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又嚼不動飯了,隻怔怔地看著他。
這動作……是不是太曖昧了?
然而裴寶山似乎沒有這種想法,他見姚鮮花吃得這麽香,便道:“花兒莫急,鍋裡面還有,我正好早飯吃多了,這會兒不餓,你多吃點。”
真的嗎?
裴寶山拿起自己那一碗飯,又給花兒遞了一張小板凳,兩人便坐在屋前面對面地吃起飯來,姚鮮花改成小口小口地吃,裴寶山則依然吃得很大口,他嚼起飯來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很是粗獷。
山腳下面靜悄悄的,幾隻鳥飛過來又飛走,冬日的陽陽暖和地照射下來,連風都變得和煦起來。
姚鮮花莫名感覺別扭起來,自己跟裴寶山一起吃飯的樣子會不會像一對老夫妻?
說是孩提時就建立起來的感情,可是最近這陣子相處起來總覺得純潔的感情裡摻和著什麽東西,這東西令她隨時感到心跳加速不能自已。
難道這就是愛情?可姚鮮花又不敢確定。
……
姚鮮花走後不久,裴王氏也來了。
裴王氏同樣做了一身衣服給寶山,她事前沒有問過寶山的尺寸,擔心寶山不要,所以便特意做大了一些。
寶山這身衣服,她做得特別認真,連續趕了幾夜的。見她做得這麽認真,她丈夫還有小兒子都有意見了,說你做得再好人家也不領你的情,你又何必呢?
可裴王氏願意啊,寶山始終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對他一直是心懷愧疚的。
裴王氏來的時候,裴寶山剛從河邊洗碗回來,身上還穿著王牡丹給做的衣服。
王牡丹的手藝在村裡面是數一數二的,尤其擅長繡花紋,寶山穿的那一身衣腳和褲腳都繡有花紋,所以裴王氏一看就知道是王牡丹做的。
裴王氏當時心裡有些失落,明明是她的兒子,身上卻穿著別人做的衣服。
“你來了?有事嗎?”裴寶山對裴王氏的態度一向是淡淡的,不冷不熱,非常生疏。
“寶山啊,我給你做了身衣裳,這不是馬上就要入冬了嗎?我擔心你換洗的衣服不夠,”裴王氏討好地道,既想順利地送出去,又想讓寶山多少念一些自己的好。
裴寶山看了一眼裴王氏懷中抱著的衣服,同樣是長袍和襖子,不過是土黃色的。
“不用了,姚家二嬸給我做了一身,”裴寶山根本不關注穿的,他不怕冷,就算是冬天也照樣能跳進河裡面洗冷水澡的。
“可是,做都做了,而且這衣服這麽大,你不穿就沒有人能穿了,”王牡丹道。
“可以改小一點給二叔穿。”
這“二叔”說的是他的親爹。
“他都有了,你二弟也有了,他們都不缺,”裴王氏擔心裴寶山不要,便緊張地說。
裴寶山想了想,這才道:“那好,你先替我放屋裡吧,我這手上拿著碗不方便。”
裴王氏聽罷,立刻高高興興地進去將衣服放起來了。
不管怎麽樣,只要他收了,就說明他不討厭自己這個親爹。
裴王氏正要走,可裴寶山又叫住了她,他拿了一些用獵物換回來的臘肉,再將臘肉遞給裴王氏:“這些肉您拿回去吃吧。”