆成籬笆。
李盈兒見裴寶山站在院子中劈竹子,高大的身子舉起手臂,斧頭一落,木樁上的竹子立刻被劈成兩截。
不知為什麽,她竟覺得這場景看起來十分養眼,似乎是聚集了力量與柔美的結合。
呸呸呸,想什麽呢,鄉巴佬一個,有什麽好看的?李盈兒在心裡鄙視自己。
見裴寶山不理她,她就又走過去,然後道:“你的氣也挺大的,看來我昨天的做法真是過份了,要不這樣好了,我幫你圍籬笆,就當作賠罪好不好?”
李盈兒想,這一下他肯定心軟了吧,自己的態度都低到這份上了,堂堂一個村長女兒,幫他做籬笆呢。
誰知裴寶山停了停,再淡淡地看了李盈兒一眼:“昨天的事我忘了,你走吧。”
“你……”
這裴寶山真是軟硬不吃,幾乎要把李盈兒氣爆了。
她本來是想假惺惺來道歉的,可現在裴寶山竟一點面子都不給,她堂堂一個村長的千金,被裴寶山這麽對待,讓她覺得自己簡直不如一根野草。
她來氣了,索性說道:“你要是不接受我的道歉,那我今天就不走了,要是別人問起來,我就說你欺負我!”
“你隨便!”裴寶山依然不看她。
那李盈兒真的就在裴寶山門口坐著,阿花和阿紅來勸了一會兒,她也不聽。
……
晌午過後,又到了姚鮮花他們開工的時間了。
那天阿成來的比較晚,大妞做為姐姐,便說了他一句:“你去哪瞎混了?怎麽這麽遲,小心花兒扣你的工錢。”
“我就去山腳拾了些乾樹枝啊,阿娘早上交待的,你忘了?”
“那也不能拖這麽久啊,下次早一點,咱們是來給花兒乾活的,不能因為花兒對咱們寬松,咱們就拖拖拉拉,”大妞一向實誠,覺得在姚鮮花這裡乾活又有得吃又有錢拿,理當賣力乾活。
姚鮮花聽了兩姐弟的話,她不禁“撲哧”地笑起來:“沒事,來晚了一點而已、抓緊乾活便行。”
但阿成被大妞說了幾句後,心裡也有一些委屈,他小胖臉上嘴一撅:“我來晚了是因為在河邊看戲了,你猜我看到了什麽?李盈兒在寶山哥那裡坐著不肯走,也不知道發生啥事了。”
“什麽?”
“啊?”
姚鮮花和大妞兩人同時驚訝地叫起來。
尤其是姚鮮花,她心裡突然湧上一陣不詳的預感。
李盈兒在寶山家裡,而寶山是有喜歡的姑娘的,難道……
“你們先、先乾活,我去去就來,”姚鮮花放下手中的工具,風一樣地跑出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