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寶山淡淡道：“陳叔您放心，黑虎幫那些人一年半載還恢復不了元氣，若他們再敢欺負我們村的小姑娘，我到時再去教訓他。”

  “裴壯士……”陳叔還要說什麽，裴寶山卻擺了擺手：“我只是一介村夫，真的不想干涉太多事，那日在碼頭也是因為黑虎的人欺負了我的人，我才動手的。或者，您可以趁黑虎幫的元氣沒有恢復之前，找找別的武夫。”

  陳叔聽罷，感到非常失望：“唉，若是有您和您兄弟這樣的武夫人選，我們的武館早就辦起來了，裴壯士若不願意，我們隻好放棄了開武館的打算。不過，裴壯士若哪天想好了，可以隨時來找我，鎮上的‘民和’大藥堂就是我的。”

  ……

  石頭雖然在打架那天沒有露面，可事後還是拎了一隻雞前去看黑虎。

  黑虎被一根筋傷得很嚴重，一拳打下去，牙都沒了十顆，肋骨也斷了一條。

  他平時身邊總有兄弟跟著，可那些兄弟也是一個個傷得很嚴重，他也沒有娶妻，總說混這道上的仇人多，娶妻生子是個累贅，所以他平時不是勾搭別人的老婆，就是去勾搭一些鎮上的寡婦。

  現在他受傷了，連個照顧他的人都沒有了。

  石頭看黑虎躺在床上，一副慘兮兮的樣子，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大哥，要不是你替我出頭，不然你也不會傷得這麽嚴重，小弟我實在過意不去，這些天我有空就來照顧你吧。”

  多數是沒空的。

  黑虎仰著頭看天花板，先是說了一句話：“我#￥%……”

  他掉了十顆牙，講話嚴重漏風，哪裡還說得清楚，石頭聽不到，便又問了一句：“大哥，你說什麽？”

  “我……操……”黑虎放慢了語速，倒是聽清了。

  黑虎在發泄憤怒呢。

  石頭便安慰黑虎道：“大哥，您不用擔心，我以前也被人打掉過門牙，後來去重新做了一顆假的，雖然吃飯的時候總是掉，但不影響說話，等你可以下床了，我介紹你去那個大夫那裡把牙做好。”

  黑虎白了石頭一眼。

  石頭又道：“可惜了黑虎幫，現在傷的傷，殘的殘，還有一些要退幫的，估計短期內，眾弟兄們都出不了門，還得擔心一些商戶趁機報復。”

  黑虎嚴重懷疑石頭跟那兩個大塊頭是一夥的。

  “大哥，我可以替你做什麽嗎？黑虎幫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我，我能做點什麽就做點什麽，”石頭一臉真誠地道。

  黑虎看著石頭，盡量讓自己吐字清晰：“去……縣城，找我、大哥，刀疤！”

  ……

  石頭以前就聽黑虎說過，他在縣裡面有一個大哥叫刀疤。

  刀疤是個狠角色，據說幼年習武，到了十八歲就去戰場殺敵，很快就升到了千戶長，可他放著好好的千戶長不當，非要回來當一個幫派頭頭，說是千戶長不自由，朝廷各種限制，去個怡紅院還要被扣俸祿。

  刀疤武功高強，從戰場回來後，先是單槍匹馬地去剿了一個土匪窩，成了那土匪窩的大當家，再接著下山收保護費、發展人員，很快就佔據了一方地盤，連縣衙門的人都不敢得罪他。

  石頭連夜去到縣城，找到刀疤後便跟刀疤說了黑虎受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