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山哥,你老看我幹嘛?”她半低著頭問。
“高興,”他隻說了兩字,目光更加灼熱了。
她便更害羞了,低下頭,再輕聲道:“其實,我也……”
也是興奮的。
“寶山哥,一根筋來了嗎?”姚鮮花特意把話題繞開,免得氣氛太尷尬。
“來了,姚二嬸把他拉到主桌了,等會跟咱們一桌。”
“嗯,那敢情好,他在鎮上的武館怎麽樣了?”
“挺好的,能吃飽飯,有些徒弟見他能吃,為了多學些招數,便另外給他買吃的,燒雞,燒餅,都是常有的,他現在過得挺好的,”裴寶山道。
外面有人喊:“花兒,快出來,開飯了。”
姚鮮花應了一聲:“馬上,等會!”
接著,她抬頭看寶山,眼裡柔情似水:“寶山哥,你……做好準備了嗎?”。
“從第一次在水田邊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裴寶山道。
姚鮮花的臉更紅了:“可我那時才多大啊。”
“對啊,即使你當時還是個小孩子,可我就是覺得老天爺在把咱們牽到一塊。”
姚鮮花:“……”
好不容易平緩下來的心情,被他這句話又弄得燥熱不安了。
她不由地踮起腳尖,在他下巴處親了親,然後就逃也似的地跑了出去。
兩人的親昵舉動恰巧被路過的板兒看見了。
板兒又是一陣心酸,他覺得裴寶山和姚鮮花兩人怎麽可以這樣呢?
這裡人這麽多,萬一別人也看到了,那不是會影響花兒的名聲嗎?
他正要過去提醒一句,但是裴寶山也走開了。
他隻覺得心在滴血。
……
酒席已經正式開始了,姚鮮花他們一家坐的是主桌,而一同坐在主桌的還有花兒的爺爺奶奶,裴寶山、一根筋。
這裡人多,裴寶山和姚鮮花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桌子底下,兩人的左腳和右腳會時不時碰到一塊,你碰我一下,我碰你兩下,似乎這也是一種交流,只有他們兩人才懂的交流。
飯吃到一半時,姚金婆突然站起來,再扯開大嗓門公布道:“鄉親們,大家看過來,先聽我說一件事。”
眾人看過來之後,姚金婆又笑道:“大家今天來吃的是我們家鐵樹搬新家的喜酒,可你們知道嗎?不久之後,鐵樹還有一次喜酒要請大家吃的呢?”
眾人開始有些驚訝,但不一會兒就七嘴八舌地猜起來:“是不是鮮肉要考試了?聽說中了秀才也要喝喜酒的。”
“是不是花兒要再蓋一座木工坊?”
大壯嫂見狀,不由地急了:“你們都猜瞎啥呢?要說這最近的好事啊,肯定是花兒和寶山的喜酒,他們倆要成親了,是不是啊姚金婆?”
姚金婆趕緊表揚大壯嫂:“還是大壯聰明,一猜就猜到了。”
大壯嬸是第一個猜到的,仿佛自己佔了頭功一樣,她得意地道:“這寶山和花兒啊,我十年前就知道他們倆準能成了,那時候寶山看花兒那模樣,嘖嘖,跟看到豬肉似的。”
趙二嬸不甘落後:“你十年前才知道啊?我十四年前就知道了,那時候在水田連,寶山來看花兒睡覺……”
人群又哄笑起來。
趙二嬸便道:“你們想啥呢?那時候花兒才幾個月大!”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寶山和花兒,弄得花兒一直捂著嘴害羞地笑著。
裴寶山也在笑,眼神卻一直沒有離開姚鮮花,看著很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